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泰山灵芝(散文)
一
我想与你一起走进泰山这座丰富而别样的博物馆,翻阅一部厚重的大书,一起品读其中一页的精彩篇章,这个篇章最醒目处有个美丽的名字:泰山灵芝。
一躯仙骨,几度梦绕。真和幻,都被灵芝占有。你喜欢吗?
泰山灵芝,作为我们当地人,熟悉的就像邻家小妹。看着润心,想着生暖。对于非本地的朋友,也许从未听说,也许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灵动的名字。是的,灵芝,一个让人产生梦幻的名字。让我们先认识一下她的尊名大概吧。
泰山灵芝,又名泰山赤灵芝,源生于泰山,是泰山珍贵特产,四大名贵中药材(泰山参、赤灵芝、何首乌、穿山龙)之一。传说,神农尝百草,在泰山发现此药,遂称“神药”。史书记载,宋真宗到泰山,“王钦若献芝草三万八千余本”。至今泰山民间仍视灵芝为珍宝异物。泰山灵芝,有治耳聋、利关节、益精气、坚筋骨、疗虚劳的非凡效果。泰山一带的民谣这样说,“打开泰山扇子崖,金银财宝往外抬”,“鹅卵石砌墙墙不倒”,“吃了泰山灵芝草,返老还童人不老”。这些谣歌都是极赞灵芝等名贵山珍的,口口相传至今不衰。
可见,泰山灵芝,在民间百姓中的崇高名望。作为一种珍贵的中草药,已成为平民百姓心目中的神药。我为家乡有泰山灵芝而自豪。
其实,灵芝是出身山野,尽管名贵,并非豪门。
二
泰山也是滋生故事的灵山,所以,泰山灵芝,也有着一段美丽的传说。
相传很早以前,泰山南麓有户张姓母子,儿子张勤,母亲生过三个孩子都夭折了,四十岁上才有了张勤,第二年丈夫山上山砍柴,不幸摔死在泰山后石坞的峡谷里。为了糊口,张勤从十岁就去给夏财主放羊。
一个深秋的早晨,张勤赶着羊群,来到马蹄峪附近牧羊,张勤呆呆地坐在石崖上。他时刻挂念着积劳成疾大半年的母亲。因请不起大夫,无钱买药,只能求个“偏方”,从山上找几样草药,维持着生命。想起母亲为抚养自己而勤劳辛苦一生,母亲病了,却无力给母亲治病,不禁伤心落泪起来。
一声羊叫,张勤蓦然抬头,只见一位红衣少女从东山上飘然而至,轻步走到张勤面前。面如桃花的少女,手捧一束灵芝,温柔地对张勤说:“得知你母久病,特献灵芝治疗。这束灵芝可分三次煮汤饮用,三日后你再来此相见。”张勤手接灵芝,伏身拜谢。少女随笑而离去,张勤望着红衣少女的倩影,一直目送到云雾深处。
第二年春天,张勤母亲旧病复发,张勤为母求医途中迎面遇一位姑娘,容貌与红衣少女神似。姑娘大方地对张勤说:“我叫灵芝,家住山后,今晨父母命我赶来给你母亲治病,你快带我前去。”张勤听了,似信非信,与姑娘一同来到家中。只见姑娘走至母床前问候,然后从包袱内取出药丸,帮张勤搀扶母亲服用,药到病除。姑娘对张母说:“念你母慈子孝,父母命我给你治好病后,即与张勤婚配,永久侍候你老人家。”说完叩首便拜,张母喜出望外,欣然同意。婚后,灵芝勤劳能干,张勤也不再给夏家当牧工,一家人过上了自由团圆的生活。
莫非这个灵芝姑娘,就是那红衣少女化身,还是具有神性的灵芝草药,被张勤母子的相依为命感动,而摇身变成灵芝姑娘。无论如何,灵芝,作为救人于危难的动人美好的故事,就这样一直在民间流传下来。
传说往往披上美丽的传说外衣,表达着人们向善求好的心思。灵芝,也成了泰山最有温度的药草,成为泰山人的骄傲。泰山有很多东西都载着生动的传说故事,在愿望不能达到的时候,人们借助于想象,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灵芝,美妙的名字,具有女性化,而且就形状而言,人们也常常与女性的身体联系起来,民间有“灵芝乳”的说法,人化的理解,更贴近了向美的心理。
