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走进德国新天鹅堡〔游记散文〕
去年春末的一天,我们从奧地利因斯布鲁克城出发,在路经列支敦士登这个山中小国游览之后,下午三点便沿着阿尔卑斯山脚的奧德边境行进。傍晚时分,我们在进入德国离富森新天鹅堡不远的一个森林畔的风景秀丽的小镇住了一晚,第二天早餐后,就乘大巴来到了一个名叫富森的新天鹅堡景区。
新天鹅堡是全世界罗曼蒂克建筑的代表,它的建筑造型就是动画片迪斯尼里的梦幻城堡原型,也是现世界各地迪士尼主题公园的标志性建筑,其浪漫的童话色彩令无数游人心存向往。许多游客为了亲眼能目睹这座最美城堡不远万里来到德国。曾有文友这么说过:来到新天鹅堡、身处青山绿水间,只要抬眼望它一眼,就会进入如梦似幻的童话传奇色彩之中。唯美浪漫的建筑和装饰俘获了来自世界各国游者的心,点燃了游者心中的共鸣和热烈的向往,成为每个游者心中的童话之城和梦幻之城。
新天鹅堡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脉北麓,是在德国南部巴伐利亚州西南边的一个名叫富森镇旁的山顶上。站在山脚下抬头眺望,在阳光照耀下,漂亮的闪着银白色壁光的新天鹅堡亭亭玉立屹立在山顶上,就像一位高贵的美丽公主披着婚纱。城堡四周群山环抱,山下有一汪湖水,一群白色的天鹅正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自由嬉戏,芳草绿油油的山地,多姿多彩,诗意浓郁,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
登新天鹅堡一般有二种方式,一种是每个人付十个欧元可以坐上宽敞的德式古代马车上路,另一种方式就是乘“十一路”徒步上山。拉车的两匹马是棕红色的,都非常矫健壮实,坐上去颇有欧式风情。据介绍,拉车上山的马是德国的汉诺威马,这种马四肢不仅粗壮,而且它们的蹄子又大,走起路来坚实有力,坐这样的车安全系数大。我们很想体验一下坐在德国马车上的感觉,但由于马车数量不多,人多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我们经过权衡再三,决定下决心徒步自己走上去。在路上,我们举致盎然地挥汗观景上山,耳边听到路过的拉着马车的马正喘着粗气,阵阵马蹄声敲击着道路,欢声笑语的游客正不停地坐在马车上拍照,有的游客在为我们击掌加油!
其实步行也很有意思,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感悟人生之路的遥远和精彩。当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后面还有乘坐马车的同道游客没有到达山顶,而我们化了整整五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胜利到达。站在山顶平台上朝山下望去,只见四周青山环抱,大小山头错落有致,山沟和山顶四周都是葱翠满目的树林,山下的湖区如镜;还可看到远处静美的田园、无边的绿野以及前方的阿尔卑斯山等美景,微风习习,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透心的惬意和舒畅涌进心头。
面对豪华的新天鹅堡城堡,我想起新天鹅堡的美丽和神秘的各种传说,思绪就奔放起来。新天鹅堡始建一八六九年,距今已近一百五十年了。城堡的建造和当时的路德维希二世的爱好是连结在一起。路德维希二世生于十九世纪慕尼黑郊外的一个名叫宁芬的古堡中,之后他从小随父母在如今新天鹅堡斜对面不远的旧天鹅堡中生活长大,他自幼爱好绘画、诗歌、音乐等艺术。年少时期还喜欢听故事,当他听了家庭教师讲述的舞台剧作家理查德•瓦格纳的歌剧《罗安格林》之后,他被剧中发生在中世纪天鹅骑士身上的英雄故事所感动,从此便与尉作家瓦格纳结下了不解之缘。
音乐剧中介绍天鹅骑士的英雄故事,是发生在第十世纪的安特卫普,主人公埃尔萨被控谋害她的弟弟戈特弗里德,他是布拉邦特公爵的继承人。就在关键时刻,一个神秘的仙人天鹅骑士出现了,他愿意为维护埃尔萨的贞洁而战。但他要求埃尔萨保证绝不问起他的姓名、出身与过去,得到埃尔萨的承诺。于是他打败了指控埃尔萨的泰拉蒙伯爵,并赢得了埃尔萨以身相许的爱情。就在这样的时刻,泰拉蒙伯爵的妻子奥特鲁德却出现了,她身上具有邪恶的法力,是她用魔法在埃尔萨的心中埋下了怀疑骑士的种子。由于魔法的作怪,埃尔萨在新婚的当晚就忍不住地违反了承诺,胡乱地向骑士问了一些禁忌的问题,违背了两人之前的约定,她偷听了“天鹅骑士”的身份和来历,无奈的“天鹅骑士”只得返回了天界,临走之前,他当众宣布自己就是圣杯骑士罗安格林。从此仙凡相隔,只能在冥冥之中守护爱人。埃尔萨从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这个故事深深打动了路德维希二世的心。就这个音乐剧,他听了又听,成为瓦格纳最疯狂的粉丝,而且还和剧作者瓦格纳交上了好朋友。除了向他学习写诗和写剧本,路德维希二世自己也写了不少剧本。
