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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看点·红尘】豆花血旺饭(随笔)


作者:者夫 布衣,407.1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677发表时间:2019-09-12 15:30:57

妻说:好想吃豆花血旺饭。是夜,不大不小的雨下个不停。这样的雨夜正好适于怀旧,这样的雨夜的冷清,正好是怀旧的最佳导火索。我已五十三,妻已五十一,都迈进了五十知天命的怀旧岁月。父亲已去世三十五年,父亲去世时,若按实际周岁计算,正好是我今年的岁数。五十三倒过去,是三十五;三十五倒过来,是五十三。这或许是命运的冥冥安排,要我在五十三的时候,写一写五十三就抱恨去世的父亲,以及父亲去世时已兴旺起来,但父亲还没有来得及吃一回,而我都已五十三了,才吃第二回的豆花血旺饭。母亲于去年年底辞世,享年八十七。独女和女婿在昌西,虽不算远,就一百八十五公里,但都在打工养家,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家里清静寂寥,唯我与妻,外加一条看门的狗。自不待然,妻的话就成了一根火柴,嚓的一声,但无声,只是在心灵里响起,但就这心灵中无声的嚓,却点燃了导火索,引爆了怀旧的炸药。
   我出生于1967年,是伴随着我地第一次武斗的枪声来到人世间的。那时,县委和县政府叫县革命委员会,简称县革委,乡或镇叫公社,村叫大队,村长叫大队长,组或社叫生产队。那时,什么都是集体的,包括长粮食的田和地,都是生产队的。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物质匮乏,缺衣少食。我们那里连一条狗也没有,顿顿都离不得的盐巴都经常断顿。我家五口人挤在没有窗口、歪歪倒倒的百年土屋里;猪圈是一间茅草屋。那个年代,即使是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家,都一年到头,都只喂得出来一头一半国家一半自家的吃对半开的独猪。
   我家喂的独猪死不长,还老是死,有一年竟接连死了三头。一头死了,又弄来一头,又死。又弄来一头,还是死了。三头猪死的时候,都还是小猪,就二十来斤的样子。每次猪儿一死,父亲和我就用大砍刀剖开猪儿的肚皮,再将猪儿身上糊上黄泥巴,再将猪儿架在熊熊柴火上烤得精黄,再用大砍刀拨削去猪儿身上烧焦的黄泥,再用清澈的泉水把猪儿洗得白白花花,再将猪儿砍成无数汤圆大小的肉块,装在一个无釉的土制坛子里,以备以后实在熬得慌,而恰巧来了重要客人,才从坛子里捞出一块死猪儿肉,招待客人。三头独猪接连死去,就害得我家连续三年没有一片猪肉吃,没有一颗油珠珠儿进干瘪的肚皮;害得我在四岁的时候,得了严重的贫血加疾性肝炎,差点夭折死去。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县城只有三处卖饭的地方,一是南街饭店,二是处在北街的益民食堂,三是再往北,穿过城鼓楼,在十字街街口的城关集体食堂。三处饭店不但要钱,最要命的是要只发给非农户口而从不发给农村人的粮票,虽自1982年以后不再要粮票,但整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都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次,当然也就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卖些什么,有什么好吃的了。
   我们那里土语生动,别有风味。内裤不叫短裤,而叫小摇裤,摇啊摇,摇个不停的小摇裤。动物的血,不说血水血汤,更不说通用语血液,而说血旺——还是兴旺的旺,想发财嘞。在我幼年童年时代,从未想到会有香喷喷的豆花血旺饭。见都未见过,听都未听过。鸟从空中飞过,才会留下鸟的影子。鸟都未从空中飞过,当然就是做梦也梦不到了的啊。豆花血旺饭店,顾名思义,主营豆花、血旺和大白米饭,而红烧肥肠和炖蹄花,是外加上去的。1981年包产到户了,田地都分给了农民。次年,黄窝窝的谷子就挑回了家,而不挑到生产队的大社房。而我从未见过的豆花血旺饭店,也从1982年开始,如雨后春笋,在县城的大街上,如血旺的名字一样兴旺兴盛起来。穿过钟鼓楼的南街到处都是,短短的,不足一公里的南街,就有五家。
