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生活的恩赐(随笔)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人生会是那样的惨败。也许应该从我回到家乡的那一刻起,我就该做好准备:我的人生将是碌碌无为的一生。平庸而且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小农村人。不服输的我就用闲暇的时光看书,这是生活的乐趣,也是唯一的精神寄托。好在这样的生活并没有让我的意志有多少的消沉,也没有让自己过多的颓废。当然,从一个骄傲的大学生一落到伸手要钱的啃老族,也是有一定的心理落差的。迷茫和焦灼始终伴随着我。对生活的无望和企盼,让我变得愈加的抑郁。最终,我是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了。惨败,不是一个惨字能够说明的。
家里是农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承包土地做种植的营生的。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农民二代。爸妈在改革开放的形式下,收入也还可以,所以我就有机会和钱财读书。那时候,爸妈对我的期盼是跳出农门做城市人,做官,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可是,那时候,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状态。我只知道读书,读书,为读书而读书,后来不知不觉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也正应了爸爸的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能够做什么呢?毕业后,也对生活是一无所知的状态,我竟然都没有想过要找一份工作,要适应社会,建立人生。所以毕业就等于是失业了。
回家后的我,在爸妈的眼神里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他们给予了最大的包容和关爱,他们给予我独自思考的空间和生活的安排。我那时候就是读书,读书,一个书呆子的模样。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什么可以想的。没有想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没有想我的生活该如何着落;没有想,我毕业了,不用读书了该怎么办。爸妈也没有劝我去找一份工作,也没有呵斥我没用。这样,我在家闲置了两年。
后来心情好点了,想给自己一点事做了。因为我看到了爸妈焦灼的目光和关切的眼神。因为我整整两年都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或者是一个完整的意思表达。我就是那样的沉默。
无颜面对家乡父老的心态,让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所以保持沉默成了我的保护伞。我甚至连一丝心念都没有了。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活着的状态。
断断续续的找过几分工作,都是不了了之。从来没有做过超过一个月的工作。我承认我是迷茫的,但是这种迷茫里夹杂了我对人生的思索:我的这一生究竟该做什么为终生的事业。究竟什么工作才是一生不变的选择。可是我忘了,人生不是三天两天,人生是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以80年记,我已经24岁了。那一刻我猛然醒悟:原来我的人生还有60年。所以我就安心了,开始计划我的未来人生的生活内容。从专业,从性格,从经历,从社会环境条件,综合考虑我的优势和劣势。最终,我成为了一个会理论幻想的哲理诗人,还是没有想到要从事什么职业来保障我的生活需要。
随着,家里的农活越来越繁重,我也不得不从事一些简单的劳作了,就是帮帮爸妈的忙。爸妈因为我的状态,在家已经待了好几年了,就开始思索怎样增多家里的收入,好养活我这样一个人。他们没有想过让我从事农业,他们想的还是让我到工厂去找一份工作。可是我的身体状况不行了。现在我想想是我缺少锻炼的缘故,甚至是缺少意志力的修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前半生是神风顺水的,因为我的好学和成绩还可以,所以我的成绩的取得基本是不费吹灰之力。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是努力、用功,什么是刻苦,什么是谋划。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给家里卖桔子。赚来的钱都归我,爸妈不收一分钱。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买卖营生。我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我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知觉,还是不懂得一些社会的价值评论标准。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痛快,很开心,因为我有活做了,有事干就可以了。不论这件事情是大还是小,不论这件事情是否体面。我都应该感恩,我都应该不能让父母伤心绝望。所以,我一到水果上市的季节,我就到菜市场去摆地摊,夏天的时候是桃子,冬天的时候桔子。这样一干就是五年。
随着城市的开发,岱山的菜市场已经不用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了。大型农贸市场的建设迫在眉睫,还有一些自产自销的零散农户也需要一个市场来供应他们的销售需要,这样城市里就没有那么多的流动摊贩了。即给城市的管理带来了简便,也给城市的容貌带来了整洁。响应了国家的号召,落实了政策,岱山的各个菜市场都整修一翻。而岱东菜市场是另外建造的,整齐,高档。我,这个摆地摊的水果摊贩也搬进了崭新的菜市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这样就不用担心下雨,不用每天清早4点钟起床去抢摊位了。我这个心理,从我对新市场缴纳租金的态度上就发现了。菜市场也有规定:自产自销的农户,零散的季节性销售的情况,就可以一天一交租金,一天2元钱;而承包户就要一个月一个月的交租金,而且是不能在中途退出的。对我来说,中途不能退出,即是对我的保障也是对我的考验。因为以前我卖桔子桃子,只是帮家里的忙,虽然钱是归我的。我从来没有用心的在卖桔子。因为卖不掉可以给妈妈卖,心里完全没有压力,甚至没有动力。我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现在要我中途不能退出,那就意味着,一年365天,我有360天要在菜市场里度过了。心里是有一定压力的。我想想就后怕,我要在菜市场里度人生。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抵触的。我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的窝囊,也不甘心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种不能更改的状态之中。一年,那是多久呀?我对时间突然没了概念,突然有了认识的冲动。不过我也没有第二选择了,所以硬着头皮承诺要承包一年的。我想着自己累着的时候是可以休息一两天的。所以,嗯嗯,我的买卖营生就这样郑重的开始了!
