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生日忆母恩(散文)
轻轻地滑动指尖翻看着日历,仿佛滑过了流年的光影,时间流会洗去一些流经的痕迹,也会沉淀下一些刻骨铭心的过往。秋天对于年轮只是一个轮回的季节,在这样一个自然的时节中,有那么一天是与我生命紧密相关的:这天是母亲生我的日子。人常说:孩子的生日是娘的难日,十月孕育,一朝分娩,一个新生命从另一个生命中剥离开,成为一个独立生命,这个过程艰难又惊险,四十五年前的这一天,母亲经历了一次艰险,生下一个女儿,那就是我。
我的生日到了,小的时候,盼着过生日,母亲会给我做好吃的,会尽量满足我所有要求,生日这天即便犯点错误,也会得到母亲的宽容,少不更事,不知道这个日子与母亲的关联。长大后,尤其是自己做了母亲,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特殊日子的真正意义。往年我生日快到的时候,母亲总是会提醒我。今年的生日却听不到母亲声音,脑海里母亲的音容笑貌,将会是我一生中永恒的记忆。此时此刻,母亲的话语犹在耳畔:“闺女,今天生日了,别忘了煮个鸡蛋滚一滚,要是有空就回家来妈给你做好吃的,没空的话就自己做点好吃的,别将就啊!生日了,快快乐乐的。”这简单平常的一句话,饱含了母亲对我所有惦念和牵挂,所有的爱意和祝福。
虽然电话里看不到母亲的微笑,但我却能肯定母亲一定是在微笑着,笑容里有着丰富的内在,那是光,是母爱的闪耀。可我总是漫不经心的嗯一声,然后和妈妈随便聊几句,甚至还觉得妈妈有点唠叨,我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还像嘱咐孩子一样的嘱咐我。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愧对母亲。
然而从今年起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唠叨了,这个给了我生命的人,这个唠叨不断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成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在母亲眼里,不管我多大,都是她的孩子,都需要她的爱。如今母亲的温暖,我只能在梦中去感受。如若上天能让我实现一个愿望,我想下辈子我还做她的女儿,好好地守在她身边陪伴她,孝敬她。
犹记得最后一次听母亲的声音,是一月二十三日晚上,当时和母亲微信视频,我一边分稿一边和母亲说话,我盯着电脑,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都没看视频里的妈妈,只是听着母亲在那边唠唠叨叨地说:“你成天守着电脑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有空多看养生堂好好调理身体……”谁承想那竟然是我听到的母亲最后的声音。二十四日晚上,母亲因突发心梗,溘然离世,我和弟弟撕心裂肺地呼唤,也没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母亲一句话都没留下,就那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连一天守护她的机会都没给我,就那么走了,让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但是母亲总是在我生日的那天给我煮个鸡蛋,做碗面条,面里还会加肉丝,再卧个荷包蛋,满满的一大碗,看着都流口水,这时候母亲总是在一边笑着看我吃面时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了”母亲那温暖而慈祥的笑容和溢满着幸福的神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在我十岁那年,差三天生日了,和小朋友们玩耍不小心踩到玻璃茬上边了,当时血肉模糊,闻讯赶来的母亲,脱下外套裹住我的脚,背起我就往卫生所跑 ,一路上血流不断,母亲还不断的安慰我:“闺女,别怕,没事啊”,坐在诊所里那个大条椅上我使劲儿的拽着母亲哭,医生说:“还哭呢,再往下两毫米就伤到大动脉了,命都没了”当时母亲也吓坏了,一个劲儿的问医生“没事吧?没事吧?”伤口处理好了后,在母亲的怀里我带着泪痕睡着了。以后每当母亲看到我脚上的伤疤都会充满疼爱地对我说:“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个生日,因为脚上有伤口,老一辈的人说不能吃鸡蛋,所以母亲没给我煮鸡蛋,但是却做了红烧肉,那个时候只有过年母亲才舍得炖肉吃,我吃的那个香啊!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没有吃鸡蛋的生日,却享受了过年的待遇。
结婚以后每逢我生日这一天,总能在早晨接到母亲的电话,听到那句满是爱意的生日祝福,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过。去年的生日,只是急匆匆地回家看了一眼母亲,因为有事情实在是推不开,“这孩子,咋就那么忙,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多菜白买了,把煮好的鸡蛋带上”说完紧着忙着的剥了一个,先塞到我手里,又把其余的装袋子里,我接过母亲剥好的鸡蛋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我没空吃饭,你替我多吃点吧,嘿嘿”说完就走了。“慢点别噎着了……”母亲的话在身后响起。谁承想那竟然是母亲给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最后一次吃母亲给我煮的鸡蛋。
“那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多么希望能把你挽留,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走,甚至你都没有 回回头,我任凭泪水 肆意的流,你已经不会再牵我的手,我不想再祈求你的保佑,只盼来生和妈妈常相守…… ”
“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是不是这辈子不放手,下辈子我们还能遇到,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听话,不再让你们操劳 ……”想念妈妈,无时无刻,尤其在临近生日这几天,更为强烈,每当自己独处或者在公园里遛弯的时候,都会在手机上循环播放《万爱千恩》和《想念妈妈》这两首歌,喜欢这两首歌忧伤的旋律,更喜欢歌词,唱出了我的心声,虽然会听着流泪,但是感觉能缓解自己的思念之情。
写下这些字的时候,鼻子酸酸的,泪水已然默默地顺着脸庞留下……擦干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高兴点,对自己好点,那边的母亲一定希望自己开心、幸福快乐!
母亲,女儿答应您,我一定会微笑着过好每一天,让自己健康、快乐!
母亲,我会双手合十许下心愿祝福自己:“生日快乐!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