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缘】我想与你一起去看星星(散文)
仲夏之夜,月朗星稀,电风扇吹出来都是热气,让人觉得在洗热风浴。汗水一直在沸腾滚落着,像是要把人体内最后那一丝凉意蒸干方可解恨似的。
屋里头,就像一个蒸笼一样,此时此刻,什么“心静自然凉”“心静如水”之类的话儿,像是都被蒸发掉了,只剩下干裂的嘴唇,在无奈地点燃着失落的烟头,冒失地咀嚼着夜风的烦热。
一个人拾级而上,上到自己租房住的楼顶上。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那热情的广场舞乐曲,还在握手楼的缝隙中徘徊与游荡,不时地隐隐约约地撞击着耳膜。
离天空、月亮更近了,空气中虽然还有些些许的闷热;但皎洁的月光,静寂地挥洒着她那份宁静,任尔东南西北风,默默无声,就像你那含情脉脉的目光,轻抚着我那飘忽不定的心,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此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油然而生。影子,像一只落单而受伤的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一处静僻之地,独自舔舔伤口,撕裂过往,品味生活的激情与落寂。
人,这一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那些深爱的人,隔着天涯海角,那些遗憾的事,只能在夜晚想起时,独自落泪。
无意间,在朋友圈里头,看到了你又去寻找你的诗与远方;心间的那一份企盼与你同在屋檐下数星星的约定,依然在路上,小心翼翼地追寻着……
那一年,两个两小无猜的小不点儿。每一个晚上,在乡间小道上,在苦楝树下,在山坡上,你拉着我在疯狂地追寻着萤火虫、星星;说谁是谁的星星,说星星是大山不小心弄丢的萤火虫,要用一辈子来追。你说希望我们能够时时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捉萤火虫,抓蜻蜓,一起过家家,谁也不允许掉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稚嫩的童声,在苦楝树的树叶间回荡,在小溪里流淌……
那一年,两双羞涩而纯粹的眼睛。每一个夜晚,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如饥似渴地捧着书本,探讨着ABC的奥妙,物理化学公式的神秘;以及唐诗宋词韵律的魅力……你还不时地抬起头来仰望星空,寻找你孩提时所挂念的星座,不忘你所许下的愿望:你是那一轮月儿,我愿是那不远处的北斗七星。
那一年,相思湖畔,两串红豆手链,惊喜了那份思念。顺不顺路,总是找个理由,拐个大弯,只是为了那念念不忘的萤火虫,相思湖的萤火虫,相思树上那跳动的星星。自卑与怯懦,让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的背影,你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在风中飘逸的灿烂;每一次偶尔的相遇,笨拙的借口,总让你不忍心说破,笑一笑,偶然的相遇,也是一种必然的使然。走一走,看一看,没有太多的话语,你我的眼睛忙于找寻孩提时的萤火虫,心中的那个星座,一直在追寻……
我记得在《我们终将独自远行》当中,作者曾经这样写到:“在生命的长河里,每个人都是在路上相遇的旅人。”我们与生命中的自己相遇,我们与生命中的他人相遇,我们在生命中,相遇,别离,再相遇,再别离。
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你的背影,一直游离在每一扇窗的背后。我的目光努力在寻找你的气息,心跳为你而兴奋或许伤感!思绪像那无孔不入的夜风,带着淡淡的忧愁,飞越千山万水来到你的窗前,轻轻地拍打着窗棂,多么想叫醒你,让我们一起披着夜色的温柔,数数天上的那属于你我,记忆的星星点点。
多少回了,暗夜里,在一片归心拟乱云当中,慌乱而又熟练地按着几个十分熟悉的数字,即便是十分想念你,只能默默地又把它们消除掉,落寂地盯着那惨白的手机屏幕;多么希望从里面蹦出你那熟悉而动听的声音,解脱心中那份望穿秋水。多么希望与你依偎着那散发着泥土气息的土屋门,亲切的目光在苦楝树那稀疏叶子间,寻找着你我所向往的灵动蓝色精灵,舞动而留下痕迹。
此生,是否还有谁像你如此般的,成了劫数,让我无法自拔。纵是天涯海角,你依然犹如夜空中那一滑而过的流星,划破天际,撞击着我的心房,溅起一道一道透骨的浪花,书写着不眠之夜那湿湿的诗行,诉说道不尽的苦涩承诺的余音。
夜深了,冷月无声。有你想你的夏夜,从来不感到寂寞和燥热。因为我深深地懂得,你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的生活,读着我的文字,还有文字里讲述着与我有关的故事。
我只是,想与你一起看星星……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