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九月十月请你原谅我的慵懒(散文)
公历九月的塞北,天高云淡,大地上渐次呈现出秋色的斑斓,犹如一副巨大的擘画。
山坡上,甸子上,溪水岸边……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艳丽的、素洁的、大小不一的小野花铆足了劲似的竞相绽放,似乎她们更加懂得岁月的脚步匆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蝴蝶与花似乎有着世代姻缘,秋天的花丛中自然也少不了蝴蝶的莅临。然而,秋天的蝴蝶大多是白色的,并且体形娇小,偶尔看见几只彩蝶就倍感欣慰了!蝴蝶花间飞舞,也许是忙碌着传宗接代,也许是尽享花蕊馨香,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九月的田野里,色彩是丰富的,韵味是十足的。金黄的稻谷在秋阳的照耀下,散发出金子一样的光芒。大片的玉米,茁壮的身躯上坠下了沉甸甸的果实,穗子的绿衣泛起了斑驳的微黄,唯有那完成了授粉使命的玉米了,依旧无怨无悔地仰望着苍穹,铺成玉米地上的一片素黄,迎接着秋风的摇曳,在丰硕的秋天里走完生命的旅途!
高粱是北方田野里最美的农作物。夏季里,胴体如碧,坚韧挺拔,威武不屈,俨然青纱帐里列队整齐的威武之师,株株透着阳刚之美。秋季里,成熟的高粱,头颅肥硕,由绿变赤,“红高粱”之美名由此而来。红高粱,红红的脸庞,红红的汤。做成了米饭依旧本色不改,表里如一的颜色令人敬仰!忠贞不渝的品格着实让人青睐!
九月的高粱田地,齐刷刷的高粱穗子,个个像似丰满的火炬,燃烧了远天的云朵,涂红了落日的余晖,又像是镶嵌在田野里的一块红地毯,迎接着采撷收获者的到来!
九月的家乡,雁鸣声声响彻长空,南归的大雁驮着稀疏的云朵,“飞一千返八百”这样的回家方式,也许是大雁对北方家乡的眷恋。它们不忍离去,北方是它们儿女的诞生地,北方繁衍生息了它们的后代。
九月的北方,空气中流荡着瓜果的甜香。九月的菜市场上挤满了新鲜的本地水果,色香味俱佳的水果给金秋平添了几分姿色,丰满了秋天的情怀!
离开家乡一个夏天的我就在这个时节回来了。
小区院里,花池子里的各种花卉开得十分鲜艳。十几种花卉中,菊花开得最妩媚。
说盛开的菊花五颜六色真的不夸张。九月,是菊花绽放的最美时光,不急不躁的菊花,选择了这个时令打开蓓蕾,一展芳容,是一种奉献。好花知时节,专艳九月天。九月的菊花衔接了秋与冬的时令,是迎接雪花的贵宾,应该为其点赞!
多瓣的金菊太养眼了!叶片均匀,层层叠加,排列有序,金灿灿,亮闪闪,难怪几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太都拿着手机花前玩起了自拍,真是人比黄花瘦啊!
紫红的菊花也同样夺人眼球,虽没有金菊的叶片繁盛,也别有姿色亭亭玉立在花中。紫红的菊花叶片似乎比金菊的叶片发福一些,边缘薄而微微泛白,微风轻抚,花朵摇曳,有一种鸣蝉抖薄翼的美感荡漾眼前,真是花儿艳丽不需红,紫到适宜也“西施”!
白色的菊花总是用高雅的圣洁做了菊花的底色,白菊就是菊花丛中的绿叶,甘于奉献,乐于助人。不做花卉王国里的姣美者,不为争艳而绽放,不为博赞而破蕾,甘做嫁衣而花开花落,只留清白在人间!
九月里,回到家乡,小城秋意浓浓,临近退休的我,受情绪的佐佑,心里总是潜滋暗长着莫名的失落!
回到家里,站在客厅的窗子前,抬头凝望燕子窝,牵挂了一个夏天的两只老燕子,四只幼燕,不知去向了。我离开家乡的那天,是四只幼燕离巢试飞的第一天,四只小雏燕好像知道我要下午出行了,早早地就试飞了。我整整观察了它们一天。带着一种牵挂离开了家乡。
整个九月,我一直没有见到燕子一家六口的踪影,直到九月下旬的一天,我的牵念有了些许释怀,老伴说,几只燕子飞回来了,在窝里飞进飞出闹腾了一上午。耳闻了老伴传递的好消息,我一本正经地对老伴说:“这是它们回来熟记家的位置,要回南方了,但愿它们明年会平安归来。”老伴没有接我的话题,眼神里流露出与我一样的祝福!
