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春】天空有点蓝(散文)
天空有点蓝,碎云若羽,飘摇在蓝天间。
面对蓝天,我纷繁的思绪里跳跃出回忆的火花,竟跃然脑际,幻化空灵。旧时的好时光,瞬然出现在脑间。魂牵梦绕的故乡,总是与一些童年趣事放不开。
彼时故乡刚刚下过春雨,一抹花儿的芳香,浸润着鼻庭的神经。我有了惬意的回味,深吸一口,哇,好香的花之味。
旷野之间,燕儿的一个回眸;雀儿的一声啁啾;喜鹊的喳喳枝头,蟀鸣的草前草后。都和谐着春日雨后的阳光,凑个热闹。苍宇瞬然有了春意盎然的生动,蓝天里有了春花蕊香的淡和浓。
和煦的春日裹挟了袅袅东风。先唤醒了湖岸的树枝杈丫,颗颗嫩绿的柳芽在含苞;又初绽了千亩桃枝,朵朵粉红的桃花在吐蕊。
溪流潺潺处,映照着天空的高远;湖水潋滟时,蓝天苍驹嘶唤。
天空有点蓝,陶醉人世间。人间日月多美好,蓝天碧水桃花妍。
我仰望蓝天,心情怡然。
不远处,我的童年好伙伴樱子,挥舞着一条绿绿的柳树枝,哼着只有她自己懂的乡村小调,虽衣衫褴褛,但她摇曳着曼妙的身段,如刚刚飞掠而来的春燕,轻盈地飞到我的旁边。一拍我的肩膀,嘻嘻笑道:“哈哈,小山哥!”
我有着蓝天的情愫,对蓝天有着无比的喜爱和向往。在蓝天下,我悠悠地看着樱子粉里透红的小脸。只见在几缕淡淡的哈气中升腾着些许调皮,她有着无限的天真和浪漫。
我沉默良久,故意逗她道:“小妮子,看你疯的。”
“嘻嘻,疯就疯了。咋地!”樱子扭扭小小的屁股,忽又挺直腰身说。
“小山哥,我们放豪去呗!”樱子忽闪着她大大的眼珠冲我说道,并顺手一指不远处的蓝天。只见蓝天下,云絮若有若无,在漫漫的蓝天中云展云舒,袅袅颤颤。
我顺着樱子的指引,看看她要我去放豪的地方。原是湖边的傍湖公园。蓝天下的一片乐土。
此时,微微的春风,正鼓舞着几个飞豪(豪,当地“风筝”的俗称),各自荡漾着。它们美丽地摇曳着不俗的身姿,或徜徉云朵间,或天穹中漫舞。正上方天空中的几朵白云,点缀得天空越发有点蓝。白云,正惬意地随风舞弄着,竟自妖冶如画。或如千里马,踏云仰首嘶鸣;或如西施浣纱,纤纤细手,掣弄着那薄薄的如雾的轻纱;或如几团白雪,浮浮在蓝冰一样深邃的天空中;或如串串的珍珠,在阳光的辐射下,霓幻着无限的光彩。我也开始陶醉了,为儿时的蓝色天空。
“好,小妮子,走,放豪去!”我顺手拉着樱子的小手,朝蓝天下的滨湖公园跑去。
一到滨湖公园,樱子就高兴地沿小湖边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弥漫了倾野,充实了蓝蓝的天空。
“小山哥,来,把咱的豪放了吧。”樱子跑着笑着说。
“好,来吧,放飞我们的欢乐,放飞我们的希望。”
我把缠绕在树枝上的丝绳松解开,看准风的方向。樱子则跳跃着,尽力一抛,豪就在天空中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有了美好的娉婷和袅娜。我不停地抖动着丝绳,奔跑着掌握着绳的松紧和长短。
樱子与我都仰望着如画的蓝蓝的天空。我们跑着跳着,在靛蓝的天空里,我们的豪由低向高慢慢的攀升着,我们的儿时的欢乐,也恣意地释放在蓝天下,有了密实的记忆和沉淀。
我们迎着阳光,沐着春风,私享着蓝天的怀抱,膨胀着希望的成长。
我们的豪,是我们自己用枯枝、牛皮纸、浆糊、丝线制作而成。制作成了一个燕子的形状,用破丝绸做了它长长的燕尾。在慢慢地飘升中,它摇曳如云絮、婀娜似柳枝、娉婷像少女。在蓝天中出彩,在出彩中描绘着蓝天。我们的燕子豪,在我们的笑声中,丰富了我们的童年。我们在放飞梦想的童年里出彩我们的记忆。欢笑、跳跃、奔跑都夯实着多彩的童年。
我们尽情地放完豪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更加有趣的玩的思绪和方案。
我有些诡秘地向樱子招手。并有些激动地向她说:“樱子,来,有一个更加好玩的事,我们玩一玩。”
