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月亮醉了(微小说)
今天刚下课,就接到高中同桌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那头同桌哭泣着说:“艳雪,下课没?出来喝两杯,我失恋了。”
听到同桌哭泣的诉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问她,你们不是年底要结婚吗?怎么这么快就分手了。
她悲伤的说:“他有外遇了,而且他的外遇还是我的妹妹。”
“哎,你们的关系还挺复杂的。”
她说:“我不想回家了,这个家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她的父母只关心妹妹,从来不把我也视作他们的掌上明珠。”
她又说:“还是小时候快乐,小时候我奶奶可疼我了,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奶奶首先想到的是我,冬天给我穿一件棉袄又一件夹克,生怕我被冻着。”
问她什么时候去你奶奶家,去看那没有都市的月亮。记得小时候和她去她奶奶家,她奶奶家在月亮湾的角落。那里一年四季都有不落山的月亮,还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水果和小伙伴。转眼间,七八年没去过了,不知那里变的怎样了。
记得在高一的时候,和她去过一次。那次正好是那个村落举行结婚庆典的习俗。村落的所有青年男女都穿着他们部族的服装,他们杀猪宰牛来招待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
在青年男女中有一对特殊的新郎新娘,他们是从香港远赴这个月亮湾支教的一对新人。他们向我和同桌谈起刚来月亮湾时候的情景,感慨的说:“刚到这里的时候,语言不通,村落没有电力设施,夏天和蚊虫斗,冬天迎着风沙上课。”
“那时,条件太艰苦了,要不是这里的美景和落后的村落感触了她,她真想和老公回到城里。”新娘小月这样感触的说。
小月是我和同桌刚到这个村落认识的第一个来这里支教的女生。她教数学和普通话,虽然她的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但她和她老公在努力着。他们在这个月亮湾定下了终身,彼此对着月亮湾许下要珍惜彼此的誓言。他们的誓言就像那永不落山的太阳。
今天和同桌去一趟月亮湾。
同桌说:“希望!我的新的感情在那里重新升起那永不落山的太阳,我要在奶奶身边永远陪着她。如她照顾我幼小,我要孝敬她孤老。”
我也在回想我的往事,虽然我的往事和同桌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我的奶奶也很疼我,也像天下所有长辈般照顾孙女的成长。此时已是深秋,但月亮湾的美景依然那么让人陶醉,不禁打开车窗,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扑面而来的是月亮湾的潮湿的空气和微凉的风,同桌说:“我小时候心情不好了,就一人坐车来到这里放松心情,等到爸妈在城里把我找遍了,我爷爷才告诉妈妈。并且,我奶奶告诉我妈妈,孩子这暑假不回去了,你们对孩子都不好。此时,我妈妈和爸爸就会疯了一样从城里来把我接走。”
随着同桌的幸福的讲述,我开始有了在这里定居的打算。车子刚到村口,就赶上了村落里一年一度的庆典。
小月夫妻俩已是真正融入这个村落的异乡人。他们的孩子都十一岁了,他们的港音已褪去,出口成章的是古村落的方言。
此时村落在举办新一届的村落族长竞选。经过村规,部落老族长的考验,小月的老公成功竞选新一届的部落族长。他也学会了部落里的骑马狩猎,和部落里的所有青年男女喝马血宣誓恪守村落的秘密,永远保守村落的百年的秘密。
同桌找到小月说:“阿姐,村里还有单身男子吗?”
小月被同桌的直率逗笑了,就问同桌:“怎么,我的漂亮的妹妹今天特地来寻夫的吗?村里没成家的男子到有,不过还都没断奶呢。要不,给你介绍一个,你给人家做童养媳。怎样?”
同桌语塞的说;“不必了,你自个留着用吧。”
我和小月都被同桌的囧相搞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晚上,同桌的奶奶来给小月夫妻俩送饺子。老人已经87了,还一个人亲力亲为为部落服务着。同桌和奶奶深情相拥。深秋的月亮湾明月高照,微微的寒意随着海风吹来,打在脸上凉飕飕的海风吹拂着这里的世外桃源。
当庆典散场。女人们都各自回到村落的族落,男人们都在村落的十平米的地方站岗放哨。
小月找到我和同桌,告诉我们他们明天要回香港一次,他们的母亲病了。
我和同桌安慰他们,你们放心,这里的一切交给我们,你们放心的回去吧。
当天亮了,小月夫妻俩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但,伴着汽车的离去的是部落里所有男女老少的相送,特别是那些被小月夫妻俩教过的孩子们,都追着班车几里路。
小月给我发了条短信:“乍离开,真的不习惯,看着孩子们的追着班车的身影,就让我的泪为暂时的离别相送吧。顺祝村落一切安好。”
我和同桌接过小月夫妻俩的支教的担子。开始从普通话和语文教起。我和同桌每人个带两门课。部落里不仅教语言和数学,还衍习着村落几百年的规矩,刚到村落的男女包括同性不能恋爱。不能打听部落的几百年的秘密。
日子就这样在流水中度过,我和同桌都在盼着小月夫妻俩从香港的归期。
在风和雨的转换中,不知不觉我和同桌已到这个村落支教半年了。这半年里,我们见证了古村落的一点一点的变化。这里开始允许与外界通婚了,古路也铺上了水泥路。延续几百年的骑马狩猎也变成了圈养。
同桌一天傍晚告诉我一个消息,她收到了村里一个男子给她的情书,同桌害羞的说:“看着没,我的旺夫相就这么强。”
我问同桌:“你不怕受罚呀?你忘了这里的规矩了吗?”
同桌得意的说:“管它呢,明天我就向全部落宣告,老娘就是来寻夫的。”接着同桌问我,“艳雪,这封情书回复你帮我写吧。好不好嘛?拜托了。”
我说:“这是你的事,这封信只有当事人回复才显得你有诚意。我怎么能替你回复呢?你要相信自己。挺你。”
同桌无奈的说:“那好吧,你这样就不够朋友了。”
在宁静的夜晚,我开始思考这里的变化。任何文明都是人为的,不管多么远的角落,都有相融的一天。只有彼此保持着各自的文明,同时又与另类的文明相融,这样才会共享着彼此的文明。
在一个即将结束旅行的深冬,小月夫妻俩回到了村落。他们说:“刚离开的那几天特别思念这里的一草一木,离不开这里的孩子们。”
同桌决定在这里支教了,她也成了月亮湾第二个嫁过来的新娘。
到了晚上,同桌夫妻俩和小月夫妻俩为我践行。
我对他们说:“等我想你们了,我就回来看看大家,酒逢知己千杯少,等我寒假,我再过来看大家。”
此时,小月的老公放起了《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粤语版。随着音乐响起,我们大家望着那垂挂在月亮湾的月亮……
今夜,就让我独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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