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北】一位古稀老人幼年时的纠结(杂文)
一位古稀老人幼年时的纠结
他至今不理解一位40多岁的老师竟对一名年仅12岁的小孩子动用如此手段。他对我讲述:
1963年初春的一天,小学球友小一届同窗高同学,约我晚上去民族文化宫二楼打兵乓球。我如约而至。一看不是平常的租乒乓球案子,付两角钱可以活动两个小时的那种。推开大门一看,里面熙熙攘攘,人声嘈杂。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以前经常在一起打球的外校同学,有熟悉的乒乓球教练老师,有我的哥哥的小学同学王大哥,还有我们小学的部分校友。看得出,其他学校都是有组织,老师带队来的。我们几位却是散兵游勇。问过后方知,这是一次乒乓球夜校选拔赛。我去已经7点多,大部分议程已经通过,走了不少师生。留下的还有一些学生,诸如我们。当即将宣布结束时,有人推荐了高同学上去试试,他有思想准备,是带着乒乓球拍去的,于是,找了个老师和他对打。无论是扣杀,还是推挡,或是反手扣球,高同学都大显身手,无所顾忌,没有十分钟就让他下来了。这时候走来一位50多岁,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记下了高同学名字和有关情况。后来,高同学向这位老师推荐了身旁的我。老师点点头,于是我向别人借了乒乓球拍,匆忙上阵。老师让高同学陪我联系。啊,那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们是好几年的球友了,彼此很是熟悉了。
1962年中国举行第26界世界乒乓球锦标赛,这个运动影响着全中国的人民。我就是在这个运动的影响下开始喜欢打乒乓球的。那时哥哥姐姐给的零花钱,攒起来几毛钱,买了一个浅绿色的两面没有胶粒和海面的光板。乒乓球1毛一个,谁打球都带着一个,轮换使用。没有场地,我们利用每天放学后点滴时间在教室摆上大约18个课桌。是个长方形的,然后找来两块砖头放在“案子”两边。架上一根木棍,四五个小朋友就开战,只要老师不赶我们走就可以打到天黑才回家。所以,我们在班里都是好学生,听老师话,也为我们课后自由活动创造些条件。逢到寒暑假我们就去学校,看见熟悉的慈祥的老师,就请求他们放我们进去活动,到教室搭建乒乓球案子。如果看见更好说话的老师就得寸进尺,请求打开北大教室(是坐落在学校院北边的一间大屋子,周围是老师备课的办公桌,中间空旷地方,摆着一台乒乓球案子),我们就鏖战一番,当然我们也非常听老师的话,她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帮助处理。比如买点什么小物件,或者帮助她们给自行车打打气之类的。作为学校从来没有组织过我们在假期和课外活动。
我们最怵头就怕碰见一位姓夏的白发老人——传达室的职工。因为他对学生异常严厉,总是一副吓人的样子。说话粗声粗气,我们都不喜欢他,背后称他为“夏白毛”。一直到小学毕业,这位夏老人也没给我们留下好印象。
自打那时与高同学认识后,我们经常在我家、在他家,在民族宫,在学校一起打球。我的球艺不如他,但是总不服气。越是不服气,越是追着他一起打球。到后来,我自我感觉球艺在增长。因为原来我与刘志、王刚、徐世本等打球都是互为输赢,后来发展到,我赢多输少,就觉得是高同学帮助提高了我的球技。这次,在夜校场地上你来我去,像平常一样紧张联系,发挥了自己的实际水平。获得了周围同学的称赞。也得到了那位李老师的点头,同样记录了我的姓名。
几天之后,高同学告诉我晚上去夜校练习,当时我高兴极了。好像是每周两次,晚6点半至8点。第一次参加活动后,夜校借给了我们每人一副乒乓球拍子,嘱咐要保护好,如有损坏,自己负责。然后讲述了我们的纪律,和我们的教练老师。记得那时宣布的有李教练,主教练,还有刘露英,民族中学的体育教师,还有汪志强,当时在市财贸学校在校生。曾经获得当年天津市青年乒乓球赛冠军。还有王大哥,属于编外帮忙的那种。业校方面。由孙老师负责。只知道孙老师当时是临时工。至于他属于民族宫还是区体委哪方人士,就不知道了,反正日常的行政工作他是大拿。有时民族宫里演电影,还给过我们电影票。直到我离开夜校也不清楚。
再过几天训练结束后,每人发了一张登记表。作为曾经被学校组织推荐来的学生,由带学生的老师领取填写,而我和高同学这样跑单帮的,自己带回学校,交给老师填写。
第二天我们同时交给了时任体育教师刘。等到有训练的那天。刘老师分别给了我和高同学,午饭时就带回家。碰巧,那天大哥外出开会,在家吃饭。我将登记表给他看看,也表示一下我已经在乒乓球夜校训练了,让他也高兴。谁知他看完后一脸阴沉就甩给了我,说:“看看你还没到哪儿了,老师说你有自满情绪。”刘老师的字体我看不懂,只有他们大人通晓文章字句的联系,能看清。一旁的老娘还说,老师怎么知道你有自满情绪的?
大人的话小孩不太懂。但是从他们的表情看,我觉得“自满情绪”不是好事儿。应该和骄傲一样的待遇。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心里怏怏不快。于是当天晚上我没有把登记表带到夜校去。等到再次训练课时,老师问我登记表的事情,我谎称找不到了,(其实真的不知丢在何处了。)教练又发了一张给我让我重填。这次,我就不想找刘老师写了。找谁呢?
当时我在班上是中队委员,又是班里的积极分子,在小学校挺活跃的。大队辅导员是位姓李的女老师,我想请她来填写,可能好些。(不能找班主任写,如果他知道我们在外边晚上有活动,会干预的。五年级即将上六年级毕业班,班主任不支持。)于是一天下午放学后,我找到了大队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请她帮助填写。她对我说,这个儿应该找体育老师刘才好。我说,刘老师曾经写过一次,可是我给弄丢了。这次不好意思再找刘老师,害怕他批评我。李老师笑着说,行。那我转给刘老师吧。回头你来找我。
第二天早上我迫不及待地找到李老师,李老师把那张登记表给了我,不但有刘老师的意见,而且还盖完了学校公章。我仔细看了评语意见,没有找到不好的字词句。当天晚上训练时交到夜校办公室。
为什么刘老师自己填写意见和经过李老师转交的意见不一样呢?为什么对于一个刚刚加入业余体校的小孩子动用这样词语评论?而且,后来通过夜校方告知我,刘老师对我有看法。那刘老师为什么不直接教育我呢……这些过眼烟云已经半个世纪了,不足为谈。但是我清醒地记忆着,在我后来无论是当小兵还是当领导我从来不做两面三刀的事情。正直诚实,心口如一是我的做人原则。假如我对某人有意见和看法,会直接告诉他,并且交换意见。即使背后我对别人说了这个人或者这件事,也绝不会夸大其词,实事求是,心口如一对待每一人,每一事儿是我做人的原则。
如今,我已经老了,说出这件事情无非是告诉大人们,孩童不可欺,刻在心灵的烙印是不可磨灭的,不管是好事儿还是不好的事儿。
因为我同意这位老人的看法,所以我全盘托出告知人们:孩童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