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童真无言也生动(随笔)
一
昨日还烟雨蒙蒙,今日就阳光倾注,天空格外明朗,一批又一批的鸟儿打窗前一飞而过,叽叽喳喳的鸟啼声错杂地传来,那清脆的声音纷落在有阳光的屋子里,极其好听。我相信,这些鸟鸣是为屋子里的孩子而歌,童真是会有辐射效应的。
客厅的软毯上坐着憨憨的宝,痴迷着手中的玩具车,所有的兴趣,都给了玩具。窗外暖暖的阳光直射在他婴儿肥的脸上,柔柔地吻着他天使一般的笑容。手中的玩具车也不知道何时被他神通广大地分拆得三分五裂,稀稀落落散落在他身旁,也许知道自己在搞破坏,眼神里闪过做坏事那种纯萌无邪的神色,令人发笑;兴起时,嘴里还不时地发出至美的“咿咿呀呀”。
一旁的爷爷奶奶正在收拾行李,他们打算乘着这个假期儿媳休息,想回老家几天,探亲访友。尤其是防疫的日子里,爷爷奶奶家是鸡啊鸭啊的,处于散养状态,尽管有院门关着,可不知还有哪一个不安分的,会不会越墙逃离那个家。听说这几天还有大暴雨,老屋会不会承受不起,想想,都是担心,可眼前的孙儿又是他们舍不得离开的,这是新的“两难选择”难题啊。
喝奶粉的时间到了,奶奶收拾好东西,默默地用温水兑匀奶粉,看得出她今天要回去了,神态里已开始流露出依依不舍,宝从出生至今,都是她和爷爷一手带着的,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宝对他们是依赖的,所以他们回老家的想法就没打算告诉宝,不忍心看到宝哭闹。此刻奶奶的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宝兴许是玩饿了,捧着半瓶百毫升的牛奶“咕嘟咕嘟”片刻就喝完了,好像还不尽兴,手指着奶瓶,“哦,哦”地叫,奶奶很明白孙子的意思,“够了,够了,晚点再喝”,听话的宝没再要求了。
老少在无需语言的相处里,胜过千言万语,一种声音就可以勾连起所有,这种快乐,对老年人而言,是医痛的药。孙子的可爱,常常让他们忘记家中一切要紧的事,他们也不因忘记而恼,孙子足以弥补所有的不快。
二
门上有钥匙轻轻转动的声响,仿佛心灵感应一般,刚学会跌跌撞撞走路的宝兴奋地两手撑开,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他知道熟悉的开门声准是妈妈回来了。门外的母亲本也想轻轻推门,悄悄进来给儿子一个小小的惊喜,谁知门开,可爱的儿子正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期期地看着她。看到母亲进门,瞬间小小的臂膀如萝藤般地缠绕着母亲的双腿,一边“咯咯咯”笑个不停,一边还“咿咿呀呀”地在母亲的两腿之间转来转去,弄得母亲裤腿上沾满了他咿咿呀呀流淌下的口水。这一刻母亲的心像开着五月的康乃馨,浓浓的香侵满她整个身子,并暖暖地钻进她骨子里,让她有一种饱满的幸福感,快乐也令她一下子就沦陷在儿子的撒娇中。
人生,每个时节都有幸福,有时却被我们忽略了。当妈妈的能够感受到孩子幼稚的学步的惊喜,奶声奶气的可爱,那才是妈妈的幸福。
前几天一家人就说好的,想趁着这个假期,让公婆回老家探亲休息几天。此刻看到媳妇下班回来,老人在厨房耳语一番,爷爷奶奶想乘着宝此刻玩得尽兴,拿着行李箱,猫着悄无声息的脚步轻轻地打开门离开。可能是关门的那一声响惊动了宝,也或许是宝预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闪闪的泪珠一串串顺着可爱的面颊滚落下来,无论母亲怎样安抚,他就是乱蹬着结实的小腿哭闹。抑或许是太小,言语于他还陌生,此刻他极度难过的心情,也无法对母亲说清楚自己这么哭闹的因由,一边哭一边还无助地拽着母亲的手,来来回回地在每个房间四下寻找,寻找他的需要,留住他的喜欢。
孩子的哭声,就是语言,牵住手,不用说话,哪怕只有眼神,只有手上的传感,都是交流。
三
眼见寻找不到,环抱着母亲的双腿,又做了一番无益的哭闹。母亲知道,儿子的心情只是不想和爷爷奶奶分别,抑或许是内心深处有些生气,爷爷奶奶回家不该不告诉他,他这样的心情做母亲的当然能理解。母亲轻轻地抱起了宝,把脸紧紧地贴在儿子的胸前,一遍一遍地轻吻着儿子带泪的小脸,并拍着儿子的后背柔柔地安抚着:“爷爷奶奶回老家有点事,宝要乖乖听话,爷爷奶奶很快就提前回来了。”懵懵懂懂的宝仿佛真听懂也理解了母亲的话,情绪渐渐得到了舒缓,慢慢停止了哭闹。
我很相信,孩子再怎么小,语言是可以穿透他的心的。连胎教都有效果,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不知道何时门前有几只觅食的鸭子“嘎嘎嘎”,它们深深吸引了宝,前一秒还沉浸在无比的难过中,这会看到“嘎嘎嘎”的鸭子,顿时破涕为笑。母亲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就牵着他的小手,一摇一摆地模仿起这群笨拙的家伙,快乐的游戏惹得宝张开大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似乎早已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孩子就是这样简单,他们的情绪从来不懂得掩饰,笑了便是开心,哭了便是疼痛,他们也从来不懂得伪装自己内心的想法。快乐的时候可以手舞足蹈,笑逐颜开,委屈的时候大声地哭,哭得昏天地暗,眼泪从不懂得控制,他们纯真灿烂的笑容,纯净的心土,天真无邪的童趣和无理的哭闹,都非常有趣,也给大人们回到童真的机会,很多人都喜欢在孩子的快乐里找到自己的快乐。
老少乐,是上天送给人间的一出戏剧。若不懂得珍惜,戏剧很快就会谢幕。享受这个过程,不必去看什么结果,童真剧不同于舞台上上演的剧本。每个家庭,都应该演好这个戏剧。
所有的孩子都是快乐的源泉,品一口,润润唇,将快乐直送至心底,那才是人生的美满。
赶上好时代,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们再惊心动魄了,也不希望大起大落的日子了,但无论是谁,都不希望生活像一池死水微澜,那就在家庭的小池塘里时不时投下一块石子吧,让我们的生活荡起涟漪。孩子,会给我们不可预见的快乐,从孩子身上,我们可以获得很多我们曾经失去的东西,包括淳朴的童真。老年人,或许更需要这份无染的童真。有时候我们说,谁谁真的是“老小孩”,我想,老人可能更需要和孩子一样,希望我们能够懂得他们。
童真无言,却直抵人心,是最为生动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