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红尘】我把老板的电话拉黑了两小时(随笔)
我把老板的电话拉黑了两小时,将这句话发给朋友时。她先是发来一连串惊愕的表情,接着来一句——拉黑老板的电话,你不想活了。
我想要活着,还想活得更好。
她说:“你若是想吃炒鱿鱼,我请你吃好了。”
我说:“想吃炒鱿鱼,我自己会做,用不着你破费。”
她并不明白我为何会把老板的电话拉黑。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总想问个为什么?
我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这次似乎有些离谱。
所以朋友问:“你还好吧……”
我:“我很好,刚陪老妈逛超市。”
她又确认一遍:“你没有头脑发热,意气用事?”
我:“我很正常。”
她更是如跌雾里:“那你为什么会把老板电话拉黑?”
“要知道,她若是联系不上你,会很生气,还会炒掉你。”她又警告我说。
我知道,对于我们打零工的人来说,找份工作不容易,找份轻松的工作更不容易。可是,我此举并没有错,我也不是一时意气用事。
选择这份工作时,我知道工资会很低。至于会低到什么水平,我没有仔细想过。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老板开出相应的底薪与奖励方案时,我还是有几分吃惊的。她补充说,如果我能达到多少多少目标,我的工资还是很可观的。我没有提出异议,因为这份工作上班时间相对较轻松,也比较自由。
我也曾经告诉过她:“我要看书,要上网听课,还必须抽出一点时间去照顾老人和小孩。”
她说:“没事的,你可以看书,也可以上网,有急事你也可以去办。”
就因为她的这些许诺,我答应去上班,在未正式入职前,我就免费给她代看过店,所以这份工作于我来说并不算生疏。
我知道想要完成目标,已是极大挑战,要得到她所说的那些奖励,绝对是天方夜谭。
不只是门槛过高,经济萧条等客观因素,还有我自身的一些因素。对于这个行业我并没有全身心地投入,更不可能说努力到无能为力。
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可还是收效甚微,离所谓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路。
跨不过的坎儿,我选择绕道,打不开的结,就选择放弃,顺其自然就好。
我每天按时上下班,也尽量会挤出一些碎片化的时间看看书,上上网。
店不大,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在,老板从监控里可以看到我的时实动态,用电话操控着我的动向。
未接受这份工作时,我在隔壁朋友的药店上班,时常也代管着老板现在的店。对于我,她说是可以信任的,因为朋友打算转店,我现在的老板曾多次透露出想聘请我为店员的意思。
朋友的店转出去了,我玩了几天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店员。
我知道我想要的什么,也知道应该做什么,我清楚下一步自己该走的路。
我之所以会把老板的电话拉黑,那是因为下班时间到了后,她会要求我延迟下班时间。其理由是,现在天气长,走得太早,别人来看到关门不好。可是这与我又有多大关系,我还是答应了她延迟下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闲着也可以上网看书。但,这只是在我没有事的时候,有事我肯定要走的。
我上班也不单单只是看店销售,还要为一些顾客送货。顾客是上帝,送货也是服务,也在工作之内。
可是有些顾客真把自己当成了上帝,随便一点产品,就要求我送上门。我很不情愿,虽然送货是我的工作范围,可是,我却没有车补,更何况许多地方公交车不能达到。为了送一单货,有时需要走一个小时来回的路程。所以老板就让我下班后送去,那样我就可以顺便回家,少一趟车程。
老实说我不愿意,因为那些上帝买的产品根本赚不回我的车费。所以有时候想骂人,我忍了,也应了网上流行的那句话“嘴上笑嘻嘻,心里……”
那天临近下班,老妈打来电话,说想与我一起去超市买些东西。
我爽快地答应了,我收拾好东西,关好门窗,朝老妈的住处奔去。
老妈的饭菜已备好,说吃好饭去超市逛逛,我正计划给老父母买些东西。
谁知,我饭还没扒下一碗,老板的电话打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有人等着来要产品呢……”
我只得很不情愿地丢下饭碗,往店里走去。老妈问道:“你还回来吃饭吗?我们等你……”
那一刻,我的心很不好受,老母亲一定很失望。而此刻,也到了我该下班的时间,上帝是很任性的,好吧!我再为你服务一次。
我为什么会把老板的电话拉黑,我想安心地陪老父母吃一餐饭,陪老妈逛一回超市。什么满勤,什么奖励,我不想拼命去争取,爱怎么扣就怎么扣吧!
我把老板的电话拉黑了两小时,幸而这两小时她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上帝等在门口。上帝说了,让我明天一早给她将货送去,上帝啊!你让我考虑考虑,我得掂量一下你配不配做上帝。
把老板的电话拉黑,好像是我做得不地道,可是她们有为我想过吗?
我知道老板不炒我鱿鱼的缘,不是她找不到员工,而是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人不会做这份工作。因为工资低,还得送货,达成目标有点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我是第几届员工,但我相信我一定会走的。来这里上班不是我的目标,来上班只是我暂时的安排。
我知道自己不是很优秀,所以必须努力。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所以要比别人付出多几倍的心血。我不会停步不前,只有优秀自己,才有选择的权利,这我懂。
我把老板的电话拉黑了两小时,其实我也不想,我不只是我自己,我是母亲,也是母亲的孩子,我是员工,也是我自己。
我把老板的电话拉黑了两小时,也只是两小时。两小时后我回到家里,我就不会去为上帝服务了,但她也有可能打来电话,与我交流一些店里店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