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故事】【八一】水浒少年(微小说)
相传距离古城海州西门外二三十里地方,有一个叫颜单庄的村落,村上住着一家姓彦的穷人,兄弟五人,上边的四个哥哥都已经长大成人,母亲五十九岁那年又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彦五九。
彦家没有一亩土地。彦五九四个哥哥四条光棍,他们一年四季依靠为地主家当长工维持生活,母亲虽然为儿子们的婚姻大事着急,可是也毫无办法,她横下一条心,将小儿子送进了村上私塾里读书,希望将来能有出头之日。
彦五九读书非常用工,少年时代就考进了海州的一所有名学堂。彦单庄离海州有一段遥远的路程,彦五九每天去城里读书,都要经过一个很大的长满芦柴水草的湖洼地带。夏季里一个早晨,风云突变,闪电雷鸣,暴雨倾盆而至。彦五九正行走在湖洼之间的一片滩地上。片刻之间,湖洼里一片汪洋,彦五九正一筹莫展时,只见一个白发老人涉水而来,将彦五九驮在肩背上,二话没有说,一口气将彦五九送到湖洼东岸放下,不等彦五九说一句感激的话语,老人消失在那条小路边的芦苇丛间。
从此,彦五九每天去城里读书,或者放学回家,那个白发老人总是要将彦五九驮过湖洼去。彦五九问他的话,老人一贯摇头不回答。
这天,老人刚把彦五九驮上肩背,彦五九忍耐不住说:“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送我过湖去?假如你今日不告诉我真相,我以后就不要你驮送了!”
老人开言说:“我叫鬼太爷,我所驮的你是真龙天子……这事你本来不该问的,现在我就索性告诉你得了:眼下北方的水泊梁山上已经举起了替天行道的起义大旗,起义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几年后你学业圆满,就去投奔他们,你将要成为那伙一百单八将的首领人物……”来到岸边,老人将彦五九放下时悄悄耳语说:“天机不可泄露……切记!”彦五九向老人点点头,回到家,心里一高兴,就把老人的忠告忘到了脑脖子后去了。
厨房里,老母亲正在忙碌刷锅洗碗筷。
彦五九悄悄告诉母亲:“妈,好消息,驮我过河的老圣贤终于开言了:他说他叫鬼太爷。他说我将来是真龙天子。这事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啊!”
“鬼太爷是颜单庄已故老人,身前善于测字算卦呢。”母亲大喜过望,将一把刚买来的红漆筷子洗刷干净,并将筷子照准铁锅边沿抖落几下水滴,开言说:“哼,好啊,我的儿子将来如若坐了天下,一定有怨报怨,有德报德!”
谁不晓得,母亲抖动筷子的举动触怒了灶神爷爷。灶神爷爷装出负痛的样子来到天宫,叩见了玉帝说:“小臣启奏陛下,那下界彦五九的母亲得知她儿子将来能成为真龙天子,非常狂妄,竟敢手拿红漆大棍,没头没脑地将臣痛打一顿,口里还直嚷嚷:吾儿将来坐了江山,一定有怨报怨,有德抱德……”
“八字还没有一撇竟敢违反天条,这还了得!”玉皇大帝非常气愤。
灶老爷急忙火上浇油说:“臣恳请陛下,火速命令天兵天将,去下界招回三十六天罡星君,七十二地煞星君。再抽了那彦五九的龙筋。”
“放心好了,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那就要看彦五九的造化了。”玉皇大帝说着,朝灶老爷挥挥手,示意灶神退下。
再说彦五九,他第二天去海州读书,重又出现在湖洼边上,鬼太爷依旧呆在原地,这回有所不同的是,老人盘腿坐在草地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蹬下身准备驮他。
彦五九刚要走近他,鬼太爷将手一摆开了言:“且慢,你以为我还会驮你么?”
“不驮啦?”彦五九迷惑不解说,“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鬼太爷非常气愤地责怪他说:“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真龙天子了!我昨天是怎么与你交代的?”
“那……那……”彦五九心里感到失落,一筹莫展,他思索了片刻,才后悔莫及地寻问鬼太爷说:“还有什么纠正的途径没有?”
鬼太爷先摇头后点头,回过神来说:“办法是有一个,此时你不能再去上学了。”
老太爷立起身,走几步解下树旁的大白马,把缰绳交到彦五九手中,叮嘱说:“你骑上它,直奔江南地方……目下,水泊梁山好汉即将与方腊开战,你此行将化干戈为玉帛……合二为一,对付共同的敌人!可是旅途中充满凶险,你须当心:遇山不可止——”
“记住了!”彦五九一跃跨上马背,瞩目凝视鬼太爷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拔转马头,扬鞭跃马,一路飞奔而去。
数日后,彦五九正策马途中,天气格外炎热,集聚在西北的云团膨胀开来,不一会儿雷声隆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彦五九又饥又渴。面前,一座尖峭的小山凸显在路旁,他抖动缰绳驱马来到山崖下避雨……风雨中猛然想起鬼太爷的告诫,不由得抬起头来一望,说时迟那时快,悬于山崖顶端的一块巨石轰然塌泻而下——眨眼之间,将彦五九和他的马匹覆盖在泥石下,只露出半截微微颤抖在泥水里的马尾巴……
祝福老师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