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记住青溪大沙河,记住母亲的生日(散文)
一、清溪大沙河
黄河以北的商河县,美丽富饶。据考证,商河县从三千多年前的商代就有城市和村落。从怀仁古城和东信家出土文物中,有商代的陶器、青铜器等,从韩庙汉墓群出土了大批汉代的青铜器。
古城的西边和北面,流淌着一条河,这条河就是大沙河。我小时候,常年在大沙河边上的河西孙村,我的姑妈家居住。每天都看到大沙河,所以对大沙河充满了热爱,也对大沙河里很多传说,充满了神秘感。
大沙河自西南向东北方向流淌,在无棣县大口河汇入大海。我最近考查发现,大沙河在河南省兰考县境内还有源头的痕迹。为什么说是痕迹,因为兰考县在原来是有名的黄泛区,黄河在兰考县上游经常决口泛滥成灾。黄河泥沙俱下,把原本低洼的河床逐渐垫高,汹涌的河水猛涨后,就会漫过河堤,然后再顺着低洼的河流或者低地流淌,形成另一条黄河。
商河县境内,全是冲积平原,说明原来就是黄泛区。大沙河两岸几百米到十多里甚至连几十里地都有很多黄沙土质,所以,大沙河是黄河故道无疑。
至于后来,为什么成了唐宋时期的运粮河,那可能是另有原因,还需继续考证。
现在盛行于商河大地上的鼓子秧歌,被列为全国三大鼓子秧歌之首。每年到了正月十五,每个村庄都自发举办鼓子秧歌队。商河的鼓子秧歌旋律优美协调,阵势粗犷而豪迈。由顶伞的伞头携带,龙飞凤舞,热情奔放。打小鼓的跟随伞头左攻右闪,蹦跳腾挪。
纵观整个阵型,犹如古代的士兵,在攻峰陷阵般。整个队伍,都会跟着大鼓的鼓点,不断变换着队形,让人眼花缭乱。并且浑身绷紧,热血沸腾,恨不得冲出人群,随鼓点舞动。
据考证,商河的鼓子秧歌,主要就来源于古代的战阵,因为商河人民都很好武,民风彪悍,所以就形成了凌厉的风气,因为元朝统治时期,不允许民间私藏武器,所以聪明的商河人民,就利用简单的乐器,和手中的农具,来演练自己村子的武术阵型。每个村子里的秧歌阵型,都各有特点,有的粗犷豪迈,有的轻柔舒缓,可不管怎么变化,都能看出是古代军队的影子。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商河以及周围的几个地区,都会有鼓子秧歌这种军演形式呢?答案就是,商河人民从古代就是英勇善战的民族,这得从商河的古城说起。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大沙河就是原来的黄河,而大沙河边上的古城,就是我们商河的最早的麦丘故城,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麦丘城。当年纸上谈兵的赵括,因为在麦丘之战中,以少胜多、围城诱敌、不杀一兵一卒而完胜,一举成名。尽管后来因为兵败自杀而被坑杀了四十万赵军。但他的麦丘之战也已经载入了史册,只是他遇到了战神白起,只好认命啦!
黄河,自古就是我们的母亲河,我们商河,竟然也是在黄河岸边。我们商河人,竟然就生活在黄河岸边,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所以,我爱大沙河!
二、记住母亲的生日
收到女儿的红包,和儿子打来的电话,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原来母亲健在的时候,都是母亲给我记着。在这一天,母亲总会给我煮几个鸡蛋。那时候我也没有觉得感动,更没有也让母亲吃一个。现在想想,我是个多么不懂事的儿子,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儿子的生日,母亲的难日。母亲含辛茹苦,扶养我长大,整天担心我的健康和安危,经常叮嘱我少去河边湾沿。可是我当成耳旁风,有空就去下河下湾,爬树打架。
自从在镇上做生意,回家就很少了,有时半月二十天,有时甚至几个月回去一趟。母亲想我,在我不回去的时候,就让父亲带着她来,虽然是想我,却说是来赶集。
每次来时,都会蒸熟一锅包子,给我们带来。母亲知道我最爱吃包子,所以每次都提前蒸好带来。可是有个人却烦,说,以后别再让他们来了,每集都来,干嘛呢?
我非常生气,就和她吵架。善良的母亲,能看出来,所以以后的几次,都是放下包子就回去,不愿住下吃饭。
就在三年前的这一天,母亲和父亲来了,母亲从兜里掏出了十多个包子,还有十来个熟鸡蛋,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快吃吧,还热乎呢!
我看着满头白发的母亲,心里很难受,因为母亲从来没有忘记我的生日,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记住过母亲的生日。就在头一年的夏天吧,我因为有事,回到了老家,母亲看到我,非常高兴,说,正好,正好,今天是娘的生日,别走了,陪我一起过吧!
我去村里的小超市买了一只白条鸡,还有一捆啤酒。中午,母亲非常高兴,因为这是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从来没有做过的。我吃过饭,早早地就去商河办事了。送到大门外的母亲,眼里竟然含着泪,她认为这一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我现在时常在梦里哭醒,我为啥这样没心没肺?对待母亲不够好,在第二年,也就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我竟然没有记住母亲的生日!这是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
母亲已经走了快三年了,她亲手种的桃树去年就已经开花结果,今年的枝头,也挂满了花蕾。可是今天,我的生日,我亲爱的母亲,您却再也不能给儿子过了!母亲啊母亲,儿子再也吃不到您包的包子了!
头几天做梦梦到您,您还是那么慈祥,微笑着说想给我和哥哥再做几件衣服。我和哥哥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您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你说我们的衣服都旧了,人家的孩子过年都买了新的,咱家里穷,买不起,每年都是修改衣服。今年想给你们都买新布料,每人做一身新衣服。
十四那天,我和哥哥,带着您的孙子给您上坟时,我和哥说我梦见咱娘了!哥哥竟然也说他也梦见了!
母亲啊母亲!您在天堂还好吗!您还是记挂着我们。母亲啊母亲,请您放心吧,我们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