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双手捧着的乡愁(散文)
在江山文学文友群,文友们经常问我:“你现在哪里居住啊?”我的回答是:“在杭州,已经生活了十年了。”这时候他们会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是个好地方啊!”是的,杭州是个繁华的大城市,这里的商业和金融业都很发达,还有一个有名的西湖,是养老、宜居、旅游最佳的选择。可是我却非常思念我那深山老林的故乡太行山阜平县。我的散文和小说都是在太行山阜平县展开的,我的梦中风景都是太行山阜平县,我回不去的故乡是河北省阜平县。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本文学刊物《枣花》,是个双月刊,我们太行山阜平县文联编辑的,整本刊物收集的文章都是乡音、乡亲、乡情、乡愁。一个曾经的贫困县,办这么一份纯文学刊物是多么不容易啊!可见这个县级文联的老师们是多么敬业。双手捧着这本《枣花》,感觉它是厚重的,我的乡愁油然而生……
读这样一本刊物,就等于和故乡人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读这样一本刊物就感觉是和乡亲们促膝谈心。它是反应故乡人民生活的一个窗口。就说最近收到的第三期吧,看看那些充满着故乡风情的散文,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打湿了刊物的纸张。《舌尖上的乡愁》回忆了儿时吃过的玉米面“苦累”,单单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不是上得了场面的大餐,而是农家的家常饭,但是他写地细腻感人,令我垂涎欲滴,我感叹作者文字功底的同时,心中的乡愁便升腾起来;还有《阜平的黏食》写得那么接地气,令我回想起小时候吃过的黏食,样样数数如数家珍。《别样的年味儿》《碾子的往事》《搅疙瘩》,带领我回到童年的故乡,使得我看见了苍山村街面上的碾子,看见了家家户户院门上的对联,似乎听见了乡亲爽朗的谈笑声。《山城书香》又让我看见了阜平城的变化。读完这些内容,我的心情怎么会平静呢?
上一期《枣花》,我看见了写故乡的枣树,那么拟人得写枣树,我是第一次见到,写得深刻、写得入木三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其实我对故乡的枣树,早就有深厚的感情,只是我这人有些木讷,不善于表达,一直放在胸中掂量,却总也不能成文。故乡的树木都是有性格的,枣树的任劳任怨,毫不索取的积极奉献精神,枣树的坚强有韧性、像沙漠胡杨一样的性格,都是我一直敬仰的。老槐树的年年如约而至,不讲究大年小年一如既往地繁花似锦。柿子树的多子多孙和顽强精神,都是我心中一直牵挂的……这一切都是《枣花》带给我的文学享受,让我重温了那一份难得的乡情。
手里捧着这一份滚烫的、浓厚的乡愁,我的故乡亲情,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就从沉醉的梦中跳跃到眼前,跳跃到手心里。我走出大山已经六十年了,整整一个甲子,这期间曾多次回故乡住过,看过,但是每一次回去都是匆匆的过客,没有时间尽情地找童年的伙伴聊聊天,更没有机会到所有的亲戚家走一走。槐树庄我舅舅家,仅仅去过三次,同样是槐树庄住着的大姑姑家去过两次,庄帽沟二姑家一次也没去过,百花村姨妈家只去过一次……许多至亲的亲人都因为我的出走而疏远了我,在他们眼睛里,我离开家、离开了故乡、把乡音丢了,亲情忘记了。真是一个白眼狼。可是我却苦苦地思念着故乡,就连以前曾经打过架的童年邻居,都感觉格外亲切。那天我在一张记者拍的照片上看到他,已经很苍老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
要说起我和《枣花》的缘分,还要感谢《齐鲁晚报》,2019年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在《齐鲁晚报》随笔栏目里发现了一篇写我们“苍山村”的故事,标题叫做《留门》作者叫“张金刚”。于是我四处打听这个人,原来他是我们村里的人,论辈分,他还是我表弟呢。经过了解知道他是阜平县文联的干部,具体是什么干部我一直没弄清,在我心中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他是《枣花》的编辑,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和《枣花》结下了缘。也开始关注我这个一家子的弟弟。后来他又在《齐鲁晚报》上发过一篇散文《牙洞》,还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上发表过居家隔离期如何工作的文章。我越发喜欢这位一家子弟弟了。
为了联络方便,我加了他的微信,经常关注他的朋友圈,为他的每一点进步和成绩而欢欣鼓舞。这期间,我每一期枣花都认真拜读过。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是《枣鸳鸯》,小说中描写的一对夫妻种枣树、对红枣进行加工和深加工的故事,整篇小说洋溢着山村的泥土芳香,农村的家长里短、谈笑风生,在作者的笔下栩栩如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我感觉到曾经贫穷落后的阜平开始崛起了。阜平老家人民的生活开始富裕起来了,乡亲们用当年八路军领导者打鬼子的精神,对待脱贫致富,终于在贫瘠的土地上创造出了人间奇迹。看了这个故事,我不禁想起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在故乡的山坡上栽种了许多枣树,那些枣树还有人管理吗?现在收成怎么样啦?我真想回去看看那些枣树啊,看见它们就像看见父亲一样,抚摸一样那粗壮的树干,就像抚摸着父亲的手一样。
夜已经深了,看着床头上放着的一摞《枣花》,上面还有我的一篇散文,那是《枣花》向我约稿,我就把发表在江山文学网站上的精品《我站在屋顶上望着远方》寄给了编辑,于是我的文章就第一次上了故乡的刊物《枣花》,通过枣花我还认识了许多家乡的文友,我将江山文学网站介绍给他们,他们纷纷在网站上开设了账户,在这里投稿写作,都感觉这是一个很棒的练笔平台,也是一个学习交流的好地方……想到这里感觉我胸中的故乡情直往上涌,一点睡意也没有,每当我手捧着这滚烫的乡情时,我总是想用笔描绘一下自己的心情,写出来和故乡的作家们交流一下,用文字纾解一下憋了很久的思乡情结。今天终于写出来了,一颗游子的心总算有了安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