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记者与医生的故事 (小说)
一
在这个古老而悠久的小城,有一位男性妇产科医生。他不仅医术精湛,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和他的名字李帅很般配。长得帅的男妇产科医生,实属比大熊猫还稀少的物种,因此让不少年轻的女患者趋之若鹜。
张杨是某报赫赫有名的记者,号称报社一支笔,是小城文坛上元老级的人物。人长得漂亮,也心高气傲,从不把任何男人放在心里。是那种追求精神世界的女人,灵魂深处却比较孤独。
某天,闺蜜小李称自己身体不适,让张杨一起陪她去看病。两大美女走在阳春三月的街道,身后赢来一阵阵赞赏的目光。大多数人都认识张杨这个文坛老将,并为她的文笔所折服,为她笔下的故事所倾倒。
两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地来到医院。看见李帅医生的门前早已经排起一条长龙。张杨是那种不善于等待别人的人,一般都是别人等她大驾光临。而今,面对这么多的女人,她的心里很是不悦。对着小李一脸怒容说:“我的大小姐,你看病人这么多,要排队到啥时候,这传说的神医,真的有那么神吗?”
小李满面笑容地说:“你小声说话,别惊动我心目中的男神。我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没有什么病。只是听说这位李医生美貌超过潘安,医技赛过华佗。跟你说实话,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我心目中的男神。”
张杨不屑地说:“帅能当饭吃,还不是花心男人一个,整天盯着女人的下身看。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能让你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小李急忙拽着张杨的衣角哀求道:“求求您不要污蔑我心中的男神,我每天只要一想起李帅这个名字就寝食不安。拜托你了,看在咱们这几年的情分上帮帮我,我是慕名而来的。”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没有看这么多的人在排队,我总不能不讲文明道德去插队呀。”
小李灵机一动说:“有了,听说李帅很喜欢看你的散文、诗歌。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你几句诗歌,说不准他听见之后或许就让我们先进去了。”
张杨气愤道;“去你的!这是什么场合,读我的诗歌,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我好歹是小城名人,我可不想在这里丢人……”
谁知道张杨的话未落音,小李便大声地抑扬顿挫地读起张杨的那首轰动文坛的诗歌:
“我是一只蚂蚁,
脚手架的蚂蚁。
不要问我为什么离泥土越来越远,
离蓝天越来越近。
因为对幸福的渴望……”
这时,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张杨急忙想溜出人群,却被小李生硬地拽住了衣角。
“李医生,张杨来找你看病了。”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李帅立马兴高采烈地说:“既然是大作家来了,那就请你进来吧!”
闻言,小李连拉带拽把张杨拉进了李帅的办公室。张杨心目中的医生是这样的:一号难求、妙手回春、冷漠脸、有洁癖、话很少、字难认……
可是眼前这位医生态度非常热情,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李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张杨那如葱般的玉手,久久不肯放开。张杨委婉道:“李医生,你捏疼我啦!”
李帅这才尴尬道:“对不起,你们二位请坐。”
张杨和小李在离李帅不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帅面带笑容问道:“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怎么,身体不舒服?”
小李急忙解释道:“是身体不舒服,到这里就是看病,不是来看帅哥的。”
说话期间,只见李帅摘下口罩哈哈大笑,此刻房子里的气氛活跃了很多。
张杨这才看清传说中男神的相貌。那一刻,她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只见李帅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他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脸上还有一抹和煦的笑容。眼前这位真的是超级帅,帅的让人用语言难以形容。她在心中想象,能和这样的帅男手挽手走在柳丝飘飘的季节,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李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多久了?”
小李答道:“我叫李茜,今年28岁,大姨妈走了一个月,就是不来串门。”
李帅说:“那你先上个厕所,上床我给你做检查。”
李茜:“让我朋友先在你这里坐会,我去去就来。”
李帅:“没有问题,你赶紧去吧,我不会赶作家走的。”
李帅凝视着张杨,目光定格在那一刻。
张杨说:“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我让我心里发慌。”
“你比照片还要漂亮。其实我想看看作家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竟能写出如此锦绣文章,着实令我羡慕啊!”
张杨微微一笑说:“我人老珠黄,谈不上漂亮。写的东西都是制造文字垃圾,不要被我的文字所误导了。我倒是羡慕你,你看看门口排起长龙,那么多的女人都争着让你看病,足以说明你的医术高超。”
两个人说话期间,小李走进门来。
二
时隔几日,李帅打电话约小李她们吃饭。饭桌上小李和李帅谈笑风生,只有张杨独自吃着饭。他们说到尽兴处,张杨只是微微地迎合一下。李帅时不时地看着张杨,而张杨总是一副恃才自傲的样子。
小李:“我说大作家,光埋头吃饭也不聊天。你几天没有吃饭,吃的这么狼狈。”
张杨:“从早上六点起床,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还真的有些饿。你们说话我听着呢,你们继续啊。”
小李:“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没有看李帅那么忙,都能抽空陪咱们吃饭。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么。”
张杨:“我不知道和你们聊些什么呢。不好意思,好像我们聊不到同一个频道上。”
李帅:“我的职业比较特殊,说的都是我行业的故事。令大作家心里不悦。不过,你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了解我这份工作的乐趣。”
张杨直言:“你干的是令无数男人艳羡的职业,却历来被女人所诟病。当一个女人赤裸下身躺在你面前的时侯,你到底做何感想?在你圣洁的外衣下,你的心灵真的是那么纯净么?当你的手开始检查的时侯,难道你心里想的真的只是治病救人,没有其它非分之想?”
