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小时候的家乡(散文)
一眼望去,除了山,依旧还是山,隔着山的是那一条条长长的沟壑,那便是我的家乡—横山石窑沟。
家乡的路,小时候还不是现在的水泥路,全是土路,一遇到大雨,就被冲的坑坑洼洼,有时候这雨水就如同一把利剑将路一分为二,修起来全靠人力。
家乡的条件差,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那些所谓的煤、油、气则一无所有,最主要的来源全靠种地,还有就是喂一些家禽。
每到春上,还没有到耕种的时候,人们已经忙起来,驾起自家的驴车、牛车一车车的往田里送,那时候你会发现在每个山头田里,都会有那么不大不小的堆堆。
一场春雨过后,耕种正式开始了,人们用铲子或者粪兜将那一堆堆粪扬开,扬到地里的每个角落,然后将犁驾到驴、牛身上,一手拿着鞭赶子,另一手把着犁把子,开始耕种。
耕种的时候,你能听到最多的则是人的哟喊声,伴随着驴叫声和牛叫声。
一年的收入好不好,靠天了,庄稼成色好不好,看粪了,不要小巧那一堆堆刺鼻的粪便,要是没有这粪便,就算老天给你吃,你粪上不进去,庄稼长不起来,一年下来也打不下多少粮食。
记得那时候,化肥、尿素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很少用,一来我们这里的路不好,运送不来,二就是这成本不低,平常百姓家怎么能用的起,一个好的小工一天也就两三块,一月下来有时候都拿不到一百块,这要是往地里一散,谁能保证这庄稼就能长的好,要是年成不好,这半个月就算白忙活了,挣钱不容易,咱不比那些匠人和在外面混的好的人相比,他们有时候还会买下一两袋往自家每块田里散上几把。
化肥、尿素贵,平常人家用不起,看到别人用,他们总是自我安慰道:“面朝黄土背朝天,吃饭还得靠老天。”
夏天,人们都忙着开始锄草,当看到那些散过肥的地,和自己的比起来确实不一样,那是长的绿油油,黑旺旺的,才会惊讶的说句:“哎呀!这确实不一样啊,你看这李四娃家的庄稼比我们的可好多了,”是啊!明年我们也买上一两袋,有人附和道,可到了来年,他们依旧会犹豫,要不要真的买上一两袋试试。
秋天,是人们最忙碌,却也是最开心的时候,你可以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今年的收成好坏。
小时候的家乡每到秋天的时候,孩子们可乐了,山里黄的元帅,红的富士、绿的青冠,还有让人眼红的大红枣,想起来都溜口水,那味道至今让人怀念,现如今,山还是那山,沟还是那沟,可山上的树不是让刨了,就是没人照顾死了一片又一片。
冬天,人们忙碌了那么久,都有些累了,他们想好好的放松一下自我,不是你到他家坐坐,就是他到你家串串,孩子们依旧,不管四季如何变化,对他们来说玩是最好的童年,不是你追就是我打,大人们对他们也很是放纵,只是偶尔会对他们吼上一两句,让他们注意安全,别碰着了。
有的坐在一起玩扑克,打麻将,有的则是聚在一起,往自家炕上一座,摆上桌子,上一盘瓜子,一盘油炸花生米,桌子中面放一瓶烧酒开始拉着散话,划着拳喝起来。
孩子们玩累了,跑回来看到桌上的瓜子和花生米,眼馋,可他们不敢伸手向大人们要,大人们有时候会直接给他们抓些,有时候则是逗得他们哭笑不得。
记得我第一次喝酒,是大伯让我喝得,也是为了几粒花生米,我喝了一小杯,辣的要命,直接拿起瓢,瓢了半瓢水喝了下去,逗得他们直笑,而我则两眼泪旺旺,好不难受。
小时候的家乡好不热闹,无论是春、夏、秋、冬都可以见到人烟,不像现在回去冷冷清清,有时候隔着几座山都不曾看到一个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还会见到些许人,可再也不找到小时候那种过年的感觉,大家都坐到一起,玩玩牌,喝喝酒
家乡的人逐渐的告别了这座生他,养他、育他的土地,有本事或者能动弹的都搬进了城,只有一些不愿离去和上了岁数的人,还依旧在种着自家的地,还有的就是那些孤独的老人,坐在自家的梁畔上等着顾念的人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