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祝福丁香】思念母亲(散文)
下周四就是中元节了,在我们晋中一带,这天是晚辈们祭祀先人的日子。这使我想起了母亲,心中的思念变得强烈起来。
我的母亲是2012年9月30日去世的,现在已经去世近7年了,期间,我在自己的电子邮箱里默默地留下了许多怀念的文字,也记载了我因悲痛而违反逻辑、违反规律的一些奇特猜想和美梦。
母亲在去世的前两天,突然感觉心痛,便住进了县医院。经医生诊断,被确诊为心肌梗死。然而,县医院的医生们,业务水平不高,当时并未采取最恰当、最有效的抢救措施,病情未得到有效的控制。儿子们虽然守候在旁,却都不懂医学,在提出转院请求被拒后,就无奈地守候在了母亲的身边,试图等着医学奇迹发生。这期间,母亲也对自己的病产生担忧,却未想到病的严重性,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我一句:“这次,我能扛过去吗?”
作为儿子的我,此时已黔驴技穷,但为安慰母亲,并奢望着医学奇迹的发生,便用特别肯定的口气说:“妈,你的身体很棒,一定能扛过去的!”母亲的身体向来健壮,平时走起路来都是一阵风,我一直以为母亲的身体很硬朗。
母亲受到安慰后,心里舒坦了许多,便安心配合着医生治疗。而我此时的心却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母亲刚住院的时候,医生曾这样对我说:“你母亲有两处心梗,很严重!生命危险很大。”
我说:“要不就转上一级医院吧!”
那医生又说:“若转院,恐途中颠簸而加重,最好就在这里治。你母亲能不能痊愈,就看她的造化了!”
医生这话说得我很害怕,于是,我便让母亲安心接受治疗。护理期间,我在医院至家中来回往返,途中总反复默念着“阿弥陀佛”,并虔诚地祈求观音菩萨保佑母亲转危为安。我知道,这样的祈求基本上都无济于事,但出于无奈,也就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而且祈求频率越来越快。
到了9月30日这天,母亲的病情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天是中秋节,我正准备带点好吃的让母亲享用,可突然接到母亲病危的电话,我急忙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医院。这时的母亲,病情已恶化,痛苦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好几个医生都参与了抢救。抢救期间,我按医生的指令焦急地到药房取了三次药,跑得气喘吁吁,却终未能挽回母亲的生命。下午五时五十分,母亲与世长辞。
母亲逝世后,儿子们于10月4日(旧历八月十九)为母亲办了出殡仪式。在向村里的坟地出发时,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急雨。但在途中,雷雨却停了下来,直到坟地也未下雨。然而在下葬时,老天又突然下起雨来。我想,母亲这一生,为家庭和社会做了好多事,她的逝世兴许感动上天了,这是上天在为母亲的逝世而哭泣!这雨就是上天的眼泪。
母亲的一生勤劳而善良。2004年5月,她从老家移居县城,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但她一直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习惯。平时,她总是买便宜菜,尽量吃批发的菜和食品,她省钱生活是为儿子们都少负担一点。在去世的几天前,她还与一位卖南瓜的商贩计价,要以批发价购买一袋南瓜,她要与儿子们共同分享这袋低价南瓜。但那个商贩的南瓜数量已不足,只好商定下次再办理。可就在第二天,她因病住进了医院,这一愿望成了永久的遗憾。她对晚辈们做事都很宽容,晚辈们有了过错,她能无条件地包容,并不厌其烦地去劝阻、疏导。在她的有生之年,子女们曾因小事产生过分歧,但她总是以宽容的态度耐心讲道理,叙说一家人共同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劝阻我们以和为贵,忍让亲人,克服困难纠正各自的缺点。在她的教导下,家庭矛盾得以化解,并转化成了强大的家庭凝聚力。母亲的勤劳和善良是一贯的,并指导着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母亲在处理家庭事务时,很注重工作实际。她来城里生活时,父亲已年老多病,生活已不能完全自理,三个儿子的工作都很忙,空余的时间特别有限。母亲对此很理解,她有了自己的打算,买菜、贮备食品、做饭、洗衣、办理家务都独自来承担,就为让儿子们能安心地工作。即使在住院期间,她也时刻想着儿子们,虽然已生命垂危,却总想着别人。她怕儿子们陪护自己而累坏身体,总是不厌其烦地劝儿子们休息。期间,她几次劝我到病房的沙发上躺一躺、歇一会,她的心里永远装着大家庭。
母亲生前喜爱交往,对邻居和朋友们都很友善。她待人热情而亲近,无论买菜、购物,还是参加老年人健身活动,她的周围都聚集着许多同龄人,邻居、熟人、亲戚、朋友都喜欢与她结伴同行。
母亲在去世前特别兴奋。五月份,她住上了接有地暖的新式楼房,正准备享受这种美好生活,对未来充满了企盼;七月份,她学会了乘坐市内公交车,活动范围进一步扩大,心情特别舒畅;中秋节即将到来之际,子女们为她送来节日礼品,母亲高兴得不得了!但她并未享受到这种亲情关怀,在即将享受之时就匆匆地离去了,和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永别了。
母亲的逝世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悲痛。我常常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并情不自禁地轻声喊一声“妈”,或是说“妈,我想你了!”还经常触景生情、泪如泉涌。我在菜市场看到农民们出售蘑菇时,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母亲,就想送一点给她吃,可有此想法,又想到了她的逝世,顿时感觉无法孝敬而异常悲痛;我在路上行走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盛开的鲜花,就想着到花市购一盆鲜花送给母亲,让她享受这种温馨的场景,可我现在却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用上坟或者做梦的方式来寄托自己的哀思了!我衷心地祝愿我的母亲在那个世界里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