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会好起来的(散文)
我希望时光不再流转,我愿意自己的身体永远活跃在田间地头。挥起大镐,挥起铁锹,挥起锄头,尽情地把汗水流淌在心爱的土地上。哪怕是累,也酣畅淋漓。
有时,这样的愿望就像梦一样,永远都是想象中的伊甸园。而现实中那座伊甸园,或许就在你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你满不在乎的粗心给毁了。
这不吗?回到家里,听说那个仅仅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汉子,突然住进了医院。那一刻,我的心,亦如残落的花朵承受着岁月的折磨,有种难以言表的空濛。
星光外,明霞中,那个记录着岁月的账簿上,你我他,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将无一例外地步入残落的花季。逝水流年,落花流水,缺的是文字、诗词的渗入,唯美的华章只会在你翻动书页的时候才会活跃在你的生活中。而合上了,就不再属于你!
曾经几何,成熟,老练,是多少年轻人成长的心愿。而此刻,当这些熟悉的字眼一次次被人提起时,才会觉得是那样的牵强,甚至有些排挤。或许,心有些老了!
街上太过冷清,仿佛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流逝了朝气。那些年轻人和孩子们如同鲲鹏、鸿鹄般飞翔到了自由的天空。试想,有谁会守着家而把青春埋没在漫漫黄沙中呢?我们也曾试图尝试奋飞,等到了天空中,才发现自己只是一只离不开家的燕雀。于是,折了翅膀,在家的周围盘旋吧!嘶鸣吧!与神鸦社鼓为伍。
啊!黑黝黝的泥土,金黄色的沙粒,围着我们居住的村庄,涌动着一年四季的思潮。不知那些离乡的人啊,是否还有乡土共鸣的心曲?其实,不用猜了!当那一个个被上天赐予了灵性的佼佼者,高傲地踏进村里的土道上,曲抽起油亮亮的鼻子时,我们就发现了,原来这条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贵足该踏进的地方。
离开这片土地,难道就变得高贵了吗?是谁给他们的身份镀了一层金呢?难道故乡泥土的神圣,真得抵不上飘渺的虚妄吗?也不必那样问。身上的珠光宝气和西服革履就能说明一切。那一尘不染的靓丽的表面,是不喜欢你占满泥巴的手来触摸的,更不会将那双高贵的手触及你满是汗渍的后背……
当这片乡土带给你吃穿丰足的时候,也带给你腰酸腿疼的侵袭。这些病痛,就像被上帝施了魔咒的小精灵,蛰伏在你身体的各个部位,等待着免疫防线脆弱的时刻来袭。那时,它就会在你身体的某个点来一下,而会让你不得安生。疼痛,让你皱起眉头,咬紧牙关,忍耐,忍耐,再忍耐。当你的承受力脆弱到无法支撑的时候,就只能去借助某些药物来制服它们了。好在,如今医学发达,大多数病痛经医生之手,很快就能赶走那个小精灵。
我也曾一次次成为小精灵的俘虏,痛苦地呻吟过。面对这一切,泥土上的果实换回的金钱,一次次流向了药店中。那些高傲的人嘴里迸出的字眼,就是病假、医保。被泥土包裹的身体,是不会去探听病假的根底。因为那太过遥远的字眼,属于星星和月亮,而我们只是朦胧月夜中的一粒埃尘。再明亮的星光,也只会擦肩而过。人食五谷杂粮,哪能不病呢!
思潮太过浪漫,扯远了吧!走进邻家,询问一下情况。那个穿戴整齐的媳妇忙着烧火,做饭。灯光下的眼神有些迷离,恍惚。手中的柴禾点燃,塞进灶坑里,浓烟和火苗一股脑从灶坑里窜了出来,被呛了一下,一阵咳嗽。她的儿子在医院里扶持着爸爸,目前家里里里外外的就只有她侍弄侍弄了。昏暗的风光包裹着有些微弱的气息,延续着明天的到来。
他得的是脑血栓!不太严重!听说现在不输液了,在医院扎针呢!过几天就能出院的。手机上那跳跃的语音,仿佛袭过了黑的悲哀,给人以希望。那拉起风箱的手颤动在某种音符中,期盼着未来。脑血栓,这个太过熟悉的字眼一次次袭扰过身边的人。看来保养还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大脑司令部。我的眼神移动,触摸着黑夜。这病到底怎么来的,询求着答案,似乎并不熟悉。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病例景象,仿佛都在深渊里寻找出路,走出迷茫。
他会好起来的,的确会好的。可是,好的表象也掩盖不了不能干重活的现实。以后,家里的重担就会倾斜到另一个人的肩头。那个经常外出打工的她,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吗?这个答案,唯有她知晓。
曾经,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汇聚在一块。今后拄着拐杖的行走,仿佛是残阳下一个落拓的寒鸦!尽管心里渴望回到集群里,共同讴歌晚霞。可晚霞会让他的影子,多了一些不愿看到的悲凉。
岂止是他,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再坚强的个性也会让你落寞。
那个村子里,那个得了病的女强人,绝望地看着别人忙家里活的时候,她就会躲避着太阳,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暗自垂泪。她不会向苍天大声哭嚎。可她会毫不掩饰地向别人一次次述说自己的心境。因为她曾经是铁姑娘,曾经让许多小伙子在干农活的时候败下阵来。
家人们的开导打不开她的心结。在她的意识里,自己永远不能垮掉。
可命运的轨迹,谁也改变不了的,面对病魔。面对一切,唯有像对待每天的日出日落一样用平常心去看待,淡然面对。眼前,就不会那样黑暗。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坚强才是唯一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