“好啊,有啥神秘的?”樱子有些气喘吁吁地回话说。
由于放豪的兴奋,她那兴奋的表情和运动的红晕,依然在樱子的脸上浮现。在蓝天的映衬下,或如红云飘飘;或如彩霞满天。
“樱子,看那不远处有一个洞没有?那是一个废弃的红薯窖。”我对英子说着我的游戏地点。并领着她,来到一个黑洞洞的地窖边。
这是一个多年废弃的红薯窖。它口儿圆圆,在圆口下,引申着长长的洞道。在当时,它是我们的最爱。因为它给了我们冒险和探奇的场所和神秘。
“把地窖口打开,放放里面的气,等过段时间后,把头伸进去,我们就可以看见未来的天上人间。”我继续兴奋地向樱子解说着我的神秘探险之路。有着神奇、有着梦幻、有着迷彩的诱惑和洞天。故而蓝天下也有了儿时的蒙太奇之感。
“真的?假的?太奇妙了。”樱子有些惊讶,有些兴奋地说。
“要不,我们试试。”我依旧诡秘地说。
"要不,我先来吧。”看着樱子胆怯的表情,我笑着说。
“管,管!”樱子忙不迭地,笑着说,“我对窖有点害怕了。你先来吧!”由于激动,仿佛整个蓝天下,就她最兴奋地说道。
于是,我头伸进地窖内,双手围拢头周的间隙,外面的阳光无有一丝泄露在地窖内。
我刚一进去,一望无际的黑暗,包围了我的头周。是黑的恣意、黑的浓厚、黑的空旷。慢慢地,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幽幽地有了动的游弋,继而有明月的浩然当空;有星星的繁耀天下;有苍驹奔腾;有彩霞西苑。在幽怨的深处,有在蓝天下的仙苑宫殿;有桃花流水;有浮云轻略眉梢;有踏雾水袖飘飘。在闲云间留恋,在小溪边徜徉。与神鸟为伴,和瀑布歌叹。在神仙般的天地间游荡,好一个美丽的世界,好一个世外桃源。我看得有些迷醉了。
“嗨,嗨!好看不!咋?回不来了?”樱子拍打着我的肩膀,并摇晃着我说。
“哎,小妮子,你真烦人,我都不想回来了。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探出头,蓝天阳光下眼有些迷离地看着樱子,有点责怪地对樱子说。再看看天庭,只见云絮在飞,天空有点蓝。
细想,说实在的,我是真陶醉在刚才的世界里,朗朗蓝天醉于云。放眼望去,蓝天尽处,金碧辉煌凡人家。
“咋了,真好看?我来试试。”樱子狐疑地看着我,有点不太相信地对我说,并深深吸一口气,望望蓝天,迫不急待地把头插入窖内。
有点被我带入的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我拍拍她,她才慢慢地把头从地窖内挪出来。醉醉然,有点人在迷幻中的感觉。
“咋样,樱子。”我笑着问道。
“太好了,太好了。简直一个精彩的世界。我也不想回来了。”
看着樱子迷醉的模样,我相信她也看到了地窖里的玄妙。这样的经历只有那时的童年才有。我们陶醉于那放豪的春天;又迷幻于蓝天下奇异的地窖之旅。
我们轻盈,我们放歌,都是源于那时的纯粹的蓝天和浪漫的童年。
我与樱子看看远边的天空。太阳已有西垂之意,我们也收获了满满的春意春光,惬意地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云絮随着蓝天,蓝天温馨弥漫。
春风扶面,樱子一路唱着小曲。我在路上跺着脚步,仰望着蓝色的天空。只见几朵白云依然游动着,在天空中漫步。在广袤的苍穹里,彩练偶舞,戏溪天空。而一群大雁队列整齐划一地在天空翱翔,煽动着春天的希望。
桃花盛开日,浮云偶飘冉;云絮漫天舞,苍驹些蹒跚。
与樱子在春风里相伴回家,品赏着花香,收获着一天的幸福。望望天空,云絮悠悠然。让人惬意更深处,是天空有点蓝。
时光如水流走,故乡在我心里,依然天空湛蓝,白云如丝如缕轻飘;飞豪在远方的天际翱翔,有一根线把故乡情景与天上的飞豪紧紧连在一起。我仿佛觉得自己就是那架飞豪,飞得再远,也飞不出故乡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