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往事】爱的暖流(微小说)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也是宝;母爱如潺潺小溪付诸儿女的慈爱源远流长。
三妮最敬爱娘亲,也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三妮不忘娘亲父亲的生日,熟知双亲的喜好,会哄双亲开心,永远是双亲手心里的牵挂。
娘亲的大爱传递着一股川流不息的暖流。葡萄飘香的季节,三妮的一次偶遇,改变了家人的宁静。三十年前捡拾的弃婴,当年的桃桃该是啥样子呢。
记得那是1988年秋季葡萄成熟的季节,三妮学校放假休暑假,离返校还剩一周。在家逗留的时间长,三妮凑热闹跟娘亲去附近集市夏沟赶集卖葡萄。那会儿,家里有两辆大金鹿的自行车,自己和娘亲各骑一辆。娘亲的后座载满满一竹篓葡萄,缀满自家院落藤蔓的葡萄,是全家的宝贝资源。到集市去售卖,换些米粮和其它生活用品,自己上学的学费还供应得宽裕些,再说啦,赶集还能蹭娘亲买些好吃的,打个牙祭;心里美滋滋的,乐于去跟班看看娘亲卖货,体验一下感受。
一大早父亲剪满一大筐鲜亮的葡萄,过过称,约有百斤的样子。娘亲好有劲力,载着葡萄,竟稳步骑单车。一路顺风,早早赶到地,占据最佳位置。
娘亲说,赶集要趁早,占个好地,卖货快。那次去得早,集市人流不是太多,刚刚开始涌入人流的间隙,娘亲买来两碗豆腐脑、一斤油条、四个贴炉烧饼,作为犒赏两人的早餐;豆花好香,油条脆爽,烧饼上混合着芝麻的香味,舔允的香软入口喷香,真是难得的美味。饱腹美美的,那滋味犹如过了个小年的爽感,今个儿真高兴的事啊。
早市开门红,葡萄鲜亮,味美价廉,很是抢手。一斤也就一元左右,算是高价行市,六角七角的还价也卖。娘亲爽快人,不太计较那么多,好家活,不到中午一筐葡萄就售罄了。数数卖了八十多元,娘亲好厉害,这么多收获,高高兴兴地收摊回家。
一路上三妮是撒欢地往回赶,娘亲更有劲地跟她后边撵。回家交差啊,钱袋子鼓起来了嘛,这会儿娘亲该是最富有的人呢。
出夏沟集不远经过一块玉米田,三妮有些内急憋不住了。大田路对过不远,有个农村信用社银行,望着娘亲快赶上来,冲着娘亲摇摇手。三妮管不了太多,地头车子一撂,就冲进去。为安全起见,望里钻了几米,三妮习惯性地环顾四周,解决内急。
“哇……哇……”忽然一声声忽急忽缓的婴孩哭声传入耳朵。“妈呀!啥情况?”三妮胆大得顺声找去。就在自己不远处,一堆血淋淋的一堆东西中,一个膙媬婴,赤裸地在血堆里蠕动哭动。瞅一眼快速冲出玉米田,奔向赶过来的娘亲。一把拽着娘亲返回玉米地,让娘亲看看情形。太可怜了,央求娘亲救救这个婴儿。
娘亲母爱的伟大怜悯慈爱之心感染着,这会儿也围观了不少赶集归家路过的路人,都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出手相救只凑热闹。
母亲嘱咐三妮:“等着娘会儿。”就跑向了路对过的银行。
赶巧是同村的霞姐姐在那上班,简单交流几句,娘亲从霞姐那,要了块坐垫,用来当包裹。可怜的是个女婴,该是出生不会太久,脐带还连着。当时的情形啥也没有,捡来块石头,砸断脐带,用坐垫裹好女婴,放空着的竹楼里带回了家。
这下可有的做啦,娘亲是第一忙乎照顾女婴的最佳选人,一家人接纳了女娃,起名――桃桃,取意葡萄的谐音。
吃喝拉撒睡全是娘亲一人忙乎,桃桃捡了一条命。懂事人一般,少些苦闹,挺可爱好养活。
三妮一周后返校,没自己的事,心里多些牵念,受累的追加给娘亲,这额外育儿的辛苦。好不隐忍呢,做善事的一家,亲密大爱,无声胜有声。
紧接着迎来寒假,放年假啦,三妮风风火火地在学校空闲时间赶织了一件小毛裤礼物,要带给桃桃穿。那会儿买的学生半价火车票,省着点花,省下钱给桃桃买的线。不是太贵,那种膨体纱线。那会儿9元一斤,买了半斤就足够织件小毛裤刚刚好,还剩下点线呢。
在省城下火车,三妮转换乘长途汽车,下午约2点到家。一进门先找桃桃,一别四个多月的小家伙胖胖的,在里屋床上躺着。不淘气,挺受哄,咧着小嘴会笑呢。那会儿三妮挺佩服娘亲的伟大,心里默默承诺,好好攻读,参加工作要好好汇报娘亲的慈爱、大爱。
好景不长,大约哄到桃桃8个月大,桃桃要被送走了,那是转过年的1989年,那会儿计划生育抓得紧,三妮家不符合收养遗弃孩子的条件。桃桃亲生父母又找不到,要么送人领养,要么送儿童福利院,别无选择。
正好同村的杨爱臣孤寡一人五十岁,符合条件想收养桃桃。好一顿做通娘亲的割舍离别,桃桃被养父杨爱臣欢喜地抱回家。父女情深做伴,随杨父性,杨桃桃落下户口,有了自己的身份,享尽新家的温暖,呵护中快乐长大。
为桃桃好,一家人不敢惊动桃桃,从不来往,忍痛割舍下这份养育八个月女娃的滴水温情。
邻村知道桃桃过得好,就放心,祝福满满的都是爱。杨桃桃出落成大姑娘了,后来听村邻讲嫁到外山村,找了个好婆家。一家和睦相处,现育有一双儿女。算来杨桃桃该是二三十岁啦,小日子过得很好,对养父如至亲般孝敬,没人捅破领养的这层窗户纸。小姑娘命大的福分该是对杨父最好的福报。
人世间多些关爱,多一份小爱更彰显大爱。热心的出手相助,挽救一个鲜活的生命;成就一个温馨家园;接力一段敬老爱幼,敬老孝亲传承美德佳话续篇。当初的爱心传递了人间的温情,涤荡着心灵深处,那一抹夕阳的婉晴。祝福天下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