九月里,回到家乡的第二天,跟老伴去看望居住在镇上的母亲,新的愁绪诞生了。母亲的脚烫伤严重,原来就在我启程归来的那天,母亲不慎把一只脚烫上,弟弟开车拉着母亲去镇上医院做了创面处理。望着母亲高高隆起的脚背,心里酸酸的,母亲已经是耄耋高龄了。我和老伴就动员母亲来我家,母亲执意不来,理由是楼房里这段时间不供大热,室内阴冷。考虑到老年人怕冷,加之母亲的居住条件十分舒适,我就电话咨询了一位本家医生,本家医生叫我叔叔,详细地向我交代了烫伤后的注意事项,并且说没感染,没有住院的必要。
过了五六天,结果母亲的脚还是感染了,住在市里的妹妹把母亲接到她家,开始了治疗。经过妹妹的精心照料,一个月后,母亲的脚痊愈了,回到了镇上,当我再次看到母亲的时候,母亲精神矍铄,我的担心终于落地了。
今年的国庆节、中秋节联袂登场了。“双节”同庆本是人生中一件幸事,终因母亲脚伤未愈而心情沉重,八天小长假,我有六天没下楼,夜以继日地认真读完了友人王学双的力作《医者仁心》《航空先驱》《海军半边天》。这三部书是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的重点选题《内蒙古十大杰出蒙古族科学家的故事》。这十部书获得了2019年度国家出版项目基金。王学双一个人就编写了三部,可见当代著名作家王学双多么富有写作实力。王学双是一个著作等身的高产作家,年方51岁的王学双是我的良师益友,是生活中的好哥们。六天时间里还读完了他的《雪霜试剑集》《雪霜砺剑集》《花季之约》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这么聚中精力读一个人的作品。王学双给了我一次终身受益的学习机会,让我的小长假富有意义,这是我一生中最有价值的小长假,面临退休的失落,对母亲的牵念都在赏读王学双的佳作中走出思维的囧途,得以释然。生活中能有几个大腕文友,此生就是精神家园里的比尔·盖茨!
九月受情绪影响,只为某家公司撰写了一些公文性质的材料,自己一篇作品也没有发表,确切地说,是一笔未动。期间只接受了一次江山文学文本模式的访谈。因为在江山文学成立12周年征文大赛中,我的小说《收获》获得了优秀奖。江山文学有八万多撰稿人,若干社团,共10人获奖,我虽奖项不高,足以令我欣慰。因为一个季度获得5篇精品,江山文学授予我“江山之星”荣誉称号。
面对江山文学优秀记者远近(笔名)提出的问题,做了坦诚地回答。因为是回答远近记者的提问,也没有语言润色加工的必要,只是针对采访者提出的问题,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虽寡才,但多年的笔耕嗜好面对如此采访,我还能应答自如。不像采访稿文下,某位诗人所评,耗时费力。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写作和做人一样,坦诚就是胜利的砝码。
九月的情绪成了惰性,一个月的大好时光都在我的慵懒中流逝。九月里,我成了一只寒号鸟,心里有很多感动就是不去动笔记录,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推就到了十月。
十月里,我收获了一枚硕果。说它是硕果并非夸张,因为它长得又肥又大,不可思议的是它还在每日膨胀,因为生长在灵魂的沃土上,结在思维的藤蔓上,根深蒂固。整个十月,我依旧是只为某家国企公司撰写了一些材料。有一篇“北疆清廉金融文化”征文,纯属文学作品,庸稿出自我的笔下,署名却是他人。还给公司一位驻村扶贫干部写了一份个人先进事迹材料,署名仍旧与撰稿人无缘。
昨天是周六,也是十月份最后一天。昨晚去参加鑫华驾校桑校长家儿子的婚礼,因为桑校长是我的弟子,与他的一帮同学畅饮了几杯“威林”白酒,跟弟子们饮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桌上只有以一位副厂长不是我的弟子却是我同学的弟弟。韩副场长为人低调,敬我有加,频频为我斟酒满茶令我骨子里钦佩。
今天是11月1日,下个月1日我就该“失业”了。
冬阳照耀着家乡这块神奇的土地,九月的美景已经成了回忆,北方的冬天是庄重的,庄重的不需要绿的点缀。北方的冬天,天是响晴的,蔚蓝的天空云朵稀疏,澄澈的空蒙让人觉得宇宙之大,人之渺小。举目苍穹,空旷无极,俯视脚下,路还漫长,窥视心灵,歇息尚早,伫立冬阳下,虔诚地向九月、十月说声道歉,原谅我的慵懒!
北疆白杨
2020/11/1于祥泰家园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