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同行的那些人(散文)
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或擦肩而过,或长久相处,或成为生命中的过客,或成为生命中的主角。不管是经常联系的,还是不联系的,他们都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或浓或淡。
遇到的人,是因为工作,或者因为生活,不再重要。或者与你有隙,或者与你为友,或者什么也没有,也不再重要。因为,爱你的人,给予你温暖和力量;伤你的人,给予你历练和坚强。有的人,如昙花一现,点缀了你的生活;有的人,如烟花绚烂,照亮了你的人生。他们,都丰富了你的人生阅历。
当有一天,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发现每一段旅程中,或者是隔着茫茫人海、带着温柔而来的遇见,或者走过冷暖岁月,给予你鼓励和安慰的缘分,总会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一
张建亭,书法、绘画皆有所成,为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书法家协会会员,临朐县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兼《书法报》临朐站站长。
1992年,我毕业后到了盘阳乡政府,编制在文化站。虽然乡镇政府机关干部多为混岗,主要是党委政府的中心工作。但是群众文化工作算是主业,春节等重要节日,还是要搞一些文化活动。
最早与张建亭认识,印象中是通过张新建介绍的。张建亭是东盘阳村人。高中毕业后,就到了临朐最早的书画组织——临朐书画社学习书画。期间,完成天津市茂林书法学院三年的函授学习,与张风塘同期,亦为好友。张风塘后来成为青岛画院院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团委员、青岛市美协副主席。
张建亭1995年从临朐书画社回家后,发挥自己的特长,用美术字写标语。有时候各村宣传党和政府的政策,知道他写的字好,干活放心,需要张贴标语、挂横幅,就会去找他,慢慢的活就多起来了,还制作广告牌之类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工作而认识,慢慢与张建亭就由工作关系上升为朋友,而且是好朋友。盘阳乡搬到卧龙镇之后,镇上许多写写画画都要请他,在镇上郭主任的支持和本家大哥张建文的鼓励下,他在卧龙镇区开了一个装饰门市——正大装饰服务部。下了班没事,经常到他店里喝茶,看他练书法。虽然我不会书法,也不懂书法,但是喜欢欣赏,喜欢去跟他聊天。
张建亭这个人为人很好,属性情中人,老老实实干事,不会偷奸耍滑,肯吃苦受累,得到客户信任,业务量也是只增不减。有一次我问他:“你这里活这么多,为什么不多雇两个人帮你干?”他说:“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的工钱,成本上去了价格就高了,咱们这些村里没什么钱,价格低一点比较好。”他就是这么个实诚人,做的买卖也跟人一样,讲究诚信。
有时候,镇或者村里安排的活比较急,需要加班加点,早出晚归的赶时间完成,但张建亭从不要求加价或提高费用,而且从来没有耽误事,也得到了大家的好评。
好的品格自然有好的回报。张建亭虽然店里买卖还可以,但是价格比较低,也仅是温饱有余而已。2009年前后几年,在他同学引荐下,朋友给了他一个大活儿,几十个人跟他干了近俩月,从此扭转了生意局面,才有了重操旧业的可能。
他最难以释怀的是从小的喜欢,好朋友书画水平的日渐提高,深深地触动了他曾经的割舍。他不甘心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走过一生,他想要体现自身价值。
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2013年,他捡起了他的初心,不再搞书画装裱、制作版面广告牌之类,专心从事书法、绘画创作,凭借着他在临朐书画社七年的积累沉淀,不断提升自己的书法水平,特别是重新把丢在一旁多年的绘画捡起来,学习、创作。从2013年临朐县“秦池杯”书法获奖开始,一发不可收,书法、绘画功力日益精进,作品多次参加各级各类展出,并频频获奖。其个人事迹,临朐电视台和潍坊电视台先后做过专题报道。
2015年10月《笔墨有法》入展第19届山东美术新人新作展(省美协);2016年《写意大珠山》入选山东省美协山水写生作品展优秀奖作品,《历观前贤论书》入选山东临朐、河南孟津、海南文昌三市县书法联展(书协);2017年7月书法《古诗雅集》获临朐、高密、青州书法联展优秀奖(书协),《古诗雅集》获第四届山东省农民书画艺术作品展优秀奖(省文联、省书协、省美协),《酷夏》入展大海杯•喜迎十九大书画作品展(省文联、省美协、书协),《大珠山》获山东省美协2017写生创作优秀奖;2018年,书法作品入选群星璀璨潍坊市首届正书展(市书协),《道由白云尽》荣获新时代文明行书画作品展三等奖(市广电新闻出版局);2019年书法作品入展奎文、昌邑、临朐书法篆刻联展;书法《桃源》获第五届山东省农民书画艺术作品展入选奖(省文联、书协、美协),国画《家乡情》获第五届山东省农民书画艺术作品展入选奖(省文联、书协、美协),山水《引领图》获潍坊市庆祝新中国和人民政协成立七十周年书画摄影作品展优秀奖(市政协)。
