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不可思“疫”(散文)
“猪肉永远没想到,它居然败给了口罩;口罩永远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年货;我们永远没想到,对社会的贡献竟然是睡懒觉。”这是网上流行的横批为“出乎意料”的上联、中联和下联。它形象地说明了疫情的严峻态势。因为疫情,使得2020年倍感不可思“疫”。
而我首次听闻新冠肺炎,却源于央视春晚。
记得大年三十晚上,我遵循习俗,给邻里乡党家里所供奉的先人轴子上香叩首回来后,就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观看央视春晚,不料却被节目主持人任鲁豫和尼格买提郑重其事地通报武汉爆发新冠肺炎疫情并得到习总书记重要批示的消息而震惊。特别是节目中途插播的身着防护服的白衣天使救治病人的相关视频,令人揪心。从那一刻起,我才得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是武汉市收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定点医院。从2019年12月29日开始收治第一位患者到除夕已经整整27天。其中,对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重症隔离病房护士刘宏娟和湖北省人民医院支援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护士朱庭萱的采访视频以及白岩松、康辉、水均益、贺红梅、海霞、欧阳夏丹共同朗诵的由白岩松创作的情景报告《爱是桥梁》,无不说明武汉疫情的严峻形势。
当时,我对新冠肺炎所知甚少,但由于央视春晚适时地大肆报道,我就预感到它的传染性不可低估。为此,大年初一早上,我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在征得妻子同意后,就率先做了一个取消待客的决定。说干就干,我立即拨打手机逐一通知相关亲戚:因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今年正月初三的待客习俗,予以取消。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刚给相关亲戚通知完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清晰听见本村社区喇叭在反复传达因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请村民不要聚集,不要待客,红白喜事一律取消等相关决定。到了大年初二,社区喇叭就又响个不停,告知村民封村封路的决定,让村民无事不要外出,不要扎堆聚集打麻将。自此之后直至正月十五前后,村上大喇叭几乎就没停歇过,村干部轮换广播,有传达上级文件指示的,有通报疫情最新进展的,有讲解新冠肺炎防范守则的,有奉劝村民宅在家里,外出定要佩戴口罩的;更有召集全村党员在村口轮换执勤的等等不一而足。就连七组一户正月十三给老人安葬的大事,都按照要求悄无声息地从简葬埋。随着疫情的不断扩散,村上还专门配备了宣传车,通过高音喇叭,走街窜巷进行宣传。并让各个组长统一在村部领取84消毒液,然后由各组长安排专人肩背打药机,在本组辖区内的大街小巷进行消毒。
而这段时间防控之严,还着实令我出乎意料。
起初,村子各个路口只是被土堆拥堵,那土堆约莫有一米多高,但仍有人徒步跨过土坎,甚或还有人骑电动车冒险而过。正月十五下午,我就曾亲眼见到一个小伙骑着电动车欲从高土坎迈过,径直去与本村相邻的南寨村,不料,电动车却被土坎卡住了,迫不得已,还让路过的一个熟人帮忙将电动车抬了过去。通往本村11组洞上的一个路口,虽被大卡车堵实,但紧靠路边的园林不知何时却被行人踩出了一条小径。骑着电动车跌跌撞撞穿过的行人依然难以杜绝。何以如此?皆与村干部管理松散和人们对疫情的漫不经心不无关系。
而现在,除了本村彩门绷有红绳,并留有专人24小时轮换值守外,全村的其他各个大小路口一律用钢管栅栏或彩钢封闭得严严实实。
为何又与当初大相径庭?皆源于新冠病毒就潜伏在我们身边。为此,全村高度警惕,就连村口彩门出入都要严格登记,并对家庭所有人员是否出入疫区,都要进行严格排查。正月初,我就无意间发现村子北头一户人家门口紧绷了一条红色横幅,上面以白色楷体字印着:“此户有疫区返乡人员正隔离观察请勿来往”字样,仔细一瞧,原来是“尚村镇温馨提示”。又过了几天,我家斜对门一户门前,竟然也同样绷着内容一模一样的红色横幅。这俩家大门紧关,显然已被隔离。
不仅我村高度戒备,整个尚村镇更是如临大敌。