三
泰山茂密的植被,最适应泰山灵芝的生长。在泰山东麓有个著名林场,叫药乡林场,现在是有名的药乡风景区。景区之所以称为药乡,是因为那里有种类繁多的中草药,尤其是名贵的泰山四大名药之一的灵芝,一直是泰山药材中的翘楚。
灵芝在野生状态时生长在地下或地表枯死的树根与树桩上,枯死的树木上有时也有生长。灵芝依靠在木材中木质素和纤维素等物质作为营养成分进行生长繁殖。在植物学分类中,灵芝属于多孔菌科的药用真菌,它的生命只有一年,其后便会慢慢死亡并腐烂。每逢夏季,泰山气温渐高,林间相对湿度逐渐加大,阳光散射,形成了泰山灵芝的高速生长期,野生灵芝只长在密林里,概率是十万分之二左右,就是说十万棵树里只会有两到三棵树会长出灵芝来。可见灵芝稀少,方显得珍贵。
灵芝的生长特性,让我生发出一些想法。枯木逢春,是一种惊喜;枯木生“灵”,是一种灵魂的复活。大自然在代谢过程中,总是创造着奇迹。
只有常年住在大山里,以采中草药为生的山民,才有可能寻到真正的野生灵芝。我的一位同事,老家是泰山东麓的大津口艾洼村,这里的村民,依山而居,靠山吃山,对“山性”十分熟悉,并且以山养性,山中很多东西都成了山民们补充养分强体提神的有益物质。同事的父亲年轻时是有名的挑山工,即泰山挑夫。他大半辈子的生命,都奉献给了大山。夏日酷暑里,泰山十八盘上,有他弯腰庭腿油黑发亮光着脊背的挑担的身影,风雪漫卷的冬日里,有他在天烛峰林间石级小道上踯躅穿行的踪迹。练就了雄壮强悍的体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同事的父亲在泰山深处的密林里寻到不少野生灵芝,除了为生活计,拿到药铺换钱外,也拿野生灵芝大补身体。我们在惊叹泰山挑夫的顽强精神的同时,还要看到他们背后的力量之源。
家乡每年一度的9月6日泰山国际登山节,自1987年第一届开始以来,连续成功举办了30多届。在最初的十多届里,有个老年组的风云人物,几乎年年夺冠,他就是我同事的父亲,一个60多岁的登山健将。我想,这除了常年做挑夫练就的发达肌肉外,泰山灵芝的不断滋养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灵芝具有提高机体生命力,调整生理平衡,增强体质的显著效果。
那年去同事的老家艾洼,见到了年近七十的老人家,他刚刚上山采药回来,挖了几枚赤灵芝。老人家满头黑发,走路健步如风,看上去就像个中年小伙。参加了十几届登山比赛,奖杯塞满了家里的橱柜。平时不参加登山比赛了,每天还是以大山为伍,风雨无阻地攀爬在深山密林里。在我告别老人家时,他送给我两个很大的灵芝。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野生泰山灵芝。
泰山灵芝,给了泰山人强壮的体魄,是泰山人心目中最具灵性的保护神。
四
灵芝,生长在大山深处,灵芝是典型的腐生菌。每年的七八月份是泰山灵芝成熟的季节,是收获采摘的时候。
泰山灵芝菌盖木栓质,肾形,红褐、红紫或暗紫色,具一层漆状光泽,有环状棱纹及辐射状皱纹,菌柄侧在菌盖边缘的凹陷处,暗红褐色至紫黑色,表面有漆状光泽,大小形状变化很大。多在夏秋季生于林内阔叶树的木桩底或生于木头、立木或倒木上。