在学习、创作的同时,他先后兼任过卧龙小学、盘阳小学的书法教师。依托县书协、美协、老干部书画研究会的资源优势,和好友张泮军、刘树贵、曾庆政老师于2015年7月,创办育英美校,教授小学生书法,培养一大批书法绘画人才。其中,当时只有11岁的学生张晓慧作品,在2018年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异彩飞扬少儿书画比赛》中入展,来自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以及港澳台地区多达一万多件作品,入展仅280副,实在是可喜可贺。2019年又有张潇杰、张晓慧、杜晓凡3位同学的作品入展了山东省教育书协举办的全省学生书法展。所教学生获得市级比赛的奖项更是不计其数。
2014年5月,临朐县老干部书画研究会辛寨分会成立,他任副会长兼秘书长。当年底,牵头组织出版辛寨书画集《翰墨丹青颂和谐》,并与柳山分会合作出版画集《丹阳朱虚颂中华》。
2016年6月,作为发起人之一,与周立平、张洪伦、周士军、孟宪沂、张少力、曾庆政、张远、许瑞华等9人,成立丹水文学社。2017年1月创办季刊杂志《丹水文学》。同年7月,辛寨镇文联成立,主管《丹水文学》发行。2018年4月11日,丹水文学社应潍坊人民广播电台之约,张建亭和其他几位主要负责人,参加潍坊新闻广播《文化潍水》栏目的直播。2017年2月临朐县书协辛寨分会成立,他任辛寨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多次邀请县书协专家到辛寨分会举办书法培训,反响良好,效果显著。
2018年3月,临朐县老年大学辛寨分校成立,他被聘为书法老师;2019年初,任临朐县书协副秘书长,并兼任在全国非常有影响力的专业报刊《书法报》临朐工作站站长;2020年8月被临朐县文化馆聘为“新农村新生活公益性文化培训”书法老师;2020年10月被辛中小学聘为书法辅导老师。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到县城工作之后,去张建亭那儿少了,但对他的关注并没有减少。随着年龄渐长,家务事,工作上的事多起来,很多时候从那儿路过,也没有时间过去坐一坐。
也许真正的友谊并不在于朝朝暮暮,不在于有福有乐同享,而在于有困难的时候他能及时出现,能帮助你解决问题。2010年,我已经离开辛寨镇到县史志办工作,年底买房打电话找他借钱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这件事之前在一篇回忆中说过,这里不再细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与人交往,之所以能成为朋友,靠的是诚信,靠的是真情。
二
“与善人交,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交,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这句话是在新华中学上学时,班主任、语文老师尹文普在一堂课上教的。
尹老师身材不高,微微有点胖,单眼皮,眼角有点下垂,看上去总是很严肃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尹老师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朱自清先生说的他父亲的背影。
尹老师当时是八六级一班的班主任,素以严厉著称。教语文科,教学水平比较高。
“从这堂课开始,我们每节语文课,都学一段名句或一个成语,增加大家的知识面,特别是学习做人的道理。”记不清具体什么时间的一节课上,尹老师如是说,并带我们学习文章开头的那句话,进行了具体的讲解。尹老师的话大致是这个意思,至于课前学还是课后学已经记不清了。可能张翠玲、侯永芳等学习好的同学记得比较清楚吧。
我是上初二的时候从杨家河中学转入新华中学的,之所以到一班就读,就是因为尹老师管的严,全班成绩比较好。爸爸是想让我在一个好的班级,成绩能好一点。可惜的是,我的成绩实在不敢恭维。
我这个人确实很笨,全班80余人,考试成绩一般在50名之外,而且比较稳定,考40几名就算进步了。课程方面,除了语文、政治外,英语是难得及格,代数、几何、物理、化学等尤其差,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并不是老师教的差,比如教代数的马老师就非常耐心细致,反复讲解,但仿佛对牛弹琴,我是直接学不会,而且越学不会越犯愁,以至于到后来抄袭同学的作业。
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一次作文课,讲课中间,尹老师把我的一篇作文开头当做范文念了一遍,说我的作文开头部分很好,形式新颖,值得学习借鉴。只记得有这件事,什么作文记不清了,隐约记得作文的开头,是以校园的一个什么活动场景切入主题的,改变了以往作文“我记得有一件难忘的事……”“……年,发生了一件事,令我终生难忘。”等通俗的开头。可能这是我在新华中学读书期间,唯一可记的事吧。
因为新华中学是在县城,在学校上学的孩子,大部分是城里孩子,还有一部分是城区村的,比较难以管理,有的班级就比较乱。经常听说有的同学在校外跟社会上的小青年打架斗殴,某某某跟某某某谈恋爱,抽烟喝酒的也屡有所闻。
八六级一班尹老师管的严,风清气正,学习氛围比较浓厚。虽然我学习不好,但不影响尹老师是一位称职的班主任。
有一次课后,尹老师把我叫到教室外,我心里直打鼓,以为哪儿犯了错。
“张立志周末和谁去的石门坊玩的?”
