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腰酸腿疼(随笔外二篇)
◎ 腰酸腿疼
腰酸腿疼。或者说乐极生悲。或者说自作自受。或者说老不着调。或者说追悔莫及。
昨晚牧笨羊犬把我送到北京站。西果又赶到进站口——我的包忘在他那里。尽管距离开车的时间不多了,可我还是不紧不慢的走在站台上,不是不着急,着急也没有用,两条腿上捆满了沙袋,是铁砂子,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你想快走,它根本不答应。
山腰上有个平台,五个人在那里举手表决。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两个人的意见是到此为止,两个人的意见是继续前进。我开始弃权,是希望随大流。后来支持了“左派”,觉得半途而废实在太磕碜。就因为这一决定,要脸不要命。五个人分道扬镳。
私底下还有原因。本来是想踏着英雄的足迹登上香炉峰的。人家都能够上去,我还有什么说的。再次忘记了年龄,满山遍野没有多少红叶,都是头顶花冠的女孩和毛头毛脑的男孩。我们总挡人家的道。杜老夫子过于浪漫——那霜叶再红,也不比“二月花”了,枫林晚矣,夕阳西下。
不是“鬼见愁”,是人见愁,是老人见愁。已经能看到山顶上欢呼跳跃的年轻人们,可就是上不去了,也不想上去了,一是腿太疼,二是人太多,三是时间太紧,四是肚子太饿。“两个半左派”订立攻守同盟,就说“无限风光在险峰”——最要脸的人最后弄的最没面子。
不是“霜叶红于二月花”,而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勉强爬上铺位,对乘务员说:如有下铺或软卧赶紧通知我。就是热和疼,后来不热不疼了。有人扒拉我,是乘务员。“有下铺了?”“什么下铺啊,天亮了到站了先生,昨晚过来喊你,怎么都不醒,这呼噜打的,整个车厢都能听到。快下车吧”。
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夜无话”。手机里有一大串未读信息未接电话。腰酸腿疼,尤其是小腿肚子疼痛难忍。
◎ 冷雨寒风
虽说早就开始换季了,可是今天才真正感到了寒冬袭来的阴冷——上午凄风阵阵,下午苦雨绵绵,不到四点,天全黑了。和平大街的路面上,因雨水因车灯而泛着冷冷的光。加班,却难以集中精力,最担心的是妈妈,她们那里的暖气不暖,要接她到我这里过冬她又死活不肯。北方的冬天,又长又冷,零下的温度将近白天——真是挺折磨人的。按照习俗,昨天弟弟去龙凤山给二位老人“送寒衣”,其实,天堂温煦,根本用不到什么寒衣,从某种意义上说,人间烧纸的团团火焰,是用来温暖我们自己的心中凄冷的思念。儿时没有暖气,一家人可以团团围坐在火炉边,吃着热乎乎的炖菜和香喷喷的米饭,听着炉火噼啪作响和炉子上烧得开水冒气,有节奏顶动着壶盖,舒服极了。冬天,最温暖的就是家和家人。可是,现在有许多事情都弄反了,一方面是暖冬——辽河已经有好几年不封冻了;另一方面,是冷巢——家里的人和家人的话都越来越少。那么,再过二十年呢,不寒而栗。
◎太婆天府
今天是巢友聚会日:北京、湖南、湖北、营口、上海......牧笨羊犬接的我,竟然不堵车,客人先于主人到达太婆天府山珍酒店。而后陆陆续续,搂搂抱抱,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做东的老大最后进屋,因为找不着道。
十二人到齐,其中一人来自福建,一人来自济南,一人来自沈阳,一人来自承德。余下的也全部都是客居北京的移民。
一位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的博士,一位《榕树下》文学网站的主编,其余都是巢中之鸟。巢龄最大七年,最小七个月。老大送花(连夜自做的绢花),主宾互赠礼物,向陈博士等新朋友赠送“雀之巢丛书”和个人文集,趁头脑清醒合影留念,每个人做简短而精彩的自我介绍。
然后老大做开场白,拿出两瓶极品“二锅头”,欢迎两位“雀之巢”的尊贵客人,宣布两项重大人事任命决定。然后陈博士讲网络文学的意义和价值,然后杨主编讲文学社团的建设与发展,然后就“乱套”了,谁要想说话必须抢,必须喊,必须有人给维持秩序。
除了现场交流,还有场外电话,株洲的、上海的、营口的......我的手机传来传去,眼瞅没电了。看这亲热劲,听着热闹劲,根本不像其中的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面。
岂止一见如故,而且相见恨晚。最后黑人抢话:这次聚会一是有“高度”,其规格来自于专家学者对于“雀之巢”的认可与褒奖;二是有“宽度”,其范围来自于四面八方、各行各业、那女老少、巢里巢外;三是有“深度”,其质量来自于文心之交、莫逆之交、忘年之交、三生之交。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