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随羽而安(随笔)
当夜幕降临,缓缓闭眼时,我最想见到的还是你。
从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了你是我一生的煎熬与救赎。我深知,你于我是真亦是假,是希望亦是绝望,是我亦不是我……你仅仅是我的一缕执念、一份渴望、一次逃避。简而言之,你仅仅只是我在脑海中所幻想出来的一个人。一身白衣颜似玉,回眸一笑日月暗,你是我集所有美好幻想而出,于是我唤你为羽。
羽,一个很贴切的名字。也许早在我为你命名时就注定了你终有一天会随风而去,终其一生,再难牢牢抓你在手。
你的出现,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的就是,你是我在这尘世唯一的救赎。痛苦时,想到你;绝望时,想到你;高兴时,想到你;激动时,想到你……几乎从我初中时,你就占据了我的全世界。
我不知道该怎样写下我想让世人知道的,正如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解释我所看见的。我被世人所隔绝在这一隅,也被世人所遗忘在这一隅。
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这份只有有一个人存在的孤寂,陪伴我的只有无边的黑夜,唯一的安慰便是那夜空上一轮长悬的明月。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直一直看着那月亮,从不停歇。这样,我就忘记了没有被隔绝在这之前的种种,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更忘记了被世界抛弃的绝望。现在我所拥有的只是心如死水般的平静,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事实上我只是一个没有了生气的活死人。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死气沉沉是永恒的,但是此刻我突然有了想说话的欲望。而造成这样改变的原因是不知何时一个人从月亮上走向了我,静静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看着月亮,同我一样,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看着。一个本就没有生气的人,也不是很在乎身边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只是某一天,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开始讲话了,每天都讲,但都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月亮好看吗?”起初我并不在意,但时间长了,就想回答了。
“月亮好看吗?”那个人又问了。
“不知道。”我依旧盯着月亮,回答。
“那你为什么看?”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那你可以看我了。”
那你可以看我了,短短七个字,我听出了从未听到过的认真、温柔。也许这是因为这份认真与温柔,我将目光移向了那个人,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原来是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的翩翩美少年。银白色的及腰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了一半,银白色的双眸在月色下流光溢彩,一袭白衣再衬着那张几近完美的容颜当真比这唯一的月还要美上三分。可是即使他再惊艳非凡人我最终还是把目光又重新移回了夜空上那唯一的月亮,依旧继续我的死气沉沉。
“我没有月亮好看吗?”他说。
我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我唯一的安慰。就好似没有他这个人,没有方才的对话。对于我来说,在这个不知年月的一隅,一切都没有意义,甚至说意义这个东西没有存在。不思、不想、不念,无爱无恨,无悲无喜,有的只有没有任何情绪的情绪。
“我知道月亮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又说。
我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与一切都无关。
“月亮好看吗?”他再说。
“不知道。”这次,我看着他回答。
“那你为什么看?”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那你可以看我了。”
那你可以看我了,再次听到这七个字,依旧那么认真、温柔,只是这次还多了选择的口吻。我将目光移回月亮,一会儿又移向了他。
“好。”我答。
在我的话音落地那一刻,他笑了,就像绽放的烟火一样绚烂。
也许正是这样的情境下,我创造了一个你来自我救赎。很多事,不愿说明亦不能说明,但以上却是最好的写实。
如烟火般美好的你,如烟火般璀璨的你,更是如世间最好之物集合的你,你的名字叫羽,而我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就是随羽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