“不知道。”
“要说实话!”
“真不知道。”
“你回去吧,不要跟同学说我问了你什么。”
其实,张立志周末去石门坊我是知道的,因为他跟我说过。不过,因为我没去,他和谁去的我也没问。但我不回答的原因却是:周末出去玩玩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周末也要管?现在想想,尹老师当时可能是考虑安全等因素,了解孩子们的动态,怕孩子们出问题吧。
尹老师严格管理是对的,有利于还是孩子的我们健康成长。在二十几年后的同学聚会上,谈到我们班同学的团结,谈到我们班同学的现状,一致认为,多亏了当时尹老师管的严,才使我们每个人都健康成长。
说到成长,除了个别意外,大部分同学都有所成,不管是经商的、干企业的还是教学的、打工的等等,谈不上大富大贵,至少是健康的、幸福的、平安的。
我在新华中学没有毕业,初三下半学期的时候,准备报考潍坊艺术学校,离开学校去参加音乐专业培训,然后参加考试什么的,大概一两个月的时间吧。考完试后也没再回学校,因而我是没有初中毕业证的。
我在学校时比较内向,不善于交往、交流,当然现在也是。那时候,我不算矮,和马文泳、马立国等在教室后排,学习都不算好。我跟前排的同学,说话交流很少,从入学到离开学校,大概有好多同学特别是女同学,没说过一句话罢。
写到这里,想说说谭学政。前几天,到龙山高新技术产业园研讨组织机构史编纂,座谈结束后,参观学习龙山产业园的工业、农业等发展情况。第一站就到了谭学政的三义集团。据产业园赵主任介绍,三义集团近几年发展势头很好,特别是在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情况下,实现逆势增长,到9月份交税已经与去年全年持平,还投资1亿多元,兼并购买了一家经营不善的企业,为产业园和企业卸了包袱。集团高度重视党的建设,投资近百万元,打造了一个党建示范点。集团冯经理负责介绍示范点情况。刚开始介绍,我看见谭学政外面走进来,便上前跟他聊了会。他说现在集团有员工400余人,必须把党员的作用发挥出来,到南方考察后,创造性提出了“红色薪酬”的党员激励机制。实施后,取得明显效果,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充分显现,带动全体员工创先争优、奋发有为,在企业中形成干成事、干好事的浓厚氛围,党的建设在企业中真正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红色薪酬”激励机制就是为每一名党员发放“红色薪酬”,党员所在岗位统一悬挂“一名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先锋岗标牌,促党员亮身份、亮业绩,并通过表彰奖励、健康查体、过政治生日、主题党日等一系列措施,丰富“红色薪酬”内涵,提高党员的责任感。
与谭学政的交往不算多,在学校肯定没说过几句话,这几年因为卖书等,才与他有过几次交往。虽然交往不多,但给我的感受很深。有一次,他对同学们开玩笑说:“大家不要在刚在群里胡啦八侃、抢红包,多讨论谈论怎么发展经济,多学点东西吧。”虽然是玩笑,但是却反应了他的真实思想。
我想,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因为他做了许多不求名利的社会公益事业。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企业家,他懂得企业文化的重要性和企业文化的凝聚力。他是一个善于管理的企业家,员工的父母生日、孩子考上大学等等,企业都有所表示。一个视员工为家人的企业,员工当然为企业发展尽心尽力。
同行的人,决定了你的高度。遇到的人不同,传递的思想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会不同,他会影响到你,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时光若水,缓缓流过春夏,流过秋冬,流向季节更深处。而我们,经过平湖落雁,走过小桥流水,或是惊涛骇浪,或是富贵荣辱。回首过往,生命一直如常,依着四季的温度,冷暖自知,些许明媚,些许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