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我的妻子(散文)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但是我总是难以忘怀。无数次的在心灵深处久久回荡。挥之不去,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是二零一七年的夏天,儿子超凡大二放暑假。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蓟州区看看超凡的姥姥和姥爷。一大早我们就动身收拾,到车站坐上车都九点多了。一路颠簸,到了家都下午一两点了。姥姥和姥爷看到我们来了特别高兴,超凡又是一出生就让姥姥和老爷帮助带着,一直到七八岁我们才把孩子接到天津市里来上学。特别是看到超凡也来了,老两口看到孩子来了特别高兴。老爷忙着给拿水果吃。孩子刚离开的时候老两口还很不习惯,总是感到孩子还在身边,晚上感到孩子还在那个位置睡觉。老两口早都念叨超凡放假了就让他来住几天,要不到时候上班了就没有时间来了。
休息了一会,我们就一起帮助老爷做晚饭。炒菜炖肉,妻子做饭是一个高手,煎炒烹炸样样精通,不一会饭菜就好了。上桌看着都让人流口水。色香味俱全,不佩服不行。那种家的温馨幸福让人陶醉,人老了都希望儿女能经常回来陪陪,聊聊家长里短。姥爷姥姥忙着给我们这个夹菜,忙着给那个夹菜。唯恐哪个吃不好。饭后妻子在和姥姥聊着家常,娘俩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妻子姐妹好几个,老太太就喜欢和这个五闺女谈心,说她能说到妈心里。都挺晚了,娘俩还在聊。
晚上,我和超凡到西屋睡觉。
现在都是智能时代,人们交流沟通都太少了。我和超凡也是这样,一人一部手机各玩各的。有时候你和他说话。老半天他才答非所问。十一点多在我催促下超凡才不情愿的关了手机睡觉。那屋的灯也黑了下来,偶尔从那屋传来娘俩说话的声音。姥爷不爱说话,他耳朵背总爱打岔,我们和他说话就得大声喊。乡下的夜很黑,也特别静。现在也听不见我们小的时候不时传来的狗叫声,猪的呼噜声,鸡的打鸣声。同样也没有都市的喧嚣声以及汽车的引擎声。一切静悄悄的,安静而祥和。
大概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睡觉向来很轻,尤其换一个新的环境更是如此,有一点动静就会马上醒来)就听到妻子在那个屋子喊“儿子怎么了?儿子怎么了?”这时候传来急切的动静,那屋子的开门声,还有妻子光脚在地板上行走的“咚咚”声,妻子推门进来说“儿子掉地下了,儿子掉地下了,儿子摔坏了吗?”我赶紧把灯打开,“我说没有,你看超凡不是好好地在床上睡着吗。”看着妻子惊恐的神情,“我安抚她,你做梦了吧?没事了你休息去吧。”
妻子看着超凡好好地躺着,孩子也醒了问“怎么了?”妻子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说她清清楚楚的听见孩子掉地下了。她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毛毛吓不着,毛毛吓不着。”每当自己或者孩子受到惊吓,她就这样安抚。我说“没事了,睡觉去吧。”
妻子过去睡觉了,我反而没有了睡意。是啊,孩子你知道吗?这就是不求回报的母爱啊。
我们孩子出生时难产缺氧,造成脑瘫。我在外面打工赚钱,她在家里开了一家发廊,边干活,边供孩子看病和上学。经历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把孩子供成一个大学生。那种艰辛那种苦难是谁也比不了的。孩子现在都二十多了,妻子还认为他很小。
我在心里问,孩子这些你懂吗?
孩子转了一个身,又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