   在豆花血旺饭出现的两年前,我就在县城开始了读书求学。我初三复读了一年,加上本身的三年,就一共初中四年,而四年正好是大学本科的学业时限,因此,我可是初中本科毕业生啊。我读初中和师范的七年,特别是读初中的四年,是我一生最为艰难的岁月。母亲只会与小儿子作对为第一要务乐事,一兄二姐无力相助。二姐在我读初中时待闺家中,在我读师范一年级时出阁。二姐与母亲都是弱女子,侍弄我家土地还势单力薄,哪还有力气和时间外出,再去做事挣钱,给我什么也没有的空口袋装上一分钱。二姐未出嫁前,曾说过一句大实话:她与妈要种地,又不能去外面做小工挣钱,哪有钱给兄弟。此语,我终身难忘。确实,二姐也从未在我读初中和师范的七年时间里给过我一分钱,二姐也确实没有一分钱给兄弟。
   这时,大姐早已出嫁,同样未给过我一分钱。大姐夫呢,却是个日白匠,到处给他的杀猪朋友说:要给读师范的兄弟买块表。从而弄得我好像占了他的大便宜,可大姐夫从未给过我一分钱,虽然他的兜儿里有十元的老黄鸭无数张,但大姐夫的钱宁可被骗去,也不会给小舅子一分的。大哥与我同山不同海,就是同父异母,不但早就分家单独过日子,而且很长时间给穷弄得像仇人。大哥只在大姐出嫁那年回门归宁父母的春节,给过我一回钱,就两毛(角),那时我还在读小学。
   而父亲由于这样那样说不清、道不明、道不得的原因,坐过牢,服刑归来,却上不了户口,而在天无绝人之路的命定安排下,鬼使神差当了四年来的地质工人,天天打钻,而把身体打出了问题,后被我地个别想大有作为的乡亲的忌妒,或许还包括族人在内的忌妒,而在精减下放时,被要了回来接受群众监督劳动改造,而归属到不准说话的行列之内。从我记话起,父亲就咳咳咔咔,咳得腰杆都弯了还咳,白天咳,晚上咳,早上咳,下午咳,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只有一个字,就是咳。父亲得了严重的职业病,就是矽肺病,而做不了农活,并在我十五岁那年撒手人寰。父亲去世时实际岁数,正好是我今年的岁数。这是冥冥的巧合吗?我不是唯心主义者,但还是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
   父亲的死除了职业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父亲虽会打钻,但不识字。我地叔不叫叔,而唤耶;就像有人管爹喊大一样。在包产到户分土地时——因这件事是我亲耳所闻,我当时就在场,当时说高场坝那块地,是分给我家与大耶家两家今后做场坝共用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但二伯与大耶欺父亲不识字,就搞阴谋诡计,而不把我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记在包产到户的账簿上,而只在账簿上记上大耶的名字。二伯道:老四,放心,都登记清楚了。还接着反问批评父亲,他与父亲可是亲生弟兄,他与大耶只是家门弟兄,亲生弟兄的胳膊咋可能朝家门弟兄那儿拐嘛。
   大耶则指着账簿道:四哥的名字就在这点儿,四哥可看清楚了。大耶接着还道:就是不登四哥的名字,也有一半是四哥的;反过来讲,就是不登他的名字,四哥也会承认有一半是他的。大耶说得圆丝合缝,冠冕堂皇。父亲侧头瞅瞅那账簿,可账簿上二伯画的字认得父亲,父亲却认不得账簿上的字。父亲抬起头,就叫我过去看看。我刚好走到三位长辈身旁,伸长瘦弱的小脖子,但还没看见,二伯就一把将账簿从大耶的手里抓了过去,并迅速地将其合上,抱在怀窝里,生怕被人抢了去,朗声道:老四,老四,老四咋不相信亲生二哥的话?小娃娃看什么看!父亲瘦削黄黑的脸膛马上憋紫泛红,倒像是自己冒犯了兄长,而有愧了的模样。紧接着,父亲啌啌啌一阵猛咳,腰都扯弯了,都扯成了一张弓,都还在一连串地猛咳。父亲心里总不踏实,边咳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相信二哥,相信二哥。我看着羸弱如风的父亲,心中一阵猛疼,就皱着眉,大着胆子,但话只在喉咙里打转转,嗫嗫嚅嚅道:爹,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二伯……说到此,我再也不敢说下去。二伯横瞪着老虎眼睛,直恨恨地死盯着我,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唉,我和父亲的话,都很柔弱无力,还比不过虫子的咀咀叫啊。
