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青春再续(小说)
8月中旬,又到一年高中新生报到时,我,潇湘,苏瑾,来到了这所全省最好的高中。潇湘的成绩本来就很好,加上两个月的苦练数学,她竟然跟我一样分到了实验班,而苏瑾又像初中一样与我相隔了两层楼。高中的我没有了初中的耀眼,至少学习上是这样,成都七中高手如云,班上几个学霸令我甘拜下风。尽管如此,在数学上我依然有着优势,班上有很多竞赛生,我绝对是拔尖的几个之一。
高一的时候我和你都没去参加全国联赛,因为我们知道,现在的水平,省队绝对无望。潇湘那段时间,学习数学极其认真,作为一个女生,班上中等的成绩虽然不能清北,但已经足够上华东五校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拼命,就像我不知道我那么热爱数学的一个人最后为什么选择了去搞计算机研发。
我和你还是经常来往,苏瑾也经常来我们班找我,叫我带上你出来玩。高中的我学习虽然不像初中那样前五的常客,可还是有很多女生喜欢我,我依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苏瑾也一样,走到哪里她都是那么引人注目。很多人都说我们关系非同一般,而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们俩经常被别人称为金童玉女,可是朝夕相处的我们,也没能阻止她喜欢远在树德的你。当时的我一直很纳闷,跟你传过绯闻的萧湘为什么现在对你的热衷程度还不如我喜欢的苏瑾。
国庆的时候我和你,苏瑾,萧湘出去玩了,苏瑾一改既往地没有奚落你,倒是关心起你来,萧湘缄默不语,而我竟也傻傻地以为萧湘见了你害羞得不说话。萧湘脚在路上脚扭的那一刻,你一如既往地淡定,我实在不忍心,过去搀扶着安慰她,然后将她背到了最近的诊所。她很坚强,不似柔弱的花瓶,那么疼,她竟然没有埋怨喊叫一声。
高中第一年,我们仍旧在奋斗,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都基本上用来学习数学了。我们不会觉得烦躁,就算流汗也不会,因为我们在做着喜欢的事,梦想的力量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之一,我们靠着这个力量,解决了多少道棘手的难题啊。我和萧湘在一个班上,但我们平时其实也不怎么在一起聊天吃饭,只是偶尔她会请教我竞赛难题。
苏瑾在最近一个月里很少来找我了,我因为忙着为联赛做准备,所以也没有腾出空邀请她出去玩。联赛比你我想像得要顺利的多,我们都进了省队,萧湘也出乎我的意料,拿了省一等奖,距离省队就差半只脚。进了省队后的我们又经常聚在一起,因为我们将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比赛,CMO(中国数学奥林匹克)。
我们都知道,CMO是通向国家集训队的唯一入口,如果此次不成功,就得再拼命一年,我不是天生的天才,你也不是,所有我们只能利用一切的时间来使我们成为别人口中的天才。几个月后,CMO考场里的我前所未有的紧张,我知道你也是,我们的梦想,就差这一步了啊。考完后的我们忧心忡忡,金牌我们志在必得,可是集训队的名额我们能拿到吗?其实,我还是觉得做的挺好的,但是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是我一贯以来的习惯。
CMO成绩出来的那一刻,你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苏瑾,萧湘都在旁边,你向我倾诉:“为什么,为什么,努力了这么多年,奋斗了这么年,我竟然输了,我真的不适合学数学吗,我真的比别人差吗?”苏瑾在一旁一直给你递纸巾。你知道吗,我是发自内心地相信你,我知道你的落选只是失误,你的实力绝对能进国家集训队,甚至走的更远。“明年再来吧,我相信你,能行的。”其实,那时候我有很多想安慰你的话,但看着你伤心的样子我竟然慌张地没说出口。
我还在奋斗,为了几个月后的国家队,你也还在奋斗,为了明年更远的世界大赛上大放光彩。国家队的训练选拔远比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残酷的多,这也是中国数竞长年问鼎世界的原因之一。在那里,我见到了两个比我有天分的人和更多比我还努力的人。带着你的期望,我的信念,我成为了国家队的一员,在IMO上为中国,为我自己,为你,为我的爸爸斩获了一枚金牌。那一天,我也哭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喜极而泣。