前几日,妻子说,家里的电磁炉熬油炒菜慢慢不见起热,整得她干着急没办法。我说那个电磁炉用了十余年了,可能器官老化了,那就到镇上重买一个。妻子知道疫情严峻,怕店门未开,还特意给一个熟稔的老板娘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相关情况。老板娘说,店门从年前到现在就一直紧关,但可以为我们开绿灯。还特意留了电话,让我到了镇上与她联系,她会开门迎接。
于是,我就利用村子下午2:00-3:00的外出购物时间,按照村上要求,戴上口罩,骑上电动车,赶往距家较近的尚村镇美的专卖店去购买。不料,刚入镇口,几个重要通道全都给封死了,还赫然悬挂着尚村镇党委政府制作的宣传横幅:“今天到处串门,明天肺炎上门”,“不聚餐是为了以后还能吃饭,不串门是为了以后还有亲人。”
没了终南捷径,我就只好跨过西凤头两条十字路口,径直往东拐到菜市场十字,那是出入尚村镇老街道的最佳通道。出乎意料的是,那儿竟然设有疫情检查点,直行的主干道也被栅栏封死了,只给西边留了条刚能过一辆小车的狭窄通道,尚村社区每天还派专人执勤把守。我骑车小心穿过,内心忐忑不安,生怕被拦路盘问,不料,手臂佩戴红袖章的执勤人员只打量了我一眼,竟未加阻拦。随后才知,凡是佩戴口罩的,可以自由出入,不戴口罩的,禁止入内。
刚到大街上,只见整个街道,静悄悄的,如同死寂沉沉的空城一般,除了一辆貌似拖拉机一样的消毒车正在马路上喷洒消毒液外,人流稀少的就犹如大雪纷飞的冬夜,偶尔见到一辆小车缓驰而过,还倍感迥异。南北两排门面房,一家挨着一家,家家门户紧锁,给人一种凄冷萧杀的景象。
根据店老板娘的电话提示,我终于找到了美的专卖店。戴着口罩的老板娘从里面打开店门,任我挑选。我选好了自己中意的一台电磁炉,略微攀谈几句,一时一刻也不敢停留。店老板在我走后,也随即关了店门。
这是我平生首次因疫情肆虐而遇到购物困难的情形。
又过了一两天,我又到尚村镇去买菜。当再次经过菜市场十字时,不料尚村社区执勤人员比之前更多了。我准备骑车穿过,没想到却被一个戴着口罩,佩戴红袖章的女检查员拦住了去路。
“哪个村的?”她朗声问道。
“神灵寺。”我盯着她,不紧不慢地答道。
她一听,竟默然放行了。背后还传来一男的自言自语的声音:“凡是新范和宋滩的,坚决不许进。”后来才知,新范和宋滩合并成一个村子了。
因为来之前,村上喇叭都已通报:尚村镇新范村出现了一例新冠肺炎疑似病例,请大家提高警惕,无事尽量不要外出。因而,执勤人员对新范村的居民保持高度警惕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料,一两日后,我村广播就接二连三地催促:凡是腊月二十八至今,到尚村镇陈三干菜店买过菜的人员,请迅速到村部登记,否则,一经查出,将追究其刑事责任。
随后才通过微信群知晓,原来是新范村一名医生感染了新冠肺炎。据其交代,他从外地回家后就曾到陈三干菜店买过菜。陈三干菜店随即也被查封。
这件事足以让人们警醒:疫情不灭,冒险营业,风险巨大;不严控,不作为,后患无穷。
对此,我就有切身体会。当我再次经过菜市场十字时,执勤人员各负其责,明显比以前查得更严了,必须出示身份证,逐项登记清楚方能入内。就连附近的西凤头药店都不许顾客入内:顾客一律佩戴口罩,在门口排队取药——门前放一张条形桌,还隔着皮帘子,药店员工将药物从皮帘子上的条形洞口递出。耳边还时不时传来镇政府巡查员的善意提醒:离开一点,保持一米距离。
显而易见,疫情发展迅猛,形势咄咄逼人。
最近,不管是电视新闻,各大报纸,还是手机上网,关于疫情的消息可以说铺天盖地,席卷神州。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国家纷纷派出军队和飞机驰援武汉,除了各地党员带头捐款外,各行各业的明星也纷纷慷慨解囊,进行捐款,就连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百姓,也纷纷加入其中,更不用说那些在全国富有影响力的名牌企业家了。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举全国之力,抗击疫情,刻不容缓。
这就是疫情传达给我们的警示信号。在这个信号面前,我自然不能麻痹大意。
一听到村委会广播通知,我和妻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就赶忙到村部去如实登记。因为我和妻子在这段时间内,就曾到陈三干菜店相继买过菜。问村上工作人员,登记完后,该咋办?回答是呆在家里,自动隔离。
自此,我就大门紧关,全家老老实实呆在家,除了每天早上定时开窗通风、拖地消毒外,其余时间,就一边安心给孩子辅导功课,一边静心阅读搞写作。一旦有事外出,佩戴口罩必不可少,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酒精喷洒全身,进行消毒,并用肥皂搓洗双手。这也是响应政府的号召。
尚村镇党委政府自然不敢懈怠,凡是辖区内靠西宝公路的各个村口及其公路两边都悬挂着一条条宣传横幅。宣传内容虽各不相同,但却都与抗疫相关。