   包产到户那一年,我家和大耶两家就把这块地,平整成了黄泥巴抹稀牛屎晒场,头一二年都是两家共用,待到第三年,即1983年,大耶就露出了狡黠的脸嘴,仗着自己有力气,又会驶牛,虽名声不好,时常顺手牵羊他人的东西,但族人都要在生产劳动上,特别是在春秋抢收抢种时有求于他,就蛮横不讲理,就把共用晒场改作耕地要种小麦。父亲就咽不下这口气,就端着篾丝撮箕,装上麦子,就去洒,而大耶就用牛鞭棍抽打父亲,把父亲抽打得像陀螺一样,在刚翻耕过的新鲜黄泥土上不断地旋。父亲本来就咳咳咔咔,呼吸极其困难,父亲的肺早变成了石头,父亲哪里经得起大耶的这番抽打,父亲没旋两下,就旋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后来,母亲就将大哥叫来了,大哥就打了大耶一顿。而我可怜的父亲,就由于这件事而带着千万个想不通,而死不瞑目,去了神仙居住的地方,烤太阳享清福去了。等我从学校回来,父亲不但早已躺在冰凉的一扇门板上,而且还被开肠破肚,以查明父亲之死是否为自杀。父亲死都不得好死啊。父亲来也窝囊,去也窝囊。父亲生而窝囊,死而窝囊。
   在嘴巴都是偏向强者的残酷现实下,窝囊的父亲窝囊地死了,都还要在死亡的路上,再在身上背上子虚乌有的罪状罪名。道理很简单,父亲和我家不是黑恶无赖,咋父亲死了,我家就只好乖乖地,退回霸占大耶家的那块硬被我家做晒场的地,退回霸占那块本来是族人要做牛路的地。父亲和我家真是黑恶无赖,父亲死了都还要去争去霸占亲生二哥早看好的百年坟地。父亲的死,咋不是骗人畏罪自杀?!
   天道不公啊!太史公司马迁的话,一直在我的血液里、骨子里和灵魂的深处,无奈的呐喊,但外人听不见,天和地也听不见,只有我自己听得见。有窝囊的父亲,就有窝囊的儿子。有窝囊的儿子,就有窝囊的父亲。窝囊的父亲窝囊的死去,窝囊的儿子却不能为窝囊的父亲报仇血恨。我深深地被老家和族人刺痛刺死,并变得冷漠麻木。我的血液、我的骨子、我的灵魂,无处不窝囊。我的生、我的死、我的来生,无处不窝囊。窝囊的我只有窝囊,只有窝囊的我,除了窝囊,还是窝囊。
   [德]汉斯·约阿西姆·施杜里希《世界哲学史》,引述过柏拉图著作中的话:在许多情况下,不管是在动物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不管是在国家之中,还是在宗族之中,我们都会发现这样的事实:强者统治弱者都被认为是合理的事情……当克塞克斯人与希腊人打仗的时候,他们还能要求什么权利呢?
   是的,在二伯和大耶面前,我就是弱者;在他们的眼中,我还是个不听话的弱者。我知道二伯是做梦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个名叫柏拉图的圣哲的,更不知道柏拉图说过的话,但我却深深地感受到,二伯要改造我,并任由他驱使的想法和做法,却与下面这句柏拉图曾说过的话,就是同一个妈生的。
   柏拉图说:那些最富有才干和最强壮的人物尚在少年时期就像驯养狮子那样被我们驯服了,我们给他们施行催眠术,在心灵上给他们施加影响,而让他们完全听命于我们,为我们所驱使,而按照我们编造的原则行事。
   二伯要强奸我的肉体和思想,还要强奸我的追求和灵魂。但我坚决不想按照二伯他们编造好的原则行事,而只想按照柏拉图说过的另一句话行事。柏拉图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和月亮说:但是,我认为,如果一个人具备足够的力量能够重获新生,那么他就会摆脱掉一切束缚,砸烂所有的精神枷锁,把我们的那些陈规陋习和催眠术以及心灵麻痹术踩到脚下,然后,那个迄今为止的奴隶就会突然站到我们面前,并向我们表明,我就是我们的主人,这时,公正的自然就会焕发出它的光彩!
