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我的母亲(散文)
记不清母亲为我操了多少心,在我眼里,母亲和父亲一样,是我一生中最亲近的人。
不知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读后感触颇深:母爱是天高地厚的,多一点关爱我们的母亲吧。当然,在讴歌母亲的众多诗词美文中,要数孟郊的《游子吟》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朴实无华的诗句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声。是啊,母亲——这两个字是神圣的伟大的,也是普通的慈爱的。常言道“子不嫌母丑”。无论何时何地,母亲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我的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那些年,父亲长年在外地教书,家里家外全由母亲操持。我们兄妹四人,再加上八九亩地,母亲的辛劳是可想而知的。更别提农忙时了。母亲虽说没有文化,不识字。但,她从不因农活而耽搁我们的学习,那怕地里家里再忙再累,也不让我们插手。除非是到了假期,才让我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而对于喷洒农药、浇地之类的,还是由母亲来承担。现在想来,真有点惭愧了。没有替母亲多分担些农活,使我每每想起,都有些不安。
母亲性格内向,又不失大度。在我记忆里,她很少与别人发生争执。她常说:“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与别人争吵。”她的宽容大度,一直影响着我们的成长。母亲爱干净,也勤快。尽管那时不富有,可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平时,她很少串门与别人闲聊或是打牌。在家没事时,就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一刻也不闲着。说真的,母亲的女工不错,会自己剪鞋样、裁衣服还会绣花。左邻右舍的妇女做鞋做衣服或给孩子套绵衣裤之类遇到的难题,常请母亲帮忙,母亲每次都欣然前往。母亲的好脾气赢得了好人缘,也赢得了别人的尊敬。印象中在每年的农闲时,母亲都要为我的舅舅做上几双布鞋、绵鞋。在今天看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却能说明母亲的好劳动。
近年来,母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可能与往年的辛苦劳作和平日休息少有关,再加上前几年我姥姥的去世,三姨的病世,二姨的离婚。一连串的打击,给母亲的心里增添了或多或少的阴影。她时常诉说着三姨的过早离去;又时常担心着二姨的幸福……每每都令她食无味而又寝不安。父亲和我的舅舅也劝过她,只是收效甚微。好多时候,母亲都是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来自亲人不幸的煎熬。去年夏天,有一次,我下夜班回到家,发现母亲屋里还亮着灯,推开门一看。原来母亲正戴着老花镜做鞋垫,旁边已放着一摞做好的鞋垫。我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赶忙给她倒杯水,说:“娘,怎么不睡觉?”母亲很疲惫的样子,转过身,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对着我:“晚上睡不着。这么快就下班了?你饿不?”我走过去对母亲说:“都十二点半了,快点睡吧,明天再做也不迟,又不是什么当紧的。”在我的劝说下,母亲才去休息。
生活中,母亲向来节俭,用“勤俭持家”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但,对于我们兄妹学习上的开销,却很是大方。记得读初中时,有一年去城里参加比赛。临走时,母亲塞给我二十元钱。当时,对与我家来说,二十元钱已不是个小数字了。这多半是母亲平日里省吃俭攒下的。还有一次,好像读初二吧,有一阵子,我迷上了跑步,母亲无意间知道了。第二天,就到集市上为我买了一双白球鞋。当然,这也是我所梦想的事,只是,不好意思向母亲张口而已。那双白球鞋我很爱惜,一直穿了很长时间,仍舍不得丢掉。后来,母亲还特意为我缝制一对跑步用的沙袋,非常精致,每当看到那沉甸甸的沙袋,犹如看见了母亲那颗慈爱般的心。
不觉中,我们兄妹都已成家了。这些年,每当我们在一起商量为母亲过生日时,母亲知道了就说:“过啥生日,乱花钱。”也许,母亲一生勤俭惯了,她从不乱花一分钱,何况以她生日的名义花钱了。好像《论语》有这样一句话。“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现在仔细想来,不无道理。其实也是了,人,即使活到了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有母亲父亲,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子。有母亲的人,心里是踏实的。愿我的母亲能健康,幸福!
2020.5.10于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