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紫薇花开(散文)
五月初的一天,一株小紫薇,在朋友的帮助下,与我结了缘。第二天清晨,我把它栽植在我家门前的院子里,看它弱小的样子,像一个刚刚学会蹒跚的孩子,令人万般疼爱。
光阴如水,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紫薇起初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换了环境的小紫薇,不知是否能适应新的环境。每天除了浇水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细心观察。空闲时,看着它,树枝上还有一些绿叶,便松了一口气,知道生命尚在。
随着气温渐渐升高,经过几场六月里的雨之后,小紫薇发出了新芽,细长的枝条开始蔓延,一天天,一月月,小紫薇终于成长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随之而来的“利奇马”,受之影响,一时间,狂风肆虐,风雨大作。这时候,纤细的小紫薇被狂风刮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大雨也压得它直不起腰。可怜的小紫薇,怎么能经得起这无情的风,无情的雨,最后只见它有气无力地倾斜在地上。
风未止,雨未停,小紫薇在暴风雨中顽强地挣扎着,我的心像堵了块石子。生命在与大自然抗争的同时,也不得不服从于大自然。
夜里,风,时而呼呼大吼;雨,时而重敲屋顶。这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打开房门,满院是被风刮进来的残枝败叶,一片狼藉。小紫薇一息尚存。
风止雨静,我踩着雨水心痛地把小紫薇扶起来,把露在外面的根茎,用泥土重新埋住,并用绳子与一双竹筷把它弯曲的躯干牵引过来。终究是小紫薇太弱小,手指头般粗的树干,没被大风刮断已经是万幸的。所幸中的不幸,所有的枝条都朝一个方向,成了弓箭型。它们都忍着疼痛,等待慢慢疗伤。
风走了,雨也走了。
晨曦中,鸟儿在欢快地鸣叫。紫薇揉揉眼,迎接初升的太阳。
狂风暴雨之后,日子恢复了平静。一天,又一天,时光在不知不觉中逝去,紫薇渐渐好转起来。某天,我惊讶地发现,枝头上出现了花苞。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一朵粉色的花朵,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迎来了灿烂的朝霞。
数日之后,一片曙光透过窗帘,轻柔地散落在我的屋子里。打开房门,呵!一簇簇粉色的花朵,一夜之间开满了枝头。有点惊讶,有些欣喜。走近细看,黄色的花蕊,略长。粉色的花瓣,六瓣。俯下身一嗅,气微。多么可爱的小花朵!曾经,经历了一阵风,遭遇了一场雨,依然枝头绽放。
傍晚时分,我停下手中的活,抬头观窗外,紫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向我招手,让我与它对话。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无论每一个清晨或傍晚,我都会与它对视片刻。
紫薇花开,花满枝。
我也曾失落过,崩溃过。人的一生,有几人是一帆风顺?院中的小紫薇,仿佛向我昭示着什么。我知道,我能读懂了它,也就明白了自己。纵然,花开有花落,一草一木有轮回。愿它能够从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渐渐枝繁叶茂,茁壮起来。
紫薇花,看着你,就像观赏我自己。送花的人明了我,我也懂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