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横路下(散文)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条辙。”我很清楚地记得,这是《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民歌里面的几句歌词。
在福建省平和县霞寨镇钟腾村的横路下组,很早的时候,就流传着一首歌:“天之涯,山之巅,云之下,伫立一村横路下;花之雅,雾之狂,人之侠,放牧打猎人人夸……”这是我很小的时候,我们村上一辈的文人墨客撰写并流传下来的一支歌,这我童年放牧的时候,还会用牧笛演奏呢。
故乡横路下,正是一个小小村落,从小,我也是在那里见过袅袅炊烟的,至于路上一条辙,这就更不用说了。
故乡,除了山高,还有就是雾多,稍一下雨,全村就会笼罩在烟雨迷茫之中,特别是春天,稍一下小雨,全村就会沉浸在一片想象中:“春雾茫茫锁阔空,一片迷离似呢哝。雾吻晴额头亦湿,清风几缕缀诗中。”所以呀,整个春天,如果遇上春雨绵绵,有时竟会是“七七四十九天”都:“春雾锁群山,群山雾绵绵。欲寻山之廓,除非化神仙。”也就是说,七七四十九天当中,每天都是春雾茫茫的,把群山都锁得严严实实的,把春天也锁得严严实实的,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冥想之中。
童年,我就在这里,骑着大黑水牛,打猎放牧,好不悠哉,而更沉醉在这片迷雾之中。
群山纵然是看不见了,但心却是充满幻想的,我骑着大黑水牛,腰别着一支小牧笛,总想总想着以后长大了,要做些什么,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理想,在春雾茫茫的释怀中,也只能说是一种瞎想吧,因为,迷雾把整个世界都锁住了,两、三米之外就见不到人了,所以,即使睁大眼睛,也是看不到几步远的。
可是晨鸟却依然能在春雾茫茫之中,酣畅淋漓地唱着春天的歌,还有,那些山狗们,也会偶尔狂吠几声,把整个“茫茫一片深如海,隐逝群峰雾淅唰”的山村,点缀出几许灵性,还有那鸡啼三遍报黎明的歌唱,每天都会循环往复,至始至终地重复着,也把山里的每一天,装扮得更加宁静和安详,更富有传奇色彩。
在我稍稍懂事的时候,由于山高林密,自然生态保持良好,是有很多珍禽异兽,山獐野兔在活动的,那时候呀,老虎还会经常出没,有时甚至会在午夜时分下山来偷咬家养的小猪崽子,至于野猪呀,更是会常常去做损农作物,最爱去损坏的,就是去拱地瓜园,把整个地瓜园,拱得七零八落、遍地凌乱的。
所以我们村,也就应运而生,有了一支打猎队。
所以,猎狗狂吠,山里人诸多壮汉一齐围猎狩猎,至今都还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中,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横路下,顾名思义,肯定是横在天岚之底下的小山村,“一条横路贯南北,横挑天梁与山脊。纵然行走山之巅,一摘晨星手拂天。”可见,我的故乡横路下,山之高,雾之烈,不是早早的进入画中,在我的心中永恒吗?
“山高雾远人何去,拽狗骑牛遁山离。酷爱群峦生美景,彩虹嵌谷更传奇。”所以,故乡,对于我,绝不仅仅是一首诗、一首歌、一帧书法,一幅画那么简单,而是融进我的整个生命,整个思维的,我所有的灵性和悟性,都会沉浸在故乡的山光水色中,在这一片地灵人杰的灵慧里。
1972年7月29日,平和县爆发了历史罕见的“7.29大水灾”,这一天晚上,我就在故乡横路下度过,只知道遍夜的风狂雨暴,大雨倾盆,整整折腾了一个夜晚,第二天一醒来,我悄悄地打开房门,啊,门外的青山,到处都是山崩地裂,处处可见泥石流,山体滑波的痕迹,可谓遍体鳞伤、一片狼藉,据说:这是故乡的双尖山有两条大蛇演绎成精,飞上天去了,才降此灾难,虽然这仅仅是传说,但我却记忆犹新,是永远也抹不去那记忆的斑斓和深刻的,这次洪灾,仅仅是我们平和县霞寨公社,就死去了很多人,都是被洪水卷走的。所以,霞寨镇也成了这次洪灾的重灾区。
其实,故乡更美的还是自然风光的无限旖旎,要说故乡的美呀,其实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一石撑出石观音,百年囚渡济世贫。如今佛祐八方地,四面青山泛慧心。”随着故乡石鼓坪四面石观音和巨大弥陀佛及文殊菩萨群的耸立,故乡的美已经不只是定格在自然风光的灵秀上了,而且是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风景区和旅游区,因为“世人瞩世美,莫非山景奇,而今观音立,更济世人旎。”我深信着,我那要爬上山之巅后才又绕回往下走的故乡横路下,会一日比一日更美,也会一日更比一日,把家乡的英才,映衬到更远的地方去,去:“扶摇腾跃千里欢,壮阔人间数百年。叩首江山吟不尽,诗书画印竞其繁。”
所以,故乡横路下,在我的心中,不仅是一道美景,更多的还是地灵人杰的写照,她的每一天的进步,每一天的发展,不仅契合了时代的主旋律,而且更是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输进我们横路下人的梦里,去慷慨陈歌,去努力奋斗,而更重要的,就是把故乡的建设,老区的建设,打扮的更加美丽、更加妖娆、更加发展,愿故乡的梦也伴随着美丽的中国梦一起,踏浪欢歌,随着故乡的松涛阵阵,曳向远方!……
2020.2.27.
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