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狐狸精的信念(散文)
屈原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曹操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泰戈尔说: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罗曼•罗兰说: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没有坚强的信念。
——题记
一
我是一只美丽、多情而善良的狐狸精。我住在阴暗潮湿的原始森林里。
你听,沙沙——哗哗——咚咚——,每天白天和夜晚,都有这种令我心动的声音。我感觉那是我等候的希望发出的的声音,那是我等待的人儿将来到我的身边的脚步声。我循声寻找,来到山溪边,溪水哗啦哗啦从崖石上冲下,是迫不及待地去亲吻她的情人——大海吗?
只要有那种哗哗声,或沙沙声,或咚咚声,甚至风吹草动,我就会情不自禁地竖耳静听,全神贯注翘首顾盼……
不知多少次,我在梦游。梦游在森林里,在崎岖山路上去寻找我等待的人……
二
我是一只美丽、多情而善良的狐狸精。我选择在森林里等待我的心仪爱人。
你听说过那片亘古万年的神秘森林吗?
那里的植物生长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很少有日照的爱抚。生长在那森林地面的绝大多数都是喜爱潮湿的苔藓类植物,它们为我编织了一张绿色温柔的地毯。
那里是一直隐蔽着日光的地方。林子里寂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喧闹。
而我为了爱情,便顺其自然地选择了等待。无悔的选择,千年的等待。一直以来,我的选择总是孤独的,虽然无人理解,无人问津,可是我始终无怨无悔。守在这一片寂静之林中,用心地等待。
我望穿秋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在心中反复地吟唱:“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但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但我仍然在等待,等待那个真正爱我的人儿出现。
三
我是一只美丽、多情而善良的狐狸精。我在森林里“寻寻觅觅”,虽然“冷冷清清”,但我并不“凄凄惨惨戚戚”。
为了寻找我那一个等待千年的归属。我甚至每一天都在微笑。树林中偶尔显出的一洼水池,我俯下身子,便能看见笑容。那是我么?千年无悔,选择了这一片足以让我栖身的场所,度过千年,竟还会有娇好的容颜?
或许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心里的那个沉睡了千年的梦,被突然间唤醒。可是却在一阵“轰隆隆”的震声中覆灭。一切又将重生!
寂静了千年的树林。永恒的狐狸精,善良而又美丽多情。每一年,树林里都会生长一棵树,树的名字叫“信念”。时光已过千年,在我狐狸精的心里,栽上了一千棵信念的树。假使时光倒流回早被尘封的千年之前,我仍会选择等待!
这叫不忘初心,矢志不渝!
四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可是,千年太久。岁月的车轮在时光的大地上,碾出了深浅不一的印痕。一年又一年,春去秋来,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那个选择已失去存在的价值吗?于是,我便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我思念曾经的欢乐,回忆之树在心中悄然疯长。树上的叶子都长满了我的心田。我心累了。疲惫和失望战胜了无悔的选择和千年的等待,它们是毒,一天一天毒害着我脆弱的心灵。
我能坚持下去吗?
五
等待就有希望,希望需要等待。我放弃了等待之心,也就熄灭了希望之灯。
我来到山溪边,溪水总是奔流不息,它的目标是流向浩瀚的大海,它才能与大海永远相爱,所以它从不言放弃;我看见悬岩上两棵千年的古松,那是一对夫妻树,根部相连,枝叶相交,相依相偎,互相拥抱!它们在悬岩上坚持了千年,在风雪雷电中书写爱情的传奇!
于是我心灵震撼,重新振作起来,站在山巅,遥望远方,纵情呼喊:
“等——你——一——千——年——”
声音摩擦着空气,冲出去,弹回来,和下一声几乎要重叠在一起,简单的音节,随着我的呼喊回荡在森林的上空……
我没有别的语言,只是一遍一遍地呼喊起这句心语。
令时间和空间融合在一起,这遥远的思念,你要经过多少年才能够感知啊?
然而,你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我仍然选择在森林里虔诚地等待……
六
我是一只美丽、多情而善良的狐狸精。
我知道人世间许多痴男信女的动人故事。好多年之前,不知多少人被台湾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俘虏了,迷住了,它的主题曲叫《千年等一回》,被台湾歌手高胜美深情凄婉地演唱之后,那凄切婉转的旋律,真是将凄美之情演绎到了极致。于是人世间都对白蛇精的“千年等一回”的爱情坚贞,为之感动,为之点赞,为之唏嘘啊……
但人们并不知道,其实还有多少“千年等一回”传奇故事不为人所知啊!我虽然有蒲松龄先生在《聊斋志异》中为我点赞,但也没有把我“千年等一回”的动人故事情节告诉世人。其实,我的故事比《新白娘子传奇》毫不逊色呀……
我知道,人是万物之灵,上天赐予他们贞爱之魂,他们中不知有多少比动物间的“千年等一回”的传奇更传奇啊!所以他们唱出了《爱你一万年》!
其实,我只是一只美丽、多情而善良的狐狸精,我的“千年等一回”,只是一种信念,我是为信念而活着的啊!如果没有了信念,我在茫茫无边的亘古大森林里早就消亡了啊……
我知道,爱,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在相遇之前的等待,就是它的名字。只要有坚持等待的信念,就会永远生活在无限的希望之中了啊……
我们动物尚且有等待一千年的信念,何况万物之灵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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