生活步入了新轨。菜市场是早上5点开门的,而且摆摊的时间随自己定。所以我就有时间写作了,我从早上4点起床,写上一个半小时,就去菜市场。这样我就不用赶时间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安定,也很有规律。所以我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而且下午我就没事了,可以看书,写作了,也可以随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生活的安定让我不再充满了焦虑和幻想。我没有抱怨生活的无奈和清贫,而是乐享生活的快乐,还有思考的时间充裕。
生活是用来用心享受的,在熟悉的范围里,熟记身边的人,关爱有时候只在于一瞥的心念。有意义的情景和人事要用心记在心上,这才是自己的生活内容和生活态度!感恩生活的恩赐,让我有机会接触社会。感谢大家的厚爱,让我的心能够安定。
记得刚搬进新市场的时候,场长说了这样一句:要是摆上电脑和办公室有什么差别。我想想也对。于是就安心的卖菜了。不过,让我意外的还有一个人。他长得非常帅气,非常的儒雅,而且衣冠整整。他也是市场管理员之一。我以为是新市场要有新的管理人员。而且传说,县政府在考虑让新市场的经营模式是企业式的经理制,还是政府直接管理的政府单位。所以对于来的这样一个帅气的男子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让我满足了对人生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帅气的领导、耐心的调教、礼貌的接近,还有了解式的谈话!让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解读。
我,一个没有工作经历的人,一个找工作屡次碰壁的人,一个对生活已经失去寄托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菜市场遇到一个让有情感的女生想入非非的男子。而且他会主动和我说话。不过,也不是很多。他和所有菜市场的经营户都说话。我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这样的人而开心兴奋,而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许多尘封的记忆。我从小的经历都被翻了个遍。我觉得他好熟悉,熟悉到他能让我忘却所有的经历和记忆。遇到他,我似乎洗刷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可是又觉得背负了沉重的心灵枷锁。因为我害怕他不是我熟悉的人,也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人。但是这种熟悉,让我忍不住陷入了层层幻想当中,也忍不住常想试探他是谁,他的经历是什么,他的理想是什么,他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行文至此,我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情:他不是我的堂兄,他不是那个已经宣告死亡的小时候的玩伴。这令我非常的兴奋。因为我也许能够知道他是谁了。我曾经知晓的一位男士,他说,他会来见我。而我只是和他神交,并不认识。也许浪漫就是一种偶遇,也许浪漫只是一种魂牵梦引,更或许,浪漫是一种爱相随。总之,我的心从此不能平静。再加上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我都不能分辨真假,不能知晓很多事情。总之,我敢说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但是神秘的故事就是很多,我不能判断事情我不敢贸然表达好感。我很喜欢看到他,觉得看到他心情也会很好的。那时就觉得修行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学识、谈吐、衣着、气质。还有桀骜不顺的性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被世俗所羁绊,不让自己的心灵受到一丝的触动。无论在什么阶层生活都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心态和处世风格,这是一种了不起的修养!我会猜测他会做不长久,因为觉得这样的人只是来过度的,来体验生活的。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了人活着有时候是为了特定的目的和心情来过一种必须去解决问题的行动。而我从来没有为谁付出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行动过去旅行,寻找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伴侣。不仅仅是生活条件所限制,还有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幻想或者说是冥想当中神交的人士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会经常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眼里,关爱自己,了解自己。幸福,就是刹那间的领悟;幸福,就是眼神交眸中怜惜。40年不动心的我,看到他忍不住心跳的厉害。我惊呆了。不知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欣喜若狂。总之,不知所措的我继续着我的生计。有些谜底总会有解开的时刻。就在现在我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真的很令人喜爱。我不会搞错自己的心境的。他不是我的堂兄,我可以自由的喜欢他,可以很好的和他相处。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我,一身轻松。
在我小时候有很多的故事和风俗,都是我所不知道的。有很多的人都去了台湾、香港等别的地方,不知是为了寻根还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生命基点,所以小小的岱山岛也是有很多的故事的。但是基本的人本伦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是不会对自己的堂兄动心的。他是谁,虽然我还不知道。神秘的猜测没有必要,我应该去了解或者干脆忘记。陷入了情感当中的我无法自拔,已经好久不用的情丝情语都自发的会写了。我觉得我已经不用熟读《宋词三百首》了,因为我的心思发自自然。写惯了法诗的我,在此时已经不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了。我觉得每一个汉字都是那样的可爱,每一个汉字都能解释我的心思,每一笔画都能流淌不变的情思。
感恩生活的恩赐,让我有摆摊卖菜的机会,让我有一份收入,能够自食其力。感谢有你,陪伴着,让我的幻想冲刷了我的忧愁。感动自心的温暖,来自菜市场阿姨们的容纳,还有理解,友好,和蔼,没有非议,也没有眼光。感谢政府,让我们的生活有了保障的同时,也提升了生活的自尊,为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