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儿子俊骐(散文)
我在四十有二时,经不住父母的唠叨咬咬牙又生了一个,幸好是个男孩,计生委来催超生罚款时,我竟痛快地签名了。
尽管长女已十五岁次女也已七岁了,但根深蒂固的香火情节总是放不下。
儿子是零四年五月初七午时生的,哇哇坠地后,我和父母着实欣喜了一番。正巧有个老先生正在那儿探望亲人,特意过来给我儿子相了相面,然后对我说:“今年是马年,五月是马月,今天是马日,现在是马时。你儿子现在出生,当为骏马。其五行皆齐,但火极旺。”我听着大慰,请先生为小儿赐名,先生说:“其五行皆齐可随意命名,无需补之。”我便为儿子取名俊骐。骐者,千里马也!
俊骐出生后体质很棒,也很少哭闹,但双眼一直紧闭,半月未曾睁眼看过这个世界,为此我惶恐不已,深恐其眼睛有恙,因为我自己便先天性性高度弱视。
半个月后俊骐睁眼了,先是左眼微睁,好奇地看了看母亲,而后又紧闭。过会后又睁开右眼看了看,看后又紧闭。他怎么用一只眼睛看呢?我为此担心又好奇。
又过了好些时间,俊骐终于睁开了双目,哇哇哭喊起来。
我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睛和我一样小,如细长的缝隙。这家伙似乎不怎么爱哭,吮饱奶水后甜甜地腄去。
儿子自然地成长,我依旧在工厂里忙活着。
半岁后奶粉代替了母乳,试了无数次营养粥他都不吃只得放弃了。小家伙体质很棒,几乎不怎么生病,个头长得很快,十个月后呀呀学语、满床打滚了。
一岁后他吐字依然不清,说话很是难懂。相比同龄人他脚步倒是矫健,争玩具打架似乎也不会吃亏。妻子说我是常嘲笑小桥(外侄)口吃,如今遭报应落儿子身上了,我为此不屑一笑了之。
人只要无病无痛顺其自然生长,每天看着似乎一成不变,倘若隔上一段时间再看去,觉得一见一个样儿,儿子便这样茁壮地成长着。
两岁后的儿子终于口齿伶俐起来,只是偶尔有些字念成谐音,但习惯了便也懂得了。他爱上了动漫,天天闹着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又闹着要了各种玩具车,尤其是挖掘机一类的玩具,常看电视乏了就带着挖掘机去玩泥沙,还闹着要看挖掘机视频,一看便忘了时间并百看不厌。
看过半年电视后,俊骐学会了普通话,和我们说话时一句客家话一句普通话地夹缠着,好在都通用。
不知不觉中俊骐便过了四周岁生日,吵闹着要上幼儿园了,因为小伙伴们都去了。
上了幼儿园后又觉得不习惯了,整整哭闹了三天,而后才慢慢适应下来。虽然这小家伙爱睡懒觉,但终究没有缺过课。
俊骐上学一般是他爷爷接送,因我和他妈妈平时都在外务工。他爷爷说这家伙实在太调皮了,简直是个小魔王。他放学一回家便和小伙伴一起玩小单车或玩具,但只要家人打开电视,他便抢夺遥控器去找他爱看的动漫。有一次他姐姐没把遥控器给他,他便站在电视机前不让姐姐看,还哭闹着拍打电视屏幕,结果把屏幕拍裂缝了,电视机于是报废了。
还有一次他拿着根木棍在客厅和小伙伴胡闹追打时,把冰箱门上的玻璃击碎,结果几个小家伙都被玻璃碎片扎伤了足。
这小家伙在家里唯一忌惮的便只有我了,而我又时常不在家,他便无法无天了。
小孩子天性好动,爱模仿大人做事。有一次我父亲在清理模板铁钉时一不留意他便抓了一把铁钉,拿走了我父亲搁在一旁的小铁锤,偷偷地跑到楼上,胡乱地在家具上、纸箱上到处乱钉,直到伤到小手后哭了才被我父亲发现了。
在家胡闹的俊骐在学校也不怎么安分,尤其是舞蹈课,他有兴趣就挥两下手,没兴趣就伫立不动,即便是在舞台上也是如此。老师劝不动便向我们反应,我问他:“为什么不跳呢?”他说:“我就不跳给他们看!”我喝斥他要听老师话,他唯唯诺诺答应着,下次却依然如故。
时到今日小俊骐已跨入大班了,除了会数数、会认数字及写数字外,也就信手涂鸦似画而非画画了,但不可否认他的普通话说得远比我标准。
大概是动漫看多了,小家伙居然学会了用词了,看到害怕的东西他会说好恐怖,看到东西乱了他会说乱七八糟,我不知他是否懂得“恐怖”及“乱七八糟”的词义,但运用倒是恰如其分。
每每和我聊天,我倘若慢拍或没回过神来,他便说“爸爸真笨!”但平时他的许多好奇的问题我的确回答不了。
时序荏苒,在我日渐老去的同时儿子正日渐长大。我不知我能够为他创造多少条件,但我相信他必然会有超越我的未来。他或许不会沿袭我们的脚步,但他必定有着更为辽阔的天地,他将在属于他的天地中自由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