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年味,在儿时(散文)
年味,是属于故乡的味道,是属于家的味道,更是属于儿时特有的味道。
――题记
年味越来越临近,与故乡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城市里除了喧嚣,仍旧只有喧嚣,匆忙的身影,在白天与昼夜缓缓走过。在这里,并没有年的味道,只有急促的生活……
年味的记忆,只留在最天真的童年时光里。
故乡的年味,从清晨的阳光正好,浅浅阳光,撒在窗前的玻璃上,折射在留着玻璃的天井里,弥漫在清晨的故乡中……直到天渐渐微亮,炊烟从烟囱卷卷升起,鸟儿追逐着、晨风吹拂着、就连树叶也时不时地浮动着。
一大早,母亲早已备好的面粉,年到了,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母亲做的粿了。儿时多了些调皮,总是依偎在母亲的身旁,有样学样地跟着母亲做粿。面粉染了粉色,在母亲的搓揉下,逐渐变得晶莹剔透,精美。待到做好了,便放入大锅灶里蒸着,那时我又帮忙烧火、看火了。
“小心点,别被火烫着了。”母亲在身后交代着。
“知道呢。”诺诺的儿音,回了回母亲的话,自顾自地看着灶里的柴火。
另一边,父亲也在忙活了。宰杀鸡鸭鱼,成了父亲的活,父亲娴熟的手法,就将它们处理好了。鸡鸭卤水、鱼儿煎蒸,除了大锅灶,灶台上的三个锅灶都纷纷烧起了火来,灶台顿时闷热了起来,灶砖瞬间越发滚烫,热量瞬间蔓延整个家,也蔓延到父亲、母亲、和我心里去。原来,年味到了,家也就跟着温暖起来了。而看火,也就成了我的“工作”了。
“小心柴火,不要被烫伤了。”父亲边在灶台忙活,边交代我。
“嗯,我知道呢!”我笑着回道。
小小的看火,成为了我儿时大大的满足,眼眸在灶火之间流淌而过,有家的温暖。
这时,邻居阿婶来到家里了,问母亲有没有多余的面粉,自己的面粉不够,怕到时候搓揉的粿没有劲道了。
我乐呵呵地走到阿婶的跟前,笑着说道:“婶婶好,提前祝新年快乐!”
“好,新年快乐!”阿婶还不忘摸了摸我的头。
“我就剩下这点面粉了,你拿去用吧!”母亲把剩余的面粉给了阿婶。
“够了够了,你都蒸好了,这街坊邻居啊,就你做的粿最好看了。”阿婶还不忘夸夸母亲的手艺。
“那来拿几个回去吃吧!”
“哎哟,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家长里短的话语,瞬间在屋里传开了,而我却自顾自地看着火。
阿婶走了,邻居大哥来了。
“阿叔,阿叔……”邻居大哥还没踏进家门,便在门口叫唤着父亲。
“哎哟,在忙呢?阿叔,搭把手,正杀着猪呢!”
“行,你等我一下。”父亲三下五除二,忙好了,就跟着邻居大哥出门帮忙去了。
不一会儿,煮的鸡鸭、蒸的粿,香味融合在一起,弥漫在屋里,直至飘到了门外。各家各户,也如同自家一样,飘着香味,还时不时伴着锅碗瓢盆碰撞地声音……年的味道,从这一天开始蔓延开来。
儿时的玩伴,也都来找我,该去家家户户串门讨喜了。三五成群,跳着小碎步,眯着眼,笑着脸。来到婆婆家,串到婶婶家,跳到大伯家,去到哥哥家,再回到自己家……讨来的喜,有两五毛钱的红包、有甜甜的利是糖、有脆脆的酥饼等等,应有尽有,总是不舍得吃,都藏在小罐里。
这一天只是开始,直到除夕夜,我们都可以每天去讨喜。但是,小时候的我们,最期待的还是除夕夜开始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收压岁钱总是乐此不疲,还和小伙伴们比比谁的压岁钱多呢!多的就请吃雪糕,吃在嘴里,却甜在心里。
过了除夕,正月初一便看敲锣打鼓游神,那声声锣鼓,响彻正个村庄,喧嚣着新一年的到来。锣鼓队的身后,总是能看到一群小孩子的身影,因为跟着就是为了有糖吃!
直至,长大后的我们,远离故乡,远离家人之间的话语,渐渐形成与故乡,与家人的“距离”,慢慢地感受不到故乡的年味了。也许,在我记忆里,年味如同儿时珍贵的记忆,在成长里慢慢沉淀,逐渐形成特有的味道,那也是属于年的味道。
我仍旧期待着与家的再次相聚,等待着能重演儿时的画面,也许长大后的我们,早已明白小时候那种最天真的笑容,能直击人们心里的笑容,能再绘成一幅既灵动又温暖的画面来。
风,有再吹起的时候;树,有再次翠绿的时候,而有着儿时那份欢乐,却只能依稀的停留在儿时的年味里。也许,在生命的年轮里,会慢慢地形成那份珍贵的画面,不容褪去……
(原创首发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