
【荷塘】牡丹之歌(散文)
你将最美的芳华,绽放在清和四月,临风摇曳,朵朵犹如待嫁的新娘。
你风情万种,仪态万方,浓艳妩媚而不失端庄,雍容华贵而不失阳刚。
曾记否,武则天女帝醉酒后突发奇想,下诏上苑百花,隆冬时节一齐开放。多少花儿屈服权势的淫威,只有你为守节令将圣旨违抗,武太后将你怒贬洛阳。面对太后泄愤的焚烧,你没有沉沦,在陌生的洛阳扎根繁衍,将那里变成神州大地的牡丹之乡。
你不仅有美丽高雅的倾城倾国之貌,更有不畏强权的果敢坚强。自从《诗经.郑风.溱洧》开文学之先河,写下了“唯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之篇章。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多少文人墨客醉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用生花妙笔为你写下一封封情书,将倾慕溶于滚烫的诗行里。
五代诗人皮日休是个多情郎,他的情诗一定让你终生难忘。“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唐代孤傲的刘禹锡在《赏牡丹》中写下“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千古绝唱,还有诗坛巨擘李白、王维、陆游、杨万里,词界大腕辛弃疾、范成大、张孝祥,为了赢得你的芳心,哪个不竭力写出佳辞妙句,向你倾诉衷肠?到了现代,由词曲家乔羽作词,吕远、唐诃作曲,为电影《红牡丹》创作的《牡丹之歌》,经著名歌唱歌蒋大为一唱,曾传遍中国的大街小巷,“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最壮观,有人说你娇媚,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优美的歌词,动人的旋律时时在耳畔回响着……
历代的丹青圣手,如南宋的徐崇思,明代的徐青藤、沈周,江南风流才子唐伯虎,清代的赵之谦、恽寿平,来自西洋的画家郎世宁,近现代的陈之佛、于非闇,哪个不争先恐后为你造像?或工笔重彩,或写意潇洒,手握马良神笔,勾勒提按,点厾皴染,随类傅彩,淡抹浓妆,画出你神形兼备夺人魂魄的模样。
你从宫苑禁地来到神农故里,来到尚市龙脉瑶池旁。或长于谷底,或生在山冈,历经风雨露,沐浴日月光。你圣洁的脸庞,无论是羞涩下俯,还是自信上仰,都是造化中的曼妙姿态,天下无双!
风来了,你和节拍舒缓地曼舞;雨来了,晶莹的珠儿沾湿你的霓裳;雾来了,你若飞燕隐罗帐。蝴蝶翩翩飞来了,那是羡慕你的美艳;蜜蜂嗡嗡飞来了,那是觊觎你的芳香……
神农牡丹谷,如一个巨大的磁场,一波波游客来自四面八方。不管你是张开笑脸还是含苞待放,都能吸引人们欣赏的目光。瞧瞧,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丛很靓。红的摇片片云霞,白的凝团团雪霜,这儿一片魏紫,那儿一片姚黄。纵是西施貂婵再世、昭君玉环返阳,她们绝世的美貌,在你面前也会暗淡无光的。
中国人为何那么崇拜喜欢你呢?经过三千年的文化沉淀,形成了一种牡丹文化:富而不骄,卓尔不群,雍容华贵,富贵吉祥,武威不屈,高贵坚定,丰茂昌盛,国色天香。这些文化中,人们最青睐的莫过于“富贵吉祥”了。
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兴牡丹是在盛唐,因而牡丹繁茂又象征着国运隆昌。
啊,龙脉牡丹,在人间最美的四月天恣意盛开,开出一片姹紫嫣红,开出一派富丽堂皇,开出一卷绮丽锦绣,开出一园富贵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