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在索弗伦淘金(散文)
淘金?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字眼呀!无论生活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是有钱还是缺钱,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大概听说能够淘到金,恐怕没人会拒绝。可是,真正能够淘到金子,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应该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说来人们可能会不信,我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索弗仑金山就淘回了“一桶金”。说是一桶有点玄,其实大约有十来粒,而且每粒只有一个小米粒那么大小,且形状很不规则。但确实是真金,金黄金黄的,而且是纯天然的,也是我亲自淘的,而不是非劳而获的,因此就有了特别的意义。
众所周知,在美国的西海岸有座世界闻名的城市叫做“旧金山”。金山何以变旧了呢?通常人们是不会留意这城市名称来历的。可是到了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当你知道这里被称为“新金山”之后,当你才知道正是这里的索弗仑金山被发现和开采后,人们便把美国的圣弗兰西斯科别称三藩市的城市,改称为“旧金山”了。所以称为“旧金山”,是因为那里确实有座金矿。
索弗仑金矿位于墨尔本近郊。到墨尔本的人,几乎都被带到金矿去参观。一则索弗伦金矿是世界上少有的较大的金矿,二是索弗伦金矿的开采凝聚着华人的心血和汗水。我们来到索弗伦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先来到了索弗仑镇,这是一个袖珍小镇,只有百十来栋建筑物,而且高的楼房只有三四层,最高的当属那个金矿井架了,因为是建在矿山上,显得格外高耸。小镇为了保持历史面貌,街道仍为泥土路,为了防止尘土飞扬,经常有水车在洒水,泥土路一洒水,自然就泥泞起来,而且街上还有当地土著人赶着马车在行驶着。于是,泥泞的土路上就有被马车轮子豁起的道道车辙,而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很多年前索弗伦的采金业已经停止,金矿和小镇早已变成了游览胜地。人们可以进入的索弗伦金矿矿井巷道去参观,还可以参观黄金博物馆、采矿博物馆、中国村等,这些构成了索弗仑金山一个比较完整的旅游区。参观时,还有“血与南十字星”音响灯光表演等。
给我们当讲解员的是一位山东烟台市来墨尔本留学的一个姓董的小女孩。女孩漂亮而文静,利用学习之余,每周来这里当几次讲解员,专门给来自中国的旅游参观者介绍情况,也算是一种打工,可以赚到一些学习生活的费用。听说我们是大连来的,她感到格外有一种亲切感,她在带领我们游览了小镇后,便来参观矿井巷道。
墨尔本索弗仑金矿,是19世纪中叶被发现的。1851年至1855年,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在此收集泥土表层的冲积金,将黄金从隐蔽的河溪砂砾中分离出来。后来,他们又开始开采地下金矿。我们跟着小董走进了600多米长的隧道来参观地下矿井。这是一个由以中国人为主开采的金矿井,除了一条条平行巷道外,还有一个竖井,坚井深达数百米,是矿工们下井的通道。井上有一架运送工人下井的比较原始的罐笼。据说,当年发现墨尔本索弗仑金矿后,这里便被称为“新金山”。此后,在美国三藩市淘金的华工等便纷纷来到这个被称的新金山的地方,在这里创业发展。150多年来,大批勤劳勇敢的华工,在恶劣的环境中艰苦创业。他们把在美国加利福利亚旧金山采矿用的抽水机、轮索支架、搅拌机等运用于这里采矿,他们住着透风漏雨的简易工棚,吃缺少蔬菜和营养的粗食淡饭,在当地殖民政府的监督和看护下,从事着繁重艰辛的采矿劳动。这里的中国村,以其原始和简陋,证明着几代华工的屈辱和辛酸,证明着是华工以生命和血汗为这个国家创造了原始的财富积累。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出金矿隧道,回到了明亮的地面上来,接着小董带领我们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说:“参观完金矿,大家可以亲手淘一淘金子,看谁的运气好淘的多。”这时,我才发现,小溪两侧有那么多人在聚精会神兴趣盎然地淘金呢。这是一条很狭窄的溪水,宽不过三五米,溪边有颗粒大小不等的砂石,淘金的人们一个个正在用铜盆筛着砂砾,用期待的目光希望发现那诱惑人的黄金。
小董转身到旁边的小屋拿来一个铜盆和一个小玻璃瓶,把小瓶揣进衣兜里后,熟练地用铜盆在溪边瓦起一些砂砾,然后用手把大的砂石拣出来扔掉,再把小砂砾逐渐筛掉,只一小会功夫,便看见盆底出现了一些金黄色的颗粒,接着她用手指肚,把这些黄金颗粒粘起来,放进从兜里掏出来的小瓶内,再从小溪里弄点水装进瓶里。于是,小瓶里的黄金颗粒在水的映衬下,便更加显示出它的金黄来。人们按照小董的示范,也都开始淘了起来。不过因时间有限,不可能大家都去淘。小董把那个盆递给我,我在她的指导下,开始淘起金来。果然,一会儿功夫就淘了几十粒,然后装进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内,连同索弗仑金矿的溪水一同带了回来。
虽然这也是淘金,可这种淘金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当年中国先人开发索弗伦金矿的那种艰辛困苦。应该说我们这种淘金只是一种乐趣,转瞬索弗伦淘金已经过去快20年了,可每每看到摆在家里的那个装着金几十粒金子的小瓶,索弗伦淘金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