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年复一年(散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又到了年关。
笔者最近送岳父大人去广州坐火车回老家过年,本来说好在珠海过年的,但二老执着要回家,劝也劝不回,只好作罢。
我们一行乘车到达广州火车站,在流花老车站一下大巴车,朝火车站方向瞭望,只见地上、天桥、远处的站前广场,黑压压一片,到处是回乡的滚滚人潮,川流不息。想想也是,这又一年了,乡下许多进城打工的农民工该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乡了。因为在那里,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有步履蹒跚的父母,有日思夜想的发妻……他们不仅要回乡过年,更要回家尽孝、回家尽责,所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大家也要坚定地踏上这趟回家的火车!
“年”,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末的祭祖祭神活动,清朝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对年是这样解释的:“谷孰也。尔雅曰,夏日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年者,取禾一孰也。从禾。千声。春秋传曰,大有年。谷梁传曰,五谷皆孰为有年。五谷皆大孰为大有年。”由此可见,古代人们对“年”多么抱有的虔诚和期许。无论古今,人们在年关岁末,都有一年的收获与回顾、展望与期待,甚至烦恼和遗憾。但无论富裕与贫困,人们总会鼓捣一些新玩意带回家来庆贺新年,就是贫困潦倒的杨白劳,也不忘扯上两尺红头绳给喜儿,企盼着给女儿欢欢喜喜过个新年。
时空的流逝也许消磨了历史,但“年”在这种时空的更迭中始终成为国人心中的一个“结”,一个极为重要的时间节点,谁也无法回避过“年”这一关。
过“年”,对国人来说,它不仅意味着是一个重大的节日,而且是一种传统、一种仪式,一种崇拜和信仰。在大年三十,人们要杀猪宰羊,在家里举办祭祖、祭神,吃团年饭、唱大戏、守岁等许多重要仪式。记得小时候在老家,大家晚上在祠堂围着篝火守岁,听村里先生讲古代传记和天文地理,还要不时地擂鼓助兴,迎接新年的爆竹声,直到大年初一天亮才罢休。孩子们在初一早晨醒来时,还会在枕头底下收到一份“压岁钱”。初一早上,在燃放“开门大吉”的鞭炮后,人们便相互串门,向长辈们拜年,长辈们这时便给晚辈们散发“压岁钱”。上午八时,大家不约而同来到祠堂喝“果杯酒”,庆贺家族又添丁,真乃一片“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堂”的繁华盛况。
随着改革开放过去四十年,乡下许多地方也变得物非人亦非了。特别是某些传统行业和技艺的消失,更是令人唏嘘不已。但流传了几千年的“年”,不仅没有消失,还越过月红火了。“年”的味儿还越来越浓厚了。尽管时代在不断变迁,但年还在与时俱进。不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在为“年”张扬着、奔忙着。这种轮回,往复不断,生生不息。所以,我理解岳父岳母二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