   在一个大家族里,强者就是族理和族权。我亲生二伯,真是亲生二伯!父亲死了,二伯就打起了小算盘,要趁机再次打压欺负我家,给我家以沉重一击;定要让我家每一个人,特别是现在全大家族唯一还在读书的我自小就彻底明白,在这个大家族里,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他就是族长,他就是土皇帝。二伯只管端起族长架子,装疯卖傻,放出一面自夸手艺不错一面切断我家请其他先生安葬父亲的话来,他是方圆百里著名的阴阳先生,谁的手艺能与他的手艺媲美,谁的手艺能超过他的手艺。他是父亲的亲生兄弟,他不葬谁能来葬,他不葬谁敢来葬。
   在一个大家族里,弱者就是被白眼和被欺侮的对象。父亲死了,二伯不来,要大哥去请才来。二伯先将矛头指向我,再将矛头对准大哥,不断地放出话来:一大家族一共28户315人住在一起,大家都不读书了,都晓得忙自己的包产田地,都晓得忙自己的生产生活;现在政策这样好,有了土地自己种,最多读个小学就行了,进城能分得清男女厕所就行了,只有他不听话,十四五岁了都还不想劳动,只想出人头地,只想读书,读那么多书能胀干饭呀,这全是老四和老四媳妇给惯的!自己的儿子不劳动,一大家族人住在一起,不帮呢,又看着造孽;帮呢,自家都还忙不过来,但一大族人哪家没帮过老四家,但那娃儿能记一大家族的好。二伯说到此,猛然一调话锋,大吼一声:咳!老四的大儿子都不来请,他还哪有老脸不请自来,我家不要脸,他还要脸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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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散文不散,随笔不随。这篇可算散文,可算随笔,以对豆花血旺饭店在南街的兴起兴旺和悄然落幕为线索;重点塑造了一个虽遭少年失父、族人白眼等命运多舛,但却能自强不息、艰难求学有成的正能量形象,并通过“我”第二次吃豆花血旺饭的感慨顿悟,得出了一条关于人生的哲理看法:要学会放下,放下是一种美好幸福。此文情感四溅,似草乌救人,欲哭无泪无声,却又能破坚冰昂扬向上,掀起一片春风细雨,而悄然润物。切入点小,展开面大,内容丰富,耐人咀嚼。推荐阅读。【编辑:只留阳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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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只留阳光        2019-09-12 15:35:01
  者夫老师积累丰富,此文写作可感觉到激情澎湃。建议修改语言形式为纯白话。
温暖向上,以心相交
回复1 楼        文友:者夫        2019-09-12 15:53:25
  社长辛苦了。也记住了老师的建议,我下来再琢磨打磨。
2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19-09-14 09:40:39
  呵呵,一见老师的名,我笑了,我小说中一主人公就叫哲夫,虽一字之差,吾将上下而索。问好秋安!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回复2 楼        文友:者夫        2019-09-14 17:44:39
  感谢!这两天正修改此文,准备替换一下。哲夫,者夫,说明有缘!
3 楼        文友:只留阳光        2019-09-15 16:11:25
  者夫老师连着修改几天,又重新成文,佩服老师的用心。人生多磨难,恶的丑的尽力遗忘,美的善的永记心间。
温暖向上,以心相交
回复3 楼        文友:者夫        2019-09-16 08:49:19
  是在社长您的指导下完成的,感谢社长,社长辛苦了!者夫拱手礼意!
