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舞•秋韵】稻香,种在普济寺里(散文)
想拍一些优美的照片,于是就去造访普济寺。
普济寺是一座比丘尼寺,坐北向南,位于场镇东城门下几十米远的地方,临街,庙门不高不大,像分布在街市的普通人家,金色寺名是赵朴初先生所题。
普济寺是一座千年古刹,被誉为川西净土。寺庙建于唐宋。现在的普济寺占地20.37亩,建筑面积7548.32平米,其中包括了天王殿、接引殿、观音殿、大雄宝殿以及僧寮、居士楼、生活用房等。
每到初一、十五的庙会日,普济寺所在的半条街都会被赴会的老太婆老太爷们刷“爆屏”。人们摩肩接踵,簇拥着在庙门里进进出出。
庙门口的几间卷帘门房是斋饭堂子。尤其是冬天,那里面热气腾腾,揭蒸笼、抬蒸笼的你方去了我又来,忙得是不亦乐乎,那袅袅不断的馨香,飘扬在街道的上空,令人沉醉。
从普济寺大门进入,就是天王殿。地面是地板砖,抬头看到的是旧木梁、木檩。砖木结构的庙宇,即可让人感触到历史的久远,也可以感觉到不断改造、修葺的痕迹。
从天王殿的后门就进入寺院。院内由高大的树木环绕,疏密有间地摆满了诸如仙茅、红豆杉、苏铁、三角梅、吊兰、春羽等等花卉植物,时有鸟鸣或远或近的传来,仿佛在迎接游人的到来。
接引殿、观音殿、大雄宝殿与天王殿都在同一条轴线上,都是砖木结构,各殿消防设施齐全;殿堂的两边,是两层体例钢筋水泥的僧寮、居士楼及生活用房;居士楼里长年都驻有来自各地礼佛、养身的男女居士。
新旧建筑布局突出了普济寺的古香古色。
现在的前院就只有三间庙房,和所有寺庙一样,全部是飞檐翘角。大雄宝殿在文革时即已不复存在,原址上种植了茂盛的树木,新建的大雄宝殿因有树林阻隔,与前三殿有一些距离。
前三殿建筑风格各不尽同。天王殿比较突出的是牌楼寺名、与佛教相关的木雕刻、龙凤彩绘等,彩绘有画在房梁正中的,更多的是画在庙房的檐口挑梁部位,色彩缤纷,醒目迷人。
接引殿比天王殿多了些木门窗及雕刻工艺。幽亮的门前掩映着长青树,里里外外香烟袅袅,殿内房柱挺拔,一柱到顶;这些柱子都是实心,可能是钢筋水泥打造。如果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能洞穿雕刻精巧的木门窗,像安宁的音符,在殿内唱和着袅袅香雾和不灭的青灯。
观音殿的建筑风格与前两殿有明显的不同。首先是木门窗上的雕刻工艺更为精巧,增加了鱼虫花鸟类别,色彩也变得五颜六色,看上去更为醒目悦人。进殿,左右两条金色的巨龙从房顶抱柱盘旋而下、昂首护卫观音法像,令人敬畏有加。殿内房柱林立,皆是一柱擎天,让人感到广阔、森严。殿内梁柱上的彩绘也更为繁复,令人留连忘返。此殿被誉为“超时代”的建筑风格,的确令人震撼。
三座大殿在门窗雕刻、金龙抱柱设计、色调运用、雕梁画栋的彩绘、实心房柱等方面无不诠释着传统与现代的高度结合,同时也彰显着人们对传统文化珍爱与保护的力度。
接引殿与观音殿之间广植花卉。斑斑点点的黄,那是桂花;红得鲜艳热烈的,是一串红;绿色的枝头,调皮跳跃着小红果的,是珊瑚樱;像伞一样撑开的,是栾树……这些绿色植物像一条清澈的溪流,日日夜夜流淌在庙宇间,弹奏着舒缓、宁静的乐曲,仿佛是在不停地向人们传述,普济寺历史久远的洁净、以及淡雅清新的诗意;听之,令人忘忧,如临仙界。
“时时闻鸟语,处处是泉声。”
清脆的鸟啼不时在耳际回荡。要是寺院内高大的树木、植物、花卉是绿水淙淙的话,那么它们与这些间关鸟啼就共同组成了一联绝妙的诗句。
步出观音殿的后门,隔着高大的树林,就可望见十几米远的新建大雄宝殿;右边,是向东而立新开进入普济寺的“方便”之门。
新大门宽阔,汽车可以直通院内。面临大街,是高耸的钢筋水泥牌楼,牌楼内是宣传栏,上面宣传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宗教政策等;景观树木及花卉间设有停车位;再进,就是大门及寺院了。
新的大雄宝殿是当代建筑。三层仿古,金碧辉煌,历时6年,2018年竣工,造价800余万元人民币,建筑面积2700余平米,殿内钟磬不断、佛号声声不绝于耳。
曾经从新大门进入过普济寺。步入大门,路边是正在盛开的金色菊花,笑容满面的样子,是在诚挚地恭候游人的到来。菊花的旁边,就是一亩左右的蔬菜园子,那些白菜、萝卜、莴苣、菀豆们,端坐在泥土的莲花台上,信心满满地修炼着自己的菩提心。
不绝于耳的佛号经声,是从大雄宝殿传出的,那里,尼姑师傅们正在例行庄严的佛事。
这时,清亮的阳光从金光闪闪的大雄宝殿楼顶、缓缓滑落下来。有几对情侣从新大门走进院子,他们沐浴着阳光,纷纷举起手机,显然,他们也是被院内的美景迷住了。
看来,眼前的普济寺不仅是一个宗教场所,还像是一个社区公园,为忙碌的人们提供着观光、休憩的便利。
忽然就飘起一阵令人沉醉的稻香。我知道,临街那边就是广阔的田园,现在正是收割水稻的季节,飘来稻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正在选择该拍哪一道美景,眼前就走来一队人流。那是刚从大雄宝殿里出来的老太太老大爷们。他们有的骑着三轮车,已经往新大门外去了,有的结伴,要从老大门出去。原来,刚才随风而起的那阵稻香,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也许,他们上午还在稻田里背着背篓、攥着镰刀捡拾稻穗,下午就来赶赴佛事了。
我立即举起手机,“咔嚓”,就将这一队乡亲拍进了照片里;我想,他们一定是已将丰收的稻香,深深地种植在了古老的普济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