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杂说“混混”(杂文)
“混混”是一种人,也可以指代一种人群。这种人并不是少数,而是随处可见。
“混混”主要表现在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人们把这类人叫“混混”。久而久之,“混混”这个词流传就广起来,人们对那些有不良行为的人都斥责为“混混”。“混混”开始不带贬义,意思是不明事理、亦不讲道理的人。后来人们把他归纳到“混蛋”一类,并以讹传讹,经过口耳相传,就变了样,就开始有点带对人谩骂的意味了。
“混混”流传到市井以后。不同人根据个人的不同理解,就有了“昏蛋”“浑蛋”“混蛋”三种不同的说法,但是表达的却是三种程度不同的意思。“昏蛋”是说这人发昏得头脑糊涂;“浑蛋”是说这个人什么问题都分不清楚,把许多的问题都搅得浑然一体;“混蛋”是说这个人有些“混”,已经到了“胡搅蛮缠”的地步了。
“混混”这种人古来有之。流传到今天也没有绝种,而且还有越混好的势头。“混混”外表很好看,笑容可掬,见面一只烟,顺口请喝酒,随时都是“嘿嘿”“哈哈”的。满口都是“没关系”“无所谓”,似乎是无所追求的乐天派。然而城府极深,内心那颗厉害的算珠时刻都拨弄得响当当的。“混混”的特技就是善于周旋,许多用专业方法也攻不破的人际堡垒,“混混”们私下一动作,就多半能一下搞定。“混混”们没得真实才学,但是他们偏偏能装成学富五车,八面玲珑,步步高升得红红火火。你看,周围那些有才华有魄力有菱角的“人才”不时一个个栽倒,而“混混”们却就是一尊不倒翁,任何场面都吃得开。
“混混”其实很是聪明。他们能够在握手之间的瞬间,就搞清对方的来路和弱点,让你毫无知觉地进入他的“圈套”。“混混”善于夸夸其谈而绝不口出狂言,也不轻易煞人风景,而是时刻修正自己装出的恭谦模样,即使遇到真诚的恭维,也是一口的“水漂”,“哈哈”“嘿嘿”“嘻嘻”,然后说:“没什么,不过是混日子罢了。”这就是“混混”,算是富有特色的现代化“能人”!
“混混”的偶像是刘邦一类的大人物。刘邦早年在地方任亭长时,和县里官员关系不错。一次,到沛令好友吕公家吃贺酒,他身无一钱,却递上名片,并诈喊:“贺钱万”,入得千钱坐,显得荣贵无比。“贺钱万,实不持一钱”。就是现代“混混”们的最高境界!还有历史上的混世高手程咬金,面对纷乱的世界,硬是带着一帮兄弟杀出了血路,当上瓦岗寨的“混世魔王”,享受着荣华富贵。这个也是“混混”们崇拜的人物。
“混混”们一般人都惹不起。自古以来,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们也不会与你讲理。有人说:“文人相轻”。但在混混们的眼中,那不过是九牛一毛,实在算不了什么。什么事儿在“混混儿们”的眼里看来,根本不如黑旋风李逵的大板斧,排头砍下去,有那个敢不为其让路。
鲁迅先生曾这样描述过混混儿们,他们“也就是青皮之流,不管事情到底正确与否,硬着头皮干下去,成功的几率却大大增加。文人雅士,绝大多数都是要脸面子之人,心中似乎还有点道道守着。然而,混混儿不一样,他们本着有奶便是娘的做事原则,只要事情干出了,才不管合不合规矩。”
“混混”们到底如何混?主要法术就是喜欢把水搞混,自己就浑水摸鱼。大凡乱世能出英雄,混世魔王常常能应劫而生。他们心里没有多少弯弯绕绕,唯一想到的就是如何把自己混得很好。汉高祖刘邦,习得一身无赖,种田不如他哥,带兵不如韩信,理财不如萧何,谋划不如张良,但他绝对是混世高手。刘邦之所以能成为汉朝的开国皇帝,因为他头脑并不浑,还能够认识浑浊的世界,听得懂社会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声音。“混混儿们”不要脸皮,不择手段地去实现目标。楚汉相争时,那一场决定生死的鸿门宴硬是让刘邦逃脱了。可见刘邦混混,就是比楚霸王项羽厉害多了。
“混混”们的思想基础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喜欢“游刃有余,”绝对不“顶风作案”。他们上蹿下跳也大都是“十拿九稳”,谁“走红运”就投靠谁,“有奶就是娘”。他们最懂得“得利不可太声张”,以便招来嫉妒,被人使绊子。“混混”们“混”的功夫全靠“事外功”。平时装着糊涂,睁只眼闭只眼,但内心的每时每刻都在操练和思考如何“世故”如何“圆滑”。理解“人情世故”,怀里揣一张“世故图”。图中明白标注着台上的与台下的,走运的和失势的,有用的和无用的……他们做起事来就“按图索骥”,一拿就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获得人生一乐。翻看中国历史,混混儿们常常能得势,要么称王称霸,要么权倾朝野,搞得国家乱七八糟。要么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获得自身利益。
“混混们”最懂得要“实惠”。正义,良心、道德等,在他们哪里只是虚设的棋子,老百姓常说:这样的混混儿,干起事不择手段,令人发指,他们实在不是干人事的主儿,就是一个劲地为自己捞。李宗吾先生曾经在《厚黑学》书中讽刺这些混混们是:“脸皮厚,心儿黑,似乎天地间没有一点正义可言。”放眼人间,混混儿们只在乎得利,不在乎讲人伦。”
“混混”们的处事办法,就是善于做足表面文章。夸夸其谈,滔滔宏论,虚报数字,参水加醋,装模作样,投上所好,冠冕堂皇的做绣花文章。通过各种短暂的效应来制造辉煌业绩,骗得上级喜欢,只要闯出一番天地,就算唾沫星子没有白费。
“混混”们还有“杀手锏”做保护。这“杀手锏”就是善于转弯,正舔着一权贵的屁眼,风闻这权贵马上要倒霉,于是这混混就顺势给这个倒霉的权贵一“锏”打去,然后又马上去开始新舔。一转身又成为新权贵的“功臣”。你看,多稳当的混混。
“混混”们一生都在“混”,都靠“混”,根本没有打算干实事。于是“混混”很最喜欢“泡会”,会上还喜欢讲话发言,一讲话一发言就天南地北,滔滔不绝。“混混”们还喜欢“泡酒”,端起酒杯,就扯酒皮,发酒疯,嘴里男女荤事的乱喷。如今的会多,宴请多,于是“混混”们也就得到了自己的快乐生活。
不得志的“酸秀才”们总是鄙弃“混混”,说混混们“不学无术”。对于这些话,“混混”们表面装着不理睬,暗地里却在回骂:“你几爷子懂个屁!太阳是圆的,地球也是圆的,做人就要圆滑点,那才混得开,吃的开!”“混混”还装出救世主的姿态教训人说:“圆才能转,滑才能混,这叫‘大道有术’”。你看,混混们是多么得意。
“混混”们到处都有。官场内,酒桌间,市井中,到处都有混混儿在忽悠,只要你稍不留意,就会成为牺牲品。因为“混混”们千百年都是“踩不烂的铜豌豆”,所以你千万不要去碰他。以免沾上腥气,坏了你的本性,破了你的初心。
在“混混儿”面前,君子们只能洁身自好,在自己的幽静天地里过点简朴恬淡的生活。
晚年不去泰山游,蓬院居家共乐忧。
明月关怀儿抱子,清风恩惠菜加油。
补桥行善情缘结,立德修身长寿酬。
日食素餐游曲径,无灾无病胜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