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烟斗(诗歌外六首)
◎烟斗
捏在手指尖,横在胸口
心跳好似跳进烟斗里,打算被点燃吗?
反复再三,却都没点着
许多思想,一同湮灭在烟斗里
再次点燃时,手不要抖动
呼吸也要放平稳
丝丝的烟丝燃烧时
忽略所有杂念,最好把忧愁
一起燃尽
◎花环
暗红的花朵,有些恹恹的
衬托着他的棕色头发,突出了
他的眼神,越加忧郁
我疑心,编织花环时
不小心编进去了许多花草的杂念
恰恰花草又粘着有毒的唇印
或许就是响尾蛇的腹语
花环没有丝毫办法,早已迷失了
自己。它的存在,只是一种装点作用
其余再也想不出丝毫余味
◎灰蓝色衣服
褪色的灰蓝,透着颓败
起伏的心跳,预告着声息
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尽管
旧衫裹身,崭新的却是
那一呼一吸
依然生气渲染
惨淡的不是生命,不是
绝对不是
◎眼神
淡淡的忧伤吗?还是寂寞?
这寂寞有些高贵
任何人都高攀不起
那一种拒绝,把一切
都隔绝在外,唯留下
不肯低下的头颅
始终高高地抬起
◎粉墙
背后是一面粉墙,明亮的色彩
映衬着瘦小的身躯,颀长的脖颈
枯瘦的指尖,狭窄的不是空间
是生活的面孔
想不出怎么才能扩宽
思索时烟袋锅子在抖动
没有烟灰凋落下来,呛人的烟
走入死穴,不按常理出牌
◎豁口碗
一只碗张口面对着天
豁口处走失了一朵花的青春
想要大声喧哗,肚子里饥肠辘辘
没有力气据理力争
不要流泪,要流汗水
汗滴禾下土,粒粒盘中餐
用勤劳黏补豁口,尽管愚笨
固执的想,这才是出路
◎竹篮
采花用的,采薇用的
采相思用的,多采撷,多采撷
暗自叮嘱自己
一团毛线儿滚落出来
一只猫儿追赶着,一个女孩在后面
快步追赶着猫儿
雪白的猫儿,红红的毛线团
一身绿荷一样的荷裙女孩,惊动了鸟儿
惊动了蝴蝶
却没有惊动他,他捏着烟袋
继续思想,游弋在他的世界里
他好似一幅画,黏贴在风景里
风不动,景也不动,只有他的心
怦怦地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