李帅:“我心里只是治病救人,没有其他龌鹾的想法。这是个矛盾且香艳的职业,有人说我高尚,有人说我龌龊,更多的却是不理解!我大学毕业后鬼使神差地做了一名妇科医生,从此掉入“香艳”的泥潭,众多女子扑面而来,但是留给我的却是痛苦与快乐并存;从此我的人生更是进入了一个传奇,曲折而又耐人寻味。”
一天,单位领导派张杨给李帅写一个大约长十分钟的专题片,要求半个月时间完成。可是底稿张杨已经写了三天,看来看去还是不满意。令她心灰意冷。她为这事头疼,失眠,精神不振。她在微信上告诉闺蜜小李。
小李则说:“我的大作家,你咋那么笨呢?你坐在家里闭门造车,不如打电话或者直接去他办公室和他聊聊。这样的话,你就会文思泉涌。说不定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张杨:“去你的!他虽然长得很帅,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他把衣服擦破也擦不出爱情的火花。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采访他,他那看病的人多,让人看见怕起风波,我最不喜欢被人八卦了。”
小李嘿嘿一笑说:“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如果你再不靠近他,我就先下手为强了。你采访他,让我去当灯泡,就不怕我这个灯泡瓦数太大了?不去不去,除非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你喜欢谁,我才去陪你,否则免谈。”
张杨笑道:“你这小女子是好了伤疤忘记了疼,你不陪我行。我就把上次你喝醉说话的那段视频发给小李,我看你如何反应呢?还敢给我讲条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李狠狠地说道:“我的大作家,还是你狠,都把尚方宝剑使出来,我还能有什么招数。不就是陪你见一下李帅,用不着你这样大动干戈。”
张杨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我这招数还管用,十分钟后,我们医院门口见面。”
小李叮嘱道:“我的大作家,你能不能把自己打扮一下。画个素颜妆涂点口红,穿得漂亮点,注意一下作家的气质。”
张杨说道:“我去采访又不是约会。他值得我为他打扮吗?我天生丽质,用不着打扮。”
小李不耐烦地说:“好了,不说你,你爱穿啥就穿啥,你就是不穿衣服,我也管不着。咱们十分钟以后医院门口见面。”
张杨叹声道:“知道了,这个贼女子,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说话刻薄。你不要上心,咱们是狗皮帽子没有反正。”
小李哈哈大笑:“知道了,我没有生气。相反去看帅哥,我心里高兴着呢,一会见。”
三
两个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医院门口相见。相互寒暄了几句,便不约而同地朝李帅的办公室走去。可能今天是周末,门口只有几个人。在不远处看见李帅正给一位女士看病开处方,张杨急忙打开摄像机对着拍摄起来。这时,李帅聚精会神地给人看病,并没有注意她们的到来。不知道谁说一句,那不是鼎鼎大名的女作家张杨,咋跑医院来采访了,人们不约而同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李帅这才停住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张杨,急忙和张杨打招呼。李帅笑道:“是啥风把二位美女刮来了,刚才一门心思在给病人看病,真是得罪了。”
张杨一副傲慢姿态道:“你看你的病,平时咋看病,这会就咋看,放自然些,让我取些镜头。”
小李嘿嘿一笑:“我的大作家,说话能不能温柔点。你这是采访,要搞清采访对象,这可是我心中的男神,对我的男神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张杨哼哧一笑:“我的神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得罪我家大小姐,我尽量放温柔些。”
张杨在小李的耳边嘀咕道:“我总不能说,亲爱的帅帅,我来采访你了,然后直接上前拥抱接吻吧!”
小李赶紧上前用手挡住道:“你说什么呢?竟敢和我争男神,我看就是我的克星。”
张杨笑道:“你看上你追求,他不是我的菜,放你一百二十条的心。”
李帅不紧不慢朝她们走来,说道:“二位美女在聊什么,聊得这么火热。”
小李急忙接过话茬道:“就是聊一些女性之类的事情,你要不要参与一下。”
李帅:“呵呵,那就算了。你们进来喝点水。”
小李:“好,知道了。让张杨取个大镜,就进来喝水。”
四
张杨看着李帅笑着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回答我。”
“你尽管问吧。”
“请问你工作多久了,谈谈你工作的感受,在工作中遇到的难题,除了工作之外,你还有什么爱好,还有你今后的打算。”
“我毕业于西安交大医学院研究生,28岁参加工作。在妇产科干了三年多了。除了工作之外,喜欢看外国文学和中国古典文学书籍,还喜欢看足球赛。今后我打算再考博士,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
小李笑道:“我的神呀,现在都是研究生,还要考博士生。上进心咋这么大呢?还喜欢看足球赛,我看你和我们大作家的爱好差不多,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杨看着小李厉声道:“我在做采访,你干嘛不长眼色,还在那里胡搅和。”
小李作揖道:“好了,我不说话了,你赶紧采访。”
张杨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就扮演个病人,让李医生给开单子,我取点镜头。还有,李医生,你平时咋给病人看病,就按方抓药——照办。”
李帅和小李