4 楼        文友:百嘴苏        2019-09-18 03:44:13
  豆花血旺饭
   —— 白嘴苏
   我脑筋是比较左的,我喜欢叫血旺豆花饭。喜欢喜庆呗!这个血旺豆花饭呀,好像旺旺仔,都是一种喜庆。是家乡不知道何时就有的搭档套餐。呵!以前,沿街小饭馆支起一个双灶,一边煮豆花,一边煮血旺。饭自然是煮好的,搁在案板上不冷不热,反正不冒寒气,也不冒热烟。打个沾水就可以撑饱肚子。关键是方便实惠,这个就是以前热闹主街道。现在倒成了小区街道。问津的人也冷清些。这样子的馆子的投资少,也不需要什么名厨。估计村姑都做得过来,高科技的磨豆浆,反而怕破壁了。需要用石头磨子磨。有身份地位的自然是不光顾了,除非怀旧!血旺豆花饭如何撑得起公务员或者富二代的面子!倒是那些早出晚归打工的,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为了挨到日落。中午就便着填个肚子。阔气点的也是可以加菜的,回肉呀……炒土豆呀!听你说红烧兔头,筒子骨!感觉纳闷呢?光骨头啥啃头。至于那些牛排猪排别提,人家只是三级厨师![强]
   豆花!好呀!补钙强骨,血旺,好呀!补血增气。不讲排场讲骨气的,吃一盘!好吃不好吃就不好说了,吃惯山珍海味的,这个无疑是粗茶淡饭。关键听着喜庆呀!从一穷二白的豆花,到红红火火的血旺。不吃味道吃感觉!关键血旺可以清除肺中的尘埃,按家乡说叫灰尘,其实原叫灰灰儿,所以建筑工还是乐得健康。吃一盘!老板儿!豆花血旺饭!有得,有得!
   都说人间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家乡撑船的没有了。虽然当年红军过江,撑起了惊天地,轰轰烈烈大事。后来就成了一个广场上的雕塑。撑船也撑成了英雄!不苦怎么成英雄。不过交通方便了还真没有喜欢晕船的。也就成了一种代名词了了。卖豆花的有,还成了豆花血旺饭的招牌菜。
   在我们家乡豆花的原材料自然不是美国的大豆。放下豆花,老板说放心吃,没有美国味道!我们家乡的大豆就种在田埂上,好像野草一样。种下去就自然生长。天下雨它就喝点雨水,天不下雨它就长点根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耍着也是耍着。肉瘤不好看也是成长的成果。根储备营养。自己发芽自己长,有句话说的是,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长辈不是好汗,靠美国大豆估计好汗不起来。他大豆一生都是被贱大的,虫吃它它,它也不生气。气候冷它,它也长豆夹。就这样无公害的和煮血撞在一起。成了招牌菜。川菜可以说名扬天下,能够成招牌菜的不胜枚举。可是能够成为这样子简单的招牌套餐估计很难得,好像西豆腐一样。让人怀旧,让人懂得勤俭,现代人已经不满足吃饱吃好了,还闲来没事学习学习药膳什么的。什么天麻火锅鸡,什么天麻乳鸽汤,麻雀壮肾汤……换着法的吃。听得懂说不来的……!但是古城还看得到煮豆花和血旺的锅。或许未来要找;它还存在,或许好像找到它,好像找补锅匠一样困难哩。但是从一穷二白到旺旺。我们将近走了五代人,鲁迅的血馒头!红军的煮草根,小米加步抢,谈不上高级营养豆花血旺饭。农学大寨也谈不上血旺。现在杀猪饭,豆花血旺司空见惯,还要搞点圆子酥肉,外加炒猪肝,血豆腐!我们活在精细的食物中。但补不起来精神层面的文明。许多陈年往事,许多幺蛾子的故事,许多可歌可泣的奋斗史。我们看电视剧,已经和说书的时代脱节了。乃至有的孩子父母批评她,她嚼着嘴道:你在说书哇!
   我们倒是需要一些撑得起骨气的东西,让我们真正站得更自在。不是撑面子,长光鲜!让我们茶饭之时开胃口,茶余饭后增长趣闻。不需要惊天地泣鬼,只要有那么些人间烟火就足够让人平心静气,至于嘴巴的,就让嘴巴去挑食。高兴就好,玩笑就好。反正吃吃烟火,乐于扶贫……乐于是个走动变人形。不至于太骨感!
回复4 楼        文友:者夫        2019-09-18 19:54:46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知道你是谁,真抬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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