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归】让真爱归位(小说)
江南的小城里,夕阳的余晖有着一层淡淡的紫色,暮光慢慢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呈现出紫红的色泽,沉静中透露着几分庄严和肃穆。归巢倦飞的鸟儿在空中悄然飞过,偶尔留下几声嘤鸣。她在这座小城里开了一家很小的咖啡饮品店,至今有三年的时间了,生意做得很是红火,来咖啡店里消遣的人们,多数是年轻人,要么单身,要么成群,要么成双入对。
一年又一年时间就这样慢慢过着,她在窗口看着街道上来回流动穿梭的车辆,都市街道橙黄的光泽映亮了整条街道。她心里不免有几丝失落,仿佛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似乎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到来,或者是一个场景,或许是一场相逢偶遇,还是命运红线所牵连的另外一个人。最近她身体不是很好,现已将近凌晨了,店里已没了顾客。屋子精简的布局很有格调,来到这里的人会有一丝雅致的感觉,城市的喧泄和嘈杂都和这里无关!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时间已经很晚了,估计不会再有过往的客人来了。于是她起身走到门口打算把门帘拉好准备歇业。而就在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衣着打扮很是新潮,他突然赶到门口说道:能不能等我进店里喝几杯咖啡你再关门,他目光中充满了祈求,生怕她因为时间太晚的原故而拒绝了他。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她看了一眼他说道:没事,进来吧,反正喝一杯咖啡也不会花太多的时间。你要喝什么类型的咖啡。
年轻人看了她一眼说道:在这里有哪些口味的咖啡,你可以帮我简单介绍一下吗?女孩说道:这里有浓缩咖啡,是最普通的咖啡,味道浓郁,入口微苦,咽后留香,适合年轻的上班一族。还有美式咖啡是在浓缩咖啡中加了开水,所以味道较淡。还有白咖啡,比普通咖啡更平淡柔和,味道比较纯正。还有一些就是加了糖、香草、鲜奶、巧克力等佐料一类的咖啡!女孩没有为他一一介绍。如果换作平时忙碌的时候,她会把一张咖啡单递给顾客,让他们自己选择。
年轻人听了说道:我要喝最苦的那种!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进工作间,拨开电源开始对操作仪器,没过多长时间就把一杯热气腾腾的浓缩咖啡端到男孩跟前。年轻人接过来之后,感激地向女孩点了好头。用汤匙搅动了几下。把杯子端在口角,用嘴抿了一口,不觉皱了皱眉头,估计是被浓浓的咖啡给苦到了。之后就趴在桌上,用手臂围着脸。肩膀开始耸动。过了一会儿,坐直身子,眼框红红的。端起咖啡,闭住眼睛,把满满一杯咖啡一饮而尽。
女孩吃惊地看着他,目光有点惊呆了。她开咖啡店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么喝咖啡的。年轻人走到工作窗口,从身上拿出钱包,取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女孩。女孩接过,从钱柜里取出85元的零钱递给他。说道:这是找你的。年轻人接过钱说声谢谢就离开了!看着离去的年轻人,女孩感觉揪心地痛,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个男孩,他们走路的样子很相似。总是走得很快,就像带着风,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无论走到哪里,了解他的人都会感到一种忧伤的气息。他的忧伤又从不愿和别人提起。好多话都深藏在心里,除非是遇到特别让信任的人。
女孩猜想: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或者伤害。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这一代年轻人在很多事情上总会遇到一些麻烦。正所谓:你有你的苦,他有他的烦,而我有我的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管是笔直的坦途,还是曲折的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论是悦心的好事,还是无奈的烦琐,没有谁的心能永远做到平静如水。
每个人都会遇到生活的难题,都会有心情纠结的时候;在每个人看来人生都有不同的答案,人活着没必要效仿别人。管好自己的嘴,守住自己的心,不羡慕别人的生活,不评价别人对错,不计较付出与收获,得到时,别得意忘形,失去时,别丧气灰心,一切事情问心无愧,保持一颗豁达善良的心,
豁达,是一种气度;舍弃,是一种智慧,忘记,更是一种福气;坚强,是一种性格;人生是一种自然,生活是一种简单;快乐是一种追求。只要过的开心快乐了,你就什么都不缺。
