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未遗失的美好(散文)
远去的时间,在云里渐渐离开。像留给岁月的一首老歌,看得见云卷云舒,听得懂细雨漂泊。只是,往日的回忆,它留在一望无际的荒野痕迹。相逢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只能无声的感慨,回忆在心中,都是人生中未曾遗失的美好。
当有一天,在一个嘈杂的城市里,想起了曾经快快乐乐的单纯美好时光,不必欢喜,也无需高兴,它只是我们曾经的遇见,记录了我的笑容,看懂了我的忧伤,也是我们童年深埋心底的阳光。
院子里有一棵梨树,不知道有多大年纪,反正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很高大。一到春天,气温稍稍回暖,首先出来的是梨花,满树的梨花盛放着,风一吹满地花瓣,也有随风舞着的,像极了飞舞的白蝴蝶。慢慢叶子伸出头来了,渐渐不蜷缩了,张开了叶片,缓缓的舒展着,一天一个样。当见满树的绿叶时,最后一片花瓣要坠落了,只留飘舞的身影在空气中,最后在缓缓得躺倒地上,结束了在枝桠上的旅途。后来小小的梨子出来了,一点点,小黄豆,小蚕豆,小弹珠,小鸡蛋,小拳头,挺乖巧可爱的,圆鼓鼓的,绿油油的总给人一种喜感。等到八月份差不多就熟了,也是绽放味蕾的时候了。梨子从小到熟都是青皮,上面有些一点一点的“雀斑”,煞是可爱。等梨熟透了,上面就像敷了一层淡黄色的蜡,从下往树上看,硕果累累。它们很甜,没熟就已经很甜了,所以树上总是围绕着吃果的鸟雀和想要吮吸梨汁的蜜蜂。被啄或者被叮的梨就会慢慢的掉在地上,便宜了树下圈养的鸡鸭,它们总会先被掉到地上的梨吓到而扑腾翅膀,然后又拥蜂而上争抢香甜的果肉。每年能摘下完好的梨子不多,吃一口很甜,很脆,放冰箱里冷藏后口感更好。青皮,白肉,硬核,渐渐也成为我念家的某种思绪。到冬天,它又恢复了老年生活,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鸟群和蜜蜂打扰,只安静的立着,或许那一年下了一场大雪,枝头压了一些雪便再无装饰。我不懂它多大年纪了,但它依旧在那个小院子里等着我回家。只是有些可惜,与它做伴十几年的柿子树因一些原因砍掉了,那红红的圆圆的柿子再也没有了,长大了,没有了满院的栀子花香和开窗摘琵笆的乐趣了,都没有了,只在回忆里在时间中缓缓退去。
吃蚕豆是在可以放风筝的季节,还记得跟着邻居家哥哥的屁股后面一起放风筝,你追我赶,你来我去,等疯玩之后,叶爷爷会把蚕豆煮熟,用白线一颗一颗穿起来,一串一串的,挂在脖子上就像唐僧取经时脖子上戴的佛珠。爷爷会给我们每人戴上几串,那时候个子矮,那些蚕豆项链会挂着老长的,手上也戴着叶爷爷特意帮我做的蚕豆手链。我们一边跑着一边说着,一边从线上扯下一颗蚕豆来,扔进嘴里,吃完就把皮吐出来继续吃下一颗。也会相互交换着吃,也会分给姐姐吃,也会抢姐姐的吃,看小孩子时好时坏的心情,总是感觉别人脖子上的蚕豆更美味,也因为贪吃吃的比较快,大一点的孩子都会让着我,让我多吃很多好吃的,这也许是现在胖胖的原因之一吧。然而现在就没有这样吃了,顶多在冬日的菜市上看到剥好的蚕豆花买一些回家炒着吃,吃在嘴里粉糯糯的,没有小时候的快乐与纯真。时光总是很快,再也没有给我们煮蚕豆的叶爷爷,也没有一起疯狂追逐的玩伴,邻家哥哥多年不见已经不认得,姐姐也成家立业,而我也要毕业踏上社会了。
对于我,有些事情早已不复返,而曾经的美好记忆深埋心底,在寂寞的时候寻出来品一品,感觉还像童年,还拥有天真与美好。这些都是我们未曾遗失的美好,而已经忘却的早已随风而去,好好珍惜还在心底的记忆,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