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冰与火(外二首)
◎冰与火
“亲爱的,冷么”
“不冷,27度,正合适”
一团熊熊烈火
燃烧着北方那块坚冰
像一本诗集,故事的扉页
也不再重要,正如当年的选择
一个南下,一个向北
而故事仍在继续
放下电话她满脸阳光
望着靠北的那扇窗,寻觅着南归的雁
真的不冷吗?她搓着手,裹紧头巾
两腮冻得通红,刚从十多里外的雪地
抱回只受伤的小熊
嗷嗷的叫声,像极了孩子
消毒,止痛,抱扎……
她再不是当年那毛丫头
一切变得随心应手
此时,她更像一个母亲
抱着它的精灵们,她时常会想
到将来自己和他的孩子
天空,一块红云降临
而北方的哨所
随着歹徒一声枪响
一个27岁的小伙倒在了雪地里
从此,再没醒来
◎熟睡的你
失眠的夜,月亮爬上床头
看着它,我就想起你熟睡的样子
想你梦里的呓语
想你午夜发来的信息
隐在月色中的飘渺与迷离
急需玫瑰与果香填补
不可否认,坚韧的外表下
也隐藏着柔软的部分
幸运一直眷顾那扇小窗
每晚亮起灯盏,半掩着
月光下,我似乎
能听到你的心跳与呼吸
你长成我梦中的样子
睡成我喜欢的姿势
我把爱的第一个吻
印在了你床头飘落的梅花瓣上
我用它煮酒,为你做了一桌饭菜
手上沾满葱花,肉炒鸡丁的香味
桌上,没有一条鱼漏网
点燃床头那半截烟卷
火苗越烧越旺,散发的余热
接住了我的凌乱
山谷起伏,温暖的小屋
我曾拽紧野马即将挣脱的缰绳
和上衣上最后那颗扣子
我趁月色撩人,拿出手机按下快门
记下熟睡中的你
否则,怎背负得起一夜的缠绵
◎昨晚雪来过
打开窗,满天飞絮
凌乱飞舞,像极了你的样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旷野里,那一串脚印,向远
挥动的鞭子,仿佛踩得大地
还在咯吱,咯吱疼
那满天的白蝴蝶,追呀追
留下大地裸露的伤口
那沟壑横亘纵横
无法只用一坛烈酒疗伤
伴着飞舞的雪花。昨夜
风来过,我们的爱情来过
枯萎的光阴,背不过往事
一场雪,惊起的尘埃
无法将它,完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