实际上,泰山野生灵芝很难觅到,有心寻找,还是能够如愿。不过你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和毅力。由于生长的位置比较特殊,只要发现,就像采摘蘑菇一样,小心翼翼地连根拔出,保持灵芝的鲜活和寿命。如果你能漫山遍野寻觅一天,不至于空手回家,算是很幸运了,一般都是无功而回。
人工养殖的灵芝,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规模化养殖,科学合理的采摘技术,让泰山灵芝日益走向产业化。
灵芝,不仅在百姓中奉之为宝物,在文人墨客,甚至官僚皇帝的笔下,也是诗词歌赋的描写和赞美的对象。咏芝诗作在我国古代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
曹植在另一名篇《洛神赋》中,有这样的描述:“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璇芝。余情悦妻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描写出神女采灵芝时的安详闲适的神态,以及诗人钟情于神女而激动不安的心情。我知道,曹植是来过泰山的,而且著名的《泰山吟》《梁甫吟》就是来泰山时留下的遗作,他对泰山灵芝是深爱的。
洛神是水之神,却有着山的气质,我想,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唯有灵芝才可状出洛神的风韵仙骨?
走进泰山脚下的灵芝馆,那里展示着各种灵芝实物,更多的关于灵芝的字幅书画,还有海量的灵芝诗赋,成册结集,蔚为壮观。如果游客有兴致,可坐饮一杯灵芝茶,听茶主将灵芝的故事,学吟灵芝诗词。
五
老师出身的岳父,生前总有一句口头禅:“农村也有灵芝草,城里也有趴古墩。”这常常是岳父看电视,看到某个情节时,自言自语地发一声感叹。我开始感到好奇,没有多问,想破解岳父这句话的含义,但一个“趴古墩”就把我蒙住了,求助字典,查无此句。
在一次爷俩推杯换盏的酒兴里,岳父做了这样的解释:灵芝草,泰山的精灵,百草中的“王子”,药材中的“明星”。在民间常把聪明有智慧的人,比作“灵芝草”,把迂腐不化的人比作“趴古墩”,趴古墩是地方俗语,与灵芝草相反,是放到牛嘴里都不愿嚼一口的杂草,是百草中的“三等物”。岳父的点拨,我明白了。心想,不要看不起乡下人,乡下人也有“灵芝草”啊!“趴古墩”在城里也大有人在。历史上那些振臂一呼而群起相应的人,哪个不是乡下人。我也暗地里为自己是个乡下人而解气,生出自豪情。
泰山野生灵芝,成了我们泰山人馈赠亲朋好友最名贵的礼物,灵芝,不但是名贵的药材,还是人们心中最崇拜的吉祥物。送灵芝就是送祝福,送灵芝就是送健康。前年,女儿带着自己的影视创作团队,到泰山著名的药乡去采风,我陪同向导。在药乡的山民那里寻到了珍藏已久的野生灵芝,花钱买下,“满载而归”。我说:“有泰山灵芝陪伴,你们的创作灵感,会文思泉涌的。”
近年来,泰山灵芝人工养殖业发展迅速,有专门的泰山灵芝研发公司。立足保健,开发研制系列灵芝产品。泰山灵芝茶,灵芝酱油,灵芝醋,已经惠顾百姓家。
有人把灵芝称作“不老的花”,虽年生年亡,但是泰山最古的活化石,因可以保藏,而让人珍惜。所以,在很多家庭,都珍藏着灵芝,做成各种装饰品。“灵芝冠众芳”,家中有灵芝,百花皆失色。
喜欢游玩泰山的朋友,来泰山别忘了带些泰山灵芝回家哟!泰山灵芝会带给你吉祥,带给你健康,带给你泰山人最美的祝福。
原创于2020年6月23日,7月22日首发于江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