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云】致(外一首)
◎致
虽然我们不曾相识
但我能想象得到
你们脸上还有未脱尽的孩子气
如水的,清澈的眼里
装满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有
隐匿在大好河山里,父母妻儿的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姓氏
但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响亮又温暖的名字
站在大山深处,我多想声嘶力竭地
再次喊出你们的名字
草能听见,花能听见,树能听见......
可是,天上的你们却听不见
在最美的四月天里
你们如花的年龄过早地凋零
与一场肆意的大火有关,我的心也被烧灼
热泪盈眶
这人间的烟火,铸就了你们的钢筋铁骨
也残忍地将你们的血肉之躯点燃,灵魂成了飘升的烟
你们的身体倒下了
你们的英灵却站成了一棵棵的参天大树
天上的云彩,已刻上了你们的名字
只要世人一喊出,如果你们应了
定会下一场滋润着凉山大地的滂沱大雨
那就是你们生死不弃的,光荣的消防职业
◎清明祭父
一条您走过的路,蜿蜒于远方
从您的健步如飞,到您的一瘸一拐
最后到您的销声匿迹
路还是那条路,却没有了您
您掐灭了人间烟火
丢下了您挚爱一生的妻女与老酒
以及您曾耕耘过的,还肥沃着的土地
一间间老屋落寞地,彰显着您的功绩
您伺弄了大半辈子的土地
如今正伺弄着您
它希冀着您的希冀,肥沃着您的肥沃
直到您的坟上,山花烂漫时
您的坟前已是荒草萋萋,我想
它们并不排斥您
即便您曾经无奈地,清除过它们的祖先
它们不得不与人类一样,接受这自然规律
有时想起您,我会潸然泪下
但我从未认为您去了天堂
您只是沿着您未走完的路,去了远方
去了一个没有病痛折磨的地方
月的清明,让多少人肝肠寸断
阴阳之隔,只隔着一座坟冢
却隔出了无尽的思念——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