六月是一个炎热的夏季,葱葱郁郁的绿色并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得清凉起来,男孩从行车中望向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随着行车的移动快速的向后移动。很多乘客靠着座椅眯着眼睛,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长时间的旅途给人一种无聊的感觉,尤其是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深刻。
男孩提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如果仔细观察,你会惊讶的发现竟是一块价值不菲的万国手表。精钢表壳镶嵌9颗璀璨的钻石。晶莹剔透的指针在表壳内铮铮有力地抖动着,镀银的表盘此时三根指针刚好定格在12点钟的位置上,搭配深蓝色鳄鱼皮表带,隐逸奢华。
而男孩所在的乘车路站就是女孩所在的地方,他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女孩了,记得第一次遇到女孩的时候是在一条长巷,每当到了黄昏傍晚时分,这条长长的巷子就会特别的热闹。光顾这里的人络绎不绝。有过来吃小吃的,也有过来买衣服的,还有的就是专门出门溜达散步的。
因为缺乏生活费用,女孩便在这长巷的一个角落,买点零碎的日常用品,因为物美价廉,光顾的人还挺多。那个黄昏,她鼻尖上挂满了汗珠,额角发际亦是湿漉漉一片。她的脚下,摆着几双鞋子,平跟的,高跟的,局促地挤在一起,像是以此来对抗孤独。身边小贩的吆喝声,浪潮一样拍打过来。
她也该吆喝,可是,喉咙燥热。之前的勇气、决心,鸟儿出巢一般,自胸腔逃离,呼啦啦地飞走了。只留下困窘的她,低着头,就连两只手,也无处安放了。她的窘迫,全被他收入眼底。
他是来闲逛的。大四这年,不上课,工作有父母铺路,不用他花半点心思,有的是时间逍遥浪费。那个晚上,他带着女伴吃饭,而后去唱歌,唱完了,又牵着手,溜达到夜市。其实,也不算是夜市,就是一条马路,因为周围有三所大学,整日里熙熙攘攘,小贩们看出商机,便不约而同在路旁摆开阵势,倒也聚起不大不小的规模。所以,这条路上,城管不来,是太平盛世,城管一来,立刻便会陷入兵荒马乱。
那样的兵荒马乱,他见过。他还捉弄他们,大喊一声,城管来了,看他们惶惶如惊弓之鸟。他家境殷实,自然不能体会小商小贩们的艰辛。那天晚上,他本打算再玩一次恶作剧,但一转头,看见霓虹灯下的她,止住了。
消瘦,纤细,眉眼低垂,一身素淡的衣裙,露出白皙秀美的脚踝,站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楚楚可怜,好似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他看着她,仿佛感觉自己就如中世纪的骑士,出生入死,只为带这个女孩脱离险境。是的,他要带她走。
他在胡思乱想时,身边的女友,嘟着嘴,很不高兴地,摇着他的胳膊。韩剧还没有讲完,缠缠绵绵的情节,恩恩怨怨的男女,继续向他的耳朵里灌输。他忽然觉得无比厌烦,打断了她的絮叨。女友莫名其妙,含冤带屈,哭哭啼啼地跑了。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但几分钟后,他甩开长腿,大踏步跑起来。因为,城管来了,小贩们闻风而动,抱着自家货物,四散逃离。他的天使,就夹杂在奔跑的人群中。千千万万的人都淡化成背景,唯有她与他在奔跑,一前一后,不离不弃。
到了学校大门口,她才停下。气喘吁吁,浓密的眼睫毛合拢下来,颤巍巍的,像一群受惊的蝴蝶在拍打翅膀。那些小翅膀,一下一下,扇疼了他的心。他将手里的鞋子物归原主,那是她匆忙中落下的。一向油嘴滑调的他,此时此刻,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一直看到眼睛酸涩。
他谈过好几场恋爱,相处,或者分开,于他来说,都是毫发无伤。但这一次,面对陌生的女孩,他心疼了,而且心底是那么压抑。
真的爱了,才会感觉疼痛。
虽然狼狈不堪,但最终,她选择了坚持。自小,她与开鞋店的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病了,店铺关了,她能赖以为生的资本,只剩下那些库存的、样式老的鞋子。
当然,她可以像个别女生那样,用尽心机,找个家世好的男友,从此衣食无忧。事实上,她天生灵秀,一颦一笑,都透着婉约的古典美。一入大学,就不乏怜香惜玉的男生,争着抢着,要做她的护花使者,她若点头,定然有人为她的荒寒人生,搭建温室,遮风挡雨。可是爱,就一个字,她不肯轻易说,亦不肯随便接纳。
许多次,他想劝她收手,想告诉她,她的学费,他愿意承担。但每每话到唇边,又兀自咽下。他爱她,便不想唐突,只怕伤着她的自尊。
此后,只要她出现在夜市上,他必然像个保镖,在周围游荡。收摊后,他护送她回校,心意昭然若揭,却还要遮遮掩掩,装模作样地说,他只是路过。一天路过,两天路过,天天都路过。
她并不揭穿他。他守着她,护着她,那样细致入微,如若他是清白男生,她定然会心动不已。可是,传闻中,他是富家公子哥,学业荒芜,游手好闲,女朋友多得像超市里的可乐,一打一打地摆着。就为这,她把自己的心动,悄悄扼杀在萌芽中。可是为什么,看见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甜腻腻地往他身上贴,她心里的醋意就会翻江倒海?