一八六四年三月十日,国王马克西米连去世,时年十八岁半的王子路德维希二世继位,成为巴伐利亚的国王。而当时的路德维希二世,不但还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大学教育,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参与过皇宫的政治生活和活动,完全缺乏执政的实践经验。然路德维希二世有自己的个性,他自幼厌恶宫中的权力争斗,不喜欢宫廷中的那种卑躬屈膝的作法,他接位后,便渐渐远离了政治,一度沉浸于自己喜欢的艺术世界中不能自拔,他竟然希望自己能够住进歌剧中天鹅骑士城堡的童话般的描述之中,于是便请音乐剧作者瓦格纳商量,精心设计了一个美丽城堡的蓝图。构想了传说中是白雪公主居住的城堡。他接位后,就开始实施他的愿景,按照自己的设计图纸亲自监督兴建,将城堡的选址与他喜欢的天然景观融为一体,他要创造出一幢似梦如幻的人间仙境,这就是今天的新天鹅堡。
面对新天鹅堡的建筑,又使我想起了路德维希二世曾经追逐过的浪漫爱情故事。据说在他情窦初开的年龄段,曾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茜茜公主,当时的茜茜公主是路德维希二世的表姐,他们两人的年龄相仿。路德维希二世与茜茜公主的感情并没有停留于血脉之亲和童年友谊,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青年之间很快产生出说不清的感情,因为他们都因为从小在一起生活,所以都喜欢郊外的大自然风光,他们平时一起到野外游玩并且以骑马为乐,在厌恶宫廷生活中拥有共同语言。茜茜公主是一位妙龄的金发女孩,和路德维希一样是瓦格纳的祟拜者。他们很多的时间都在一起谈论瓦格纳,彼此穿着歌剧"天鹅骑士"男女主角的服饰,看起来俩人像是一对让人羡慕的佳偶。他不管自己和茜茜公主的辈份阻隔,向她一次又一次发出过求爱的信息。
就在茜茜公主十五岁那年的一天,由她陪伴自己的姐姐海伦前往奥地利的巴德伊舍去,和她们的二十三岁表哥——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相亲。可出乎意料的是,弗朗茨对茜茜公主的姐姐海伦却无动于衷,反而对年仅十五岁的她一见钟情,表哥——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不顾其母亲苏菲的反对,坚持要迎娶茜茜公主做自己的皇后。刚满十五岁的茜茜公主骨子里有着浪漫与理想,她在激动的时刻忘记了还有一个表弟路德维希二世在爱着她。为了美好的幻想,她让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一在见钟情的好感中成为现实。那夜,她在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了甜蜜的滋味,忘记了从小在乡野里一起和年龄相仿的表弟路德维希二世从小在一起玩耍,骑马牵手,还曾在自己的诗歌中将路德维希比作高山上的雄鹰、把自己比作大海上的海鸥等诸多的浪漫记事。虽然路德维希二世比她辈份小,但他们之间有过的好感是越来越深。但现实的变化告诉路德维希二世,他所想要的和爱的这个人是不可能再回到他的面前了。他伤感万分。
路德维希二世曾经一直单纯地希望表姐能早日回家来和他成亲,由他好好迎接她。他还在岛上种满了鲜红欲滴的玫瑰,只为等到茜茜回家与他相会,他要把花作为礼物送给茜茜公主博她一笑。可现实中的茜茜和路德维希二世已经不是雄鹰,茜茜公主也已不是海鸥,她在奧地利已经无法摆脱自身,一度成为了皇宫中的一只金丝鸟。他的命运也从此进人了悲剧。从此十五岁的茜茜公主便嫁入奥地利王室……
按照皇家的规定,成年并已经继位的路德维希二世应该尽快成婚。但路德维希二世却始终不肯结婚。此事被在奧地利的茜茜公主知道后,就将自己的表妹索菲公主许配给路德维希二世,这是茜茜公主给路德维希二世的一种暗示性的安慰。索菲公主也有个过人的艺术天赋,她会唱出极美的天籁女高音。但是路德维希二世的心中只装着茜茜公主,总觉得她没有茜茜公主好,最终这桩婚姻因路德维希二世的悔婚而告结束,之后他就表示终身不娶。这是路德维希二世留下的一个十分浪漫的谜团,当时有人猜测他依然是对茜茜公主难以忘情,也有人说他是上了爱瓦格纳,是进入了同性恋中不能自拔。他把终生梦想寄托在修建新天鹅堡上,结果一生孤寂。到底是什么?至今是一个迷团。
