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那年丁香】千金一笑六百年(杂文)
褒姒有多美?史书上说她有倾国之色,意思是说把全国的美女都集中起来与褒姒比,也找不到比褒姒更美的。所以,周幽王自从拥有了褒姒后,接连十几天不上班,一个多月没到后宫去见申后,每天和褒姒在琼台饮酒作乐。
申后早就听说幽王有了新欢。这一天,申后怒气冲冲地赶往琼台去看个究竟,果然,一进门就见他俩并腿而坐,便大声吼道:“哪来的妖孽!竟敢秽乱朝纲!”幽王怕申后动手,忙站起来用身子挡住褒姒,对申后说:“这是我刚娶的美人,还没定位次,等定了位次,再去拜见你。”申后无奈,愤愤而归。
太子宜臼见母亲闷闷不乐,就问出了什么事,申后就把褒姒的事说了一遍。太子说:“这事不难,明天朔日,父王肯定上朝,等我去教训她一顿,替母亲出气。”
第二天,幽王果然上朝。太子带领十几个人直奔琼台,他们到花园后,有的折枝,有的摘朵,有的拔根,把花圃折腾得鲜花满地,枝断叶离。琼台婢女忙大声喝斥,说:“这是大王栽种给褒美人观赏的,得罪了大王,还要命不!”来人说:“我们是奉太子之命,怕谁!”吵声引出了褒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见太子冲上去,抓住褒姒的头发,抡拳就捶。但他也不敢打得太重,打了几下,然后一挥手,众人一哄而出。
幽王下朝回来,见美人儿篷头散发,哭哭啼啼,忙问出了什么事。婢女代答说是太子打的。褒姒娇滴滴地哭着说:“肯定是王后教唆的,打死我不要紧,我肚子里还有个小王子呢。太子为母报仇,不杀了我他是不会罢休的。大王就放我出去吧,也算成全了我母子的性命。”
幽王听了非常恼火,于是传旨道:“太子好勇无礼,让他赶紧到申国去,让申侯加强管教。”太子想向他爸说明情况,但幽王不许见。
第二年,褒姒果然产下一子,起名伯服,幽王爱若珍宝;这时幽王就有了废嫡立庶的想法。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见风使舵的人;虢石父、尹球两位大臣见幽王新宠褒姒,就暗中与褒姒联络。经过内外夹攻,很快幽王就下了决心,废申后而立褒姒为王后,废宜臼而立伯服为太子。
褒姒虽然长得漂亮,但就是不爱笑,好几年了,幽王还没见她笑过。有一天幽王对褒姒说:“宝贝儿,你怎么不笑呢?怎样才能让你笑呢?”褒姒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爱笑啊,记得有一次听到宫女们撕绸缎的声音怪好笑的。”幽王赶忙让人取来绸缎,又叫几个宫女来撕;可是,撕完的绸缎快要堆满一间屋,还是没见褒姒笑。幽王很着急,就下令说:“谁能让褒姒笑一笑,我就赏赐他千金。”这时,虢石父建议说,现在天下太平,那些烽火台也一直没用,不如夜晚在烽火台上点上火让王后看,她一定会笑。幽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周王朝的首都在镐京,镐京在现在陕西省西安市西南。在镐京西部,隔段路就筑一个土台,相连几十里,土台上堆满柴草,一旦发现敌情,就把柴草点着,白天让它冒烟,夜晚让它着火,这个台就叫烽火台。它实际上是前信息时代军事上的通讯工具,报警装置。如果点着那些柴草,就预示着要打仗,各诸侯国就会派兵援助。我们现在描写战争常用“战火纷飞”、“狼烟四起”这些词语,就是由这种情况概括而来的。
这天夜晚,虢石父等率领部分人簇拥着幽王和褒姒登上烽火台,摆上酒宴,擂起战鼓,点上烽火;一时间,战鼓雷鸣,峰火冲天,褒姒果然笑声不断。而另一方面,附近几个诸侯国以为敌人来犯,忙派军队来保卫幽王;见来这么多人马,褒姒更是大笑不止。幽王派人对将士们说: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将士们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愤愤而退。古语“烽火戏诸侯”就是从这里来的。
回来后,因为虢石父逗笑有功,幽王果然赏赐他千金。这就是“千金一笑”这句成语的由来。
申侯满肚子都是气,他姐姐的王后被废,他外甥的太子也被废,就想教训一下褒姒,但他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就与西边的犬戎(我国少数民族)主联系,请他帮忙。犬戎军队作战勇猛,幽王的部队根本不是对手;这时幽王派人点上烽火台上的柴草,尽管火光冲天,但就是不见援军;因为各诸侯国还以为幽王又在闹着玩呢。就这样,混战中犬戎部队把幽王和新太子给杀了;犬戎主见褒姒漂亮,就用车载着,准备带回去留自己享用,不料褒姒用带子自己勒死了。申侯立外甥宜臼为王,史称周平王。
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战斗胜利后,一开始犬戎人赖着不走,直到获得大量金银珠宝后才离开。因为来过一次,路径熟了,就经常来骚扰周平王,平王没办法,只好迁都到洛邑。历史上把幽王以前叫西周,平王以后称东周。自平王之后,就进入战国时代,各诸侯国坐大,为了扩大地盘,各诸侯国之间战争不断,一直打了600年,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
褒姒不笑就不笑,一笑就是600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幽王自灭西周,固然是其贪恋女色而怠政造成的,但他身边那些善于拍马奉迎如虢石父者也难辞其咎,为了取悦幽王,他竟然拿国家的军事设施当儿戏。纵观历史,大到国家,小到社区、公司等基层组织的主要领导人身边,总有那么一些奸邪小人;他们为了个人的政治前途、一己私利,对主子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对下属颐指气使,甚至指鹿为马。有这种人在身边的领导者,没有一个不以失败而告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