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桔子(散文)
桔子是一个美女,怎么看在超市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不管往哪儿一站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桔子的漂亮不是普通的漂亮,还很时尚,留着齐耳的短发,就像男孩子,可是多了妩媚。桔子确实很漂亮——圆脸,乌黑的齐耳短发,显得干练潇洒;一双大大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照得见人心;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材,不胖也不瘦;个子不高也不矮,平时打扮得体又时尚。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小镇上相继开张了好几家大型超市,有外地人来开的,也有本地人开的,和那些大城市里的超市没什么两样。大型超市进农村,不仅方便了本地居民购物,也带动了当地就业。桔子是这家超市刚开张时就进来工作的,收银、导购、称量、做标价签,样样在行,她也从普通售货员上升为店长。
这家大型超市的前身是一个夫妻小店,过去店面很小,生意也平常。可是由于地段好,正对着去大街里面菜市场的路口,人流量大,重新投资装修后的超市生意异常红火。桔子她们是三班倒连轴转,不管什么时候去购物,在不同的岗位总能看到桔子忙碌的身影。我算是这家超市的老顾客了,在超市还是小店时就经常来购物,所以很熟悉。因为是老顾客,超市重新开张时我就办了一张会员卡,要买什么东西首先就到这家超市来买。因为经常购物和桔子也就熟悉了。
在乡下,兴的是早市,想赶集,要去早。否则,去迟了,就买不到又好又新鲜的菜了。可是,有了这些大型超市之后老风俗就改变了,这些大型超市货品丰富齐全、质量好,价格还便宜,什么时候去都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是华灯初上的夜晚,去超市购物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我不知桔子她们早上什么时候上班,肯定很早,但我知道无论春夏秋冬她们都是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才下班。晚八点半在夏天不算太晚,在冬天已是深夜了。我因为白天比较忙,没时间逛超市,常常在傍晚甚至夜里去超市买东西,一下买好今后几天吃的蔬菜或者日用品什么的。桔子看见我就很好奇,问我在哪儿上班,怎么都经常晚上来买东西。我说,白天忙,没时间呀,你们也辛苦,忙到这么晚还没下班。她很淡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我想,这份工作虽然辛苦,可是每个月都有一份不错的薪酬,对桔子家里的经济也是一个很好的补充,也换来了桔子经济和人格的独立。现在的女性再也不是封建社会那种“男主外,女主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女性了,我常常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确实,现在在很多领域,女性和男人一样干得出色,甚至让男人仰视。
一次,我到超市购物,这次桔子负责蔬菜区的称量工作。桔子专心致志地做着称量工作,我看到在称量台旁边有个白净漂亮的男孩子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在玩,看年龄大概上幼儿园大班的样子。我猜想这大概是桔子的儿子,工作的间隙,菊子还把男孩子搂到怀里亲热一下。我想,工作时间还要带孩子,年轻妈妈真的不易呀,而超市老板也够厚道的。还有一次,一个年轻、相貌气质都普通的男人到超市来找桔子,我猜想也许是桔子的老公。
就在不久,傍晚我又到超市购物。这次没有看见桔子,原以为她不当班或者有事请假了。“哎呀!怎么把围裙放在我的饭盒上啦!还让不让人家吃饭呀?”一个皮肤很黑,个子不高的女售货员大叫起来,引得旁边购物的人都不由得回头看一眼。“你敢说领导?不想好了?”旁边又一个女售货员半真半假地说。“她是领导谁就怕她?”黑皮肤的女售货员大大咧咧地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因为都很熟悉,看到这情景,我不由得笑起来,说:“你们店长下班了?”言外之意,店长不在,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我以为她们说的领导是桔子。“你说桔子呀,她辞职了,孩子在市里上学老是哭着要她,离不开她,她去陪读了。”黑皮肤的女售货员说。当时,听到这个回答心里有些触动:现代社会虽然提倡男女平等,女人一样能撑半边天,但有时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女性要比男性牺牲更多的东西。我也想,像桔子这样自强自立、聪慧能干的人在城里也许依然不会闲着,在陪读的同时还会在城里找个临时的工作。又或许等学生放假了,在超市里又能看到桔子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