譬如,神灵寺路口:“戴口罩,勤洗手,远野味,不聚会,健康年才是幸福年”,“个人防护三要素:戴口罩,勤洗手,多通风”;洞上路口:“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对自己负责,对他人负责”;西坡路口:“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圪塔头路口:“戴口罩,勤洗手,测体温,勤消毒,少聚集,勤通风”,“加强联防联控,保障人民健康”,“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坚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尚村镇公路两边:“科学应对,群防群控,战胜疫情”,“少出门,多居家,网络拜年乐大家”,“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疫点返乡回到家,居家观察14天,出现症状要报告”等。
尽管如此宣传造势,但仍有人熟视无睹,置若罔闻,不戴口罩随意走动,更有冥顽不灵者聚集在后院偷偷打麻将。更有甚者还满不在乎地说道:“该死的不得活,该活的不得死。”
这都是无知无畏的表现,归根结底,是从思想深处还没有认识到新冠病毒的可怕。
其实,新冠病毒无孔不入,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从武汉“封城”开始,全国各地都在封村封路,与往日随便出入相比,可谓寸步难行。在家憋了近乎一月的人,似乎都开始放松了警惕!不少人乐观地以为,我们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事实并非如此。2月11日,钟南山院士向媒体表示,根据数学模型、最近态势发展以及政府采取的措施判断,疫情将在2月中下旬达到高峰,然后进入一个平台期并缓慢减弱,也许会在四月左右结束。
从春节到今天,我们已经坚守了整整27天!而狡猾的病毒还在外面肆虐,这一场硬仗还未获胜,还需要我们每个人一起坚持!而现在,恰恰是疫情的最关键时刻!其中,有四个坏消息可以让我们充分了解疫情的发展态势。
第一个坏消息:李医生不幸去世,5大发现不容乐观。
2月7日凌晨,被称为新冠肺炎“吹哨人”的李文亮医生因感染新冠病毒不幸去世,他的离开,让很多人在心痛之余也分析出了几点十分不乐观的现象!34岁的李文亮医生感染去世,警示我们年轻人更加不能放松警惕!说明新冠病毒对年轻人也有威胁!李文亮医生最早发现了病毒,并且已经开始做了相应防护,可依然在九天之后,被一名82岁的患者传染,说明病毒传播率十分强!李文亮医生因为被训诫一事,心态大受打击,在患病期间虽然得到了积极的治疗,但前期的经历仍对他的情绪产生了很多不良的影响!说明情绪对病情影响很大!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李文亮医生在前期住院时,做了多次检测,可均显示阴性(无感染),一直过了20天才被确证感染!说明检测手段仍有很大漏洞!而如何辨别一个人,是否感染了新冠病毒?我们的认知一直都是:对病人进行2次核酸检测,阳性就是感染,阴性就是正常。如果两次测试都是阴性,就证明他没有被感染或者是已经被治愈了!然而,浙江杭州一个病人的情况,却彻底打破了这一结论!这位患者竟然进行了7次核酸试剂后才确诊!加上李文亮的核酸检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之前已经通过核酸检测确认没有感染的人,其实还存在隐藏感染者!如果他们成为“漏网之鱼”,很有可能成为新的传染源,无法想象之前有多少人,以为自己没有感染,安心回了家,并继续和身边的人接触。而他们很有可能被排除了感染可能性,更加放松了警惕!
事实上就在2月5日,中国工程院副院长,呼吸医学专家王辰,在接受白岩松专访时说:核酸对于真实病例的检测率,不过30%-50%!也就是说,现在还有超过一半的感染者没有被检测出来!局限的医疗手段,越来越狡猾的病毒,都在警告着我们,情况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乐观。
第二个坏消息:重新审视病毒潜伏期。2月9日,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在实行回顾性研究时发现,新冠肺炎的中位潜伏期为3.0天,但是,最长可达24天。这个关键定论,让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对新型冠状病毒的认知。所以哪怕目前已经禁足了30天,我们还是必须加强防范,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内,别去人群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