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大地】妈,我想你(散文)
妈妈百天的祭日就要到了,仅以这篇不成熟的文字慰籍故去的妈妈,寄托我的思念。愿天堂里的妈妈不再受病痛折磨,不再那么委屈自己;愿妈妈在天之灵能够感知到女儿的哀伤和思念。
妈,女儿真的好想你!
——题记
如果说世上有令人最难过的事情,那就是亲人的永别。妈妈的去世,让我饱尝了思念之痛,想念之苦。
妈妈已离开我三个月多了。这三个多月来,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的煎熬,妈妈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多次我想静下心来写写我亲爱的妈妈,可是每次都是未曾落笔,已然泪流满面。那种揪心的思念让我无法平静下来……
2019年1月24日,那是令我刻骨铭心的日子。下午两点多,爸爸的电话打过来了:“青,赶紧回家你妈病了。”听到这句话,当时我就蒙了。赶忙答应着爸爸,放下电话就通知在妈妈家附近工地上班的老公先去,然后我下楼打车,我和120急救车几乎同时赶到。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妈妈之前就犯过一次,她这病不能移位,只能原地不动)。当时啥也顾不上了,七手八脚把妈妈抬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上,看着妈妈那苍白的脸,握着她那冰凉的、粗糙的、干巴巴的满是老茧的手,我的心在滴血,当时只知道不停地哭喊着:妈,妈你醒醒,别吓我,妈,妈你醒醒,你不能睡着了哈……
到了急救室,医生们一阵忙碌,打针,喂药,输液,知道妈妈稳定下来了,这才告诉我们去办住院手续。看到医生们不再有啥别的动作,只是观察心脏,血压,以为妈妈病情得到了控制。当时我天真地以为妈妈没事了,顶多住院调理一阵就行了,紧张的心也一下子就松懈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可我却不知道死神已经悄悄地靠近了妈妈。
所谓的办住院手续只是将妈妈送到了另一个急救室,两台仪器,各种颜色的线交错着贴在了妈妈身上的各个部位,血压脉搏、心律呼吸、血氧等生命体征监护情况,在电子屏上不停地闪动着,各种颜色的数字和各种图形也不停地变换着,医生、护士在病床前不停地忙碌着:“血压降低,静脉注射。”“打强心针。”一声紧过一声……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个意外。
忐忑不安的等待最终换来却是一句:“我们尽力了,准备后事吧……”听到这句话,一直在病床边默默流泪的我和弟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时哭出了声:“不,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她不会有事的,不然我们转院,我妈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们百般地哀求着,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然而,残酷的现实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妈妈再也没有回应我们。
我善良,朴实,勤俭的的妈妈因突发心梗,不再理会我和弟弟撕心裂肺的呼喊,一句话都没留给我们就撒手人寰了。她连让我伺候一天的机会都没给我,就这么走了。从此,我失去了妈妈这个称呼,再也不能看到我亲爱的妈妈了,再喊妈妈也只能是在梦里了。就在这天,我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不会再有人啰嗦地嘱咐我这,嘱咐我那了……
妈妈就这么走了,我却是越来越心痛,尤其是想到妈妈离世前的那次回家。
就在妈妈离世的整整一个月前,也就是12月25日,我终于放下所有的牵绊,回家。“妈,我回来咯。”人没进院,声音先进去了。“哎呀,我闺女回来了。”妈妈着急忙慌地趿拉着鞋从屋里往外跑,我进屋妈妈就开始问“闺女,想吃啥,妈给做。”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时间隔得长还是短,我回到家,妈妈总像是很久很久没见过我一样——做饭不用我伸手,饭后不用我收拾,总是说:“这点活用不着你。”我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妈妈的爱。
陪着爸妈吃饭唠嗑,各种家长里短,最让妈妈惦记的是我不好好注意自己的健康,成天熬夜,守着电脑,不停地玩手机,说到这里,妈妈总是宠溺地看着我叹一口气:“唉,你这孩子能往心里去去不?”每次我都含含糊糊地答应,然后嘿嘿一笑了之。记得当时发了一条朋友圈:“躺在暖暖的大炕上,沐浴着隔窗射进来的阳光,看着电视,和父母唠着家常……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陪爸妈了。”那时候真的是很温馨,很幸福,谁承想那竟然是最后一次安安静静地陪妈妈唠嗑……
更难忘的是,就在妈妈去世的前十天,周末,带着女儿,买了一只杀好了的大公鸡,回家和妈妈一起吃火锅鸡。到家洗菜、择菜妈妈都不让我伸手,我就准备火锅鸡的料,可谁知道都弄好了,煤气灶怎么也打不着,急得我大喊:“妈!煤气灶咋打不着啊?”“好几天都没气了,你爸说等年底了,气儿可能会便宜些,等便宜点儿了再灌,在炉子上炖吧。”我一听就炸了:“使大劲便宜,有五块钱够么?你们缺那五块钱么?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攒钱干啥?我们谁用你们惦记?真不知道咋想的”一顿数落,妈妈不说话洗着菜不说话,“行了,行了,你快别吵吵了,这就打电话灌气”爸爸在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我把炖锅放到炉子上,依然是没完没了地数落。“行了,闺女啊,我和你爸不用你们惦记,你们就知足吧。”妈妈笑看着我说了一句。我的心一沉,立马住口了。是啊,老两口即便不舒服了去医院做检查都不愿意让我知道,生怕给添麻烦。好几次都是事情过后我才知道。自然又是一通数落。
饭后,妈妈依然不用我收拾,我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突然间有点心酸:“妈,我来了就气着你,别想我了。”“傻孩子,你说啥都没事,你是妈的闺女呀,说就说呗。”妈妈笑着说,满脸的慈爱。“只要你们都好好地,我和你爸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我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趁妈妈不注意擦了一把。当时因为下午闺女有课,所以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谁承想那竟然是最后一次面对面和妈妈说话,谁承想那也竟然是最后一次和妈妈发脾气……
清晰地记得,就在妈妈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和妈妈微信聊天,妈妈一个劲儿地嘱咐我多运动少玩电脑手机,我漫不经心地应付着,手里还玩着电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妈妈最后一次嘱咐我,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听妈妈唠叨……
肃立在妈妈冰冷的坟茔前,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妈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急匆匆地走了。看着妈妈的照片,耳畔里响着天堂飘雪的《想念妈妈》:“那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多么希望能把你挽留,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走,甚至你都没有回回头,我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我一任泪水肆意地流个满面。
从此,我每天都沉浸在思念妈妈的日子里,脑海里总是出现妈妈说不给我们添麻烦的那个镜头,我的泪水也就又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我痛苦,家人看着也难受。为了不让自己每天沉浸在想念妈妈的思绪里,我找了份工作,想强行让自己忙起来以便缓解想念妈妈的悲痛。可是,每天下班回到家,饭后斜倚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手指依然不由自主的点开相册看妈妈的照片,看着妈妈的笑颜,阵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妈,我想你!
到妈妈去世百日的祭日了,不由又想起一个个难忘的镜头。现在,我只想说:妈妈,如果有来生,我想妈妈您还做我的妈妈,我再也不对您发脾气,我要腾出很多时间来陪伴您,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