我回到了成都,你的心情比几个月前好了很多,苏瑾,萧湘我们又聚在一起了。萧湘向我们宣布了一件高兴的事,她要参CGMO(中国女子数学奥林匹克),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你和苏瑾却大吃一惊,你们没想到她也会有为竞赛拼搏的那一天,而更让你们吃惊的是她CGMO全国第一,顺利晋级下一届国家集训队,甚至还早于你。
我几乎没有见到萧湘笑过,但我看到她获奖的那天笑得异常开心,好像这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件事。
完成梦想的我异常开心,清华北大都向我抛出橄榄枝,我觉得我该选择北大数学院,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数学工作者,但是爸爸却建议我选择清华姚班,他告诉我,数学有成就太难了,他爱数学,但是他也不想误了我一辈子。我问你,你也不知如何,所以这一次,我再次听从了父亲。
高三,别人眼里最辛苦的一年,却成了我上学以来最轻松的一年。我很多次都会在苏瑾班外看着忙着刷题的她,我很少打扰她,也很少打扰你,因为我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鼓励,至于能力,你不会比我差的。
5月,6月初,你和萧湘都在为进国家队做准备,萧湘像以往的CGMO冠军一样,都未能成为征战世界大赛的一员,而你却在7月份收获了一生最大的荣誉,IMO满分,与一位美国选手共享世界第一。看到你成功,我笑了,你再次哭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也即将再哭了。
苏瑾没参加高考,她要去国外,你告诉我你也要到麻省理工攻读数学。我的心里有些失落,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即将离我而去,但我没想到接下来会更加失落。
我看见你和苏瑾接吻了,我不会忘记那天,2011年7月31号,天空星辰密布,月亮特别圆特别美的那天。
我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这是我人生最大的打击,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那狗血的小说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无法逃避,就选择屏弃。我做了一个后悔了好几年的决定,我删掉了你和苏瑾的一切联系方式,断绝了和你们的一切往来。
你一定不知道接下来的我是怎么度过的吧,父母在外,我独自一人,整天烂醉如泥,不看电视,不打篮球,不看数学,饿到半夜撑不住了才吃点水果,每天都由萧湘把我拖着回家。
我那时候很恨你们,但是过后更多的是后悔和庆幸。我失去了苏瑾和你,但却得到了萧湘。
你一定不知道萧湘是怎么和我走到一起的吧,萧湘在我年少无知时默默地陪着我,在我人生最失意时帮助我。你知道吗,她说她初中就喜欢我了,那时候你正和她闹绯闻,她也看出了我喜欢苏瑾,你喜欢苏瑾,苏瑾喜欢你。所以她一直在等我,等我回心转意,等我发现她的好。她拼命地学习数学也是为了我,她知道我一定会是去清北的,所以她发了疯地努力,拿到了CGMO的第一,取得了清北的保送名额。她跟随着我去了姚班,又出国读研读博,回到中国,进入阿里巴巴。
你知道吗,这几年我真的很想你,还好偶然的一次学术交流,我遇见了你。我以为你会恨我,恨我那么狠心。可是,你却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好兄弟。
我又哭了,当着这么多学者教授的面哭了,你也是。
之后,我们再次亲如兄弟,你向我讲述了你和苏瑾的故事,你后悔当年不该那么容易心动,也不该对苏瑾来而不拒。你和苏瑾还是没能在一起,你们因为性格不和,老是吵架,不得已分道扬镳。
我想说,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苏瑾,你都是我的兄弟,可我忘不了我的青春,这段回忆。所以,我写下了一篇小说,青春再续,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为爱为梦想奋斗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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