然而,路德维希二世为了这座他亲自描绘的童话神殿,竟然无心理政,他几乎倾尽了举国的财力,这个鹅堡一造就是历经了漫长的十四年,国内数不尽的财富被消耗在砖石上,很多人因此记恨他和随身的瓦格纳,认为是瓦格纳在蛊惑君心,篡夺了路德维希二世的国王权利。人们更难以理解路德维希二世为何想要过如此的生活,于是认定国王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路德维希二世的这些作法更是受到议会成员的反对,说他是得了精神病,必须请精神病医生为他治疗。在这样的情况下,议会用强大的权力把路德维希二世架空了,令军士把他赶回到慕尼黑的一个堡里居住,不让他独自生活在那个被自己所描绘的孤独的童话世界中。就这样,路德维希二世被迫离开了他心爱的还没有建成功的新天鹅堡。
就在路德维希二世回到慕尼黑五天之后的这一天,路德维希二世与看管他的精神病医生在外出散步时突然失踪。人们很快发现了年仅四十一岁的路德维希二世及其精神病医生伯恩哈德•范•古登死在了慕尼黑的斯坦贝恩湖边。是他们不幸失足掉进湖中淹死的?还是谁杀害了路德维希二世和医生古登。在后来的验尸报告中显示,路德维希二世的肺里并没有进水。他们是怎么死的?到底是发病了还是落水了?还是被人推进湖里遇害身亡?他们的死因成为了千古之谜。然而由路德维希二世建造的新天鹅堡,是一个融合于自然山水间的大型“艺术殿堂”的童话世界,这是写在史册上的不争事实,是他缔造了一个梦幻般的德国童话,为日后的德国旅游事业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今天,当人们看到这幢漂亮的童话般的鹅堡时,人们就会想起路德维希二世的故事和由他留下的宝贵财富,同时说明艺术的永恒和不老!
在堡内,随着耳机的中文讲解,我们听得非常清晰。缓缓地走进城堡,只见富丽堂抂的装饰布满厅堂,仿佛走进了俄罗斯的冬宫和叶卡捷林娜宫的精美之处,四周除了美还是美,被很多游客称之为是“白雪公主城堡”是情理之中。城堡中的花园中,有一个大水池。里面有一只喷水的黑天鹅雕塑,而城堡下不远就是美丽的阿尔卑斯湖,湖里也有好多美丽的白天鹅自由游弋,真是上下呼应,其境遇的寓意不言而喻。
新天鹅堡里的每一根廊柱,每一扇大门,保括可以随着旋转的楼梯都可以直上天顶,所到之处,无论是富丽堂皇的大厅还是蓝色的窗帘,无论是摆放着的高贵的座椅,都突出了天鹅画面,突出了天鹅的灵性和艺术魅力,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道醉人的艺术风景。可见当年的路德维希二世对天鹅是多么的崇拜。同时又在告诉每个参加者和游客,城堡当年的主人路德维希二世是一个有很高艺术修养的人,他同时又是最喜爱天鹅的人。
堡内的生活用水也是不可多得的一景。宫内的水取自于二百多公尺高的山谷中,工匠们为了使水终年不枯竭,特地还建造了一个蓄水池,储存了从山石缝中流出来的清泉水,还利用自然的力量给水加压,从而提供包括顶层在内的全堡人的用水。如寝室内有天鹅形状的送水装置,厕所所用的水笼头只要一转动开关,便有清水缓缓流出。此外,在厨房内侧还设有锅炉房,到了冬天,整个城堡变得温暖如春,无处不体现出建筑技术的高明。尤其是音乐厅和室内的骑士浴室的设计,就是采纳了瓦格纳的歌剧中的瓦特堡中的剧情画面而为。
城堡一侧是最大的房间王座厅。这里装饰具有拜占庭风格,上帝的光芒照耀世间,顶上的壁画绘制了德国历史上八位著名的国王,而路德维希的王座就在其下,寓意着“君权神授”,可怜的国王只能在这里臆想着自己仍拥有中世纪时国王们的无上荣光。
城堡另一侧,是国王的餐室。这里有安装了的古式电铃,国王可以用于随时召唤仆人。餐室的隔壁,是国王的寝室。餐室和我在英国温莎城堡看到过的王室餐厅相比,似乎餐厅和餐桌都太小了。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非常精美。橡木的墙面和房梁上都布满了精致的浮雕,墙上的大幅壁画讲述了当地传说的英雄传奇故事,玫瑰红的帐幔上绣着金色的花朵图案,带着温馨的色彩。
位于三层楼的东北角是八号房间,是路德维希二世的客厅,也是国王起居区中最大的房间。这个房间由大小两个长方形拼接而成。三个圆拱门里面的小空间就是客厅里的休息室。国王卧室靠窗户的那一侧,旁边还有一个小祈祷室,据说他常在这里会想起和茜茜公主在一起的日子,并祈祷她的平安和希望她能回来看看这个童话般的堡。卧室的另一扇门是通往更衣室的。更衣室的墙上画着中国式的花园和凉亭,中间那个圆拱门的上面,左右两侧画着两位中世纪的诗人。圆拱门下面的那个凸窗空间中,放着国王的珠宝盒。可见国王对中国庭园艺术和文学的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