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红尘】七月的思念(散文)
七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那些不起眼的小菊花也零零散散的开放了。我依稀记得家乡的那条自东向西流淌着的小河,小河岸边时常回荡起我儿时的欢笑声。那些漂亮的小花儿就居住在这里。这时奶奶早已经给我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准备带着我出门,我怎舍得那些初开的花儿独自在那里绽放呢!于是摘了两朵放进衣兜里,还偷偷地拿出来轻轻地抚摸着她们,她们并没有异样的花香,几乎没有什么味道,我依然把她们视若珍宝似的保护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奶奶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花儿不见了,我把衣兜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找到,我胆怯地望着奶奶,奶奶笑着说,看那里!我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哇喔!好漂亮的一大束花插在盛满水的花瓶里,我高兴地抱着奶奶,兴奋地喊着:“奶奶真好!奶奶真好……”奶奶也笑了,笑得也是那样的幸福,是为我而笑。
我问奶奶是在哪里摘的。奶奶告诉我说:“是在你经常去的小河边,那里除了这黄色的小菊花,还有白色的,粉色的,绿色的……”没等奶奶说完,我急切地说:“奶奶带我去!奶奶带我去……”奶奶哄着我说:“明天早上去吧!乖,现在去河边会有蚊子的!你皮肤不好被蚊子叮到了,就不好了!”我嘟着嘴巴,盼着太阳快点下山。
秋日的夜空被白天的雨水洗礼得格外清新,天空仿佛多了好多的星星。
“奶奶,我想要星星!”我不加思考地冒出了一句话。爷爷笑了,叔叔笑了,姑姑也笑了。只有奶奶和蔼地对我说:“傻孩子,咱们怎么能够得着星星呢?这样吧!奶奶教你认识星星好不好?”
“怎样认识星星?奶奶,奶奶快告诉我。”我迫不及待地央求着。奶奶抱着我,我仰着小脸靠在奶奶肩头!奶奶耐心的指着天空告诉我:“你看那像勺子一样的星星群了吗?那是北斗七星。”
“在哪里?在哪里?”我柔柔眼睛寻找着。
“你看那几颗星星摆放得像一个圆形的勺子,那个长长的尾巴,就是勺柄。大家也叫他“勺星”。”
“奶奶,奶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高兴地大喊着。
爷爷在一旁,微笑着说:“北斗星,随着四季的变换也在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之前人们在出行的时候,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他们就靠这些星星来识别方向……”爷爷滔滔不绝的演讲,吸引着我,叔叔和姑姑也听得入了谜,我那时虽然听不懂,但是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哈哈!就像个“小学者”。
秋日的夜晚也很凉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睡熟了,当我醒来时,鸟儿早已在窗外的石榴树枝上清唱了,我望着窗外,石榴花在窗口和我打招呼,小鸟儿好像在说:“小懒虫起床啦!”我自己咯咯地笑起来,奶奶闻声赶来:“快起床吧!一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和你爷爷去学校,你爷爷下了课我们一起去集市。……”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给我穿衣服。“奶奶,不是要去摘花的吗?”我小声回应着奶奶。“这孩子,睡了一晚也没忘了这事,好!好!好!先带你去摘花!这孩子。”奶奶抱起我就去洗漱!
爷爷散步还没有回来,因为要赶时间我和奶奶也没有吃饭,就赶去了河边,早上的花儿开得更艳,我不舍得摘那些可爱的花儿,便对奶奶说:“奶奶,奶奶我们少摘一点吧!这花太漂亮了,带回家会很快枯萎的。”
“好!都听你的,要摘的是你,不要摘的也是你,真拿你没办法!”奶奶笑着把那一小束花儿递到我手里。我捧着花儿,唱着爷爷刚教会的儿歌,牵着奶奶的手,欢快地回家了。
快乐的日子真的很不禁过,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奶奶细心打理着家里的一切,而爷爷每天早出晚归的来回穿梭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兢兢业业地做着他的教学研究。
“奶奶,你又在忙什么呢?”我走进屋里的时候,看到奶奶在叠草纸。“马上七月十五了,我准备给你太爷爷太奶奶去烧些纸钱,希望他们在那边过得好,不要和生前那样啥也不舍得买,不舍得用……”耳边回荡着奶奶的话语,泪水打湿了我手里的纸钱。“奶奶,他们真的可以收到吗?”
“能,一定能收到,虽然我们这一支是过继过来的,但是我婆婆生前对我可好了,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孝心吧!”奶奶轻轻说着。奶奶的话,奶奶的叮嘱在我耳畔回荡,我望着窗外的菊花,她们没有因昨夜的狂风而枝零叶散,还是那样亭亭玉立的矗立在墙角处。
这是我和奶奶很喜欢的小花,记得小时候除了家里的一两盆菊花。便没有什么漂亮的花了!不知道奶奶为什么喜欢菊花,她没有读过书,不知道“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诗句!更不知苏轼的“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的佳句。也许她更爱菊花的花龄吧!长久又不失风骨与气质!又是这样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从时候开始,盼着这些日子的到来!
岁月的容颜总是经不起时间的打磨,就像奶奶手上的纹理一样,被时间洗礼的不再那样光滑,她一生的坎坷,一生的心酸,从没有和他人诉说,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偶尔听她说起。我努力的思索着,追忆着那些零星的记忆,可是那些零零星星的记忆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飞逝得无影无踪了……
七月十五是我们这里祭祀的日子!由于暴风雨的原因,爷爷不让我回老家去,说是太危险了,不放心我自己回去!可是我依然想给奶奶送去我为她准备的“纸钱”和其他的东西!思念的感觉真的不好!雨停了吗?怎么脸上还有更多的“雨水”呢?“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敢喊这两个字!当我喊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很疼,很疼……
好文,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