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着火的清明(随笔)
清明节祭祖,全国各地都在这个节日当天或前后的一段时间里祭祀祖先。我的父母去世多年,父亲先于母亲去世,父亲去世时,骨殖就近埋在了石炭井的公墓。母亲去世时,为了让父母团圆一处也是为了方便扫墓,我们兄妹五个一致决定把父亲的坟跟母亲的坟迁到一起。于是给母亲选墓地时选了个双墓,父亲的坟顺理成章的迁到了马鞍山墓园和母亲埋到了一起。
自从父母合葬在一起后,每年清明节前,我们兄妹五个都约好了到父母坟上烧纸祭祀。上坟后再找个地方聚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各自的生活,聊聊父母在世时的生活种种。吃饭只是个理由,团聚才是真正的目的,不知不觉一顿饭的时间一晃而过,离别时的依依不舍之情在我们兄妹五个中间萦绕。
今年清明扫墓时,风有些大。大哥腿有残疾,行跪拜礼由侄子代替,我们两代人围着墓前呈扇形跪拜一圈,女儿也跪在地上,给抚育她长大的姥姥烧纸。风打着旋把隔壁墓地烧灼的纸蝴蝶吹了过来,纸蝴蝶随风飞舞,加重了墓地的爱思。
看着纷飞的黑蝴蝶,我有些走神,一不小心头发被火头燎了一下。耳边只来得及听到‘滋啦’一声,我随即一抓头发,一把烧焦的碎发落在了掌心。唉,我轻轻叹了口气,一丝含糊的伤感略过心头。摸摸头发我又觉得自己很幸运,幸好只烧到了一点儿发梢,如果是整个脑袋全部烧着,那我岂不是在父母的坟前落发为尼了。罪过、罪过,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父母不在应当爱惜才对,无端的落发是对先人的大不敬,更何况是在父母坟前落发。不是我本意,都是风惹的祸,我悄悄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这种情形在我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第一次被火燎到也是发生在多年前为父母扫墓时,那次火燎到了我上身穿着的羊毛绒短大衣。火苗飞过,燎去狐狸毛领一大块的毛,也燎到了附贴在毛领上的一缕头发。我的一缕头发和那件好看的墨绿色羊毛绒短大衣成了牺牲品,葬送在了这一场意外的火灾中。
这两次发生在我身上的火灾,让我领略到火灾的无情。
无独有偶,扫墓后,发生了凉山救火事件。30名救灾人员牺牲在了那场大火中,听到火灾的消息时,一抹悲凉长久的涌上我的心头难以抚平。仅仅只是一朵小小的火苗燎到身上已经让我吃尽了苦头,那一把把大火烧在消防指战员和地方扑火队员身上的痛苦是何等的难以忍受。更遑论叠加在死者家属心上的那份悲痛欲绝的痛苦之情呢!
今天回家,路上和同事聊到凉山救火这个话题。我说原始森林很难再生,即便是补种树木,也要百年才能成林。同事说他们老家宁夏泾源清明节祭奠亲人也偶尔会出现烧山的事。泾源县每年在绿化荒山上的投入不小,好不容易治理好的一片郁郁葱葱的荒山被扫墓时的一把把火烧的面目全非,想想都觉得可惜。清明节祭祀先祖原本是一件好事,怎么好事也会演变成一种坏的结果呢?面对着这样的一个结局我很无语。
清明节是春祭,是一年四季的一个大祭,是很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国家提倡人民群众要把古老文化传承下去,可怎么不以牺牲生命为代价、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把我们中华文化好好的传承下去是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们要好好思虑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