是的,他买她的鞋子。一开始,想全部买下,可是,她不答应。她说,谢谢你,我不需要怜悯。批发不成,只得零买,隔三岔五地买,她总不能拒绝吧。男式的,他只买43码,留给自己穿,那样的杂牌子,地摊货,他以前不屑一顾,但因为是她卖的,便感觉无比亲切起来。而女式的鞋码,大的,小的,只要她有的,他都买过。她问,送女朋友啊?他红了脸,点点头,很尴尬的样子。他着实尴尬,若说买了堆在床底下,她自然不会卖给他,只能说送人。可是,鞋子能送谁,除了女朋友。
果然是情场浪子,鞋码大大小小,自是送了不同的女孩。她看着他,只是笑。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他慌了,连声问她怎么了,她答,风太大,吹得眼睛疼。
六月,毕业生们聚聚散散,醉酒是常事。他原本海量,可那个周末,他念着她,只有两杯酒,便蒙了眼睛。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摇摇晃晃,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借着酒劲,想要大声喊她的名字,说他喜欢她。
十天后,他就要踏上北归的火车,若是继续藏掖,这一生,可能都没有表白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她,她不接受,他心甘情愿退场;她接受,他抛掉一切也要陪着她。
可是,终究没有喊出口。因为,她正在拐角处,跟一个男生说话,两个人靠得很近,样子很亲密。大抵是过于激动,她站立不稳,被那男生拉了一把,也没有挣扎,靠在人家肩上,嘤嘤地哭了。刹那过后,两个人就一前一后,从他身边跑过去。她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一刻,他的酒意,一下子醒了。怪不得她对他,一直客气而疏离,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他哪里会想到,那男生是她的邻居,是跑来告诉她,她的母亲晕倒了,刚被邻居送进医院。
离开时,他送她一个硬皮笔记本,说是留作纪念。她的心怦怦跳,以为,他会在里面写下绵绵情话。可令她失望的是,里面没有只言片语,只夹了五百块钱。
他给她钱,不给她爱。他对她好,只是出于怜悯而已。
这样一想,便有些恨了,但并没有恨到将钱撕碎的程度。因为急用,她抽出一张,去给母亲买药。药店的小姑娘,将钱举起来,眯着眼睛,辨别真伪,莫名叹息着,唉!她有些不耐烦,说,放心吧,不是假的,快点找零。
剩下四张钱,夹在笔记本里,一直留着。毕竟,那是他给的。
几年后,她清理房间,找到那个褐色的硬皮笔记本,抖落了灰尘,里面的钱,轻飘飘落下来。她捡起来看,忽然发现每张钱的右下角,都写着一个小字,四个字是:小,薇,我,你。
小薇,是她的名字。“我”和“你”之间,还缺一个字,那个字,定然写在她花掉的那张钱上。那个字是什么?
她想起来了。她哭了。药店里的小姑娘,曾经把那个字念给她听,她念的是,“爱”。可是,她以为是“唉”,以为只是一声叹息。人世间真正爱上一个人,这个字是很难开口的。
就是一声叹息吧。叹息这世间,所有擦肩而过的有情人。
傍晚女孩的咖啡店里不知从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戴万国手表的男孩。正在和她一起看店。傍晚夜间时分,之前的一个年轻人又来了。女孩微笑着冲他打招呼。男孩过来帮女孩招呼客人。年轻人对女孩说道:麻烦再帮我来杯苦咖啡。说完开始叹息,嘴里好像念着一个女孩的名字。男孩走过来说道:在爱情面前人要勇敢地去争取、挽回!身边有值得等你挽留的人,你一定要挽留,以免留下遗憾。因为有些人或事,一旦失去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爱情其实很平凡,只要伸出你的手,张开你的嘴,就能抓住幸福!年轻人听男孩说完,目光中仿佛燃烧起一团火焰,似乎有了很大的勇气。而这时他只抿了一口咖啡就离开了。女孩看着离开的年轻人,拉住男孩的手说道:这次给他冲的这杯咖啡一点也不苦啊,为什么他只喝了一口就离开了!男孩笑着说道:因为他也像我一样,从现在开始决定抛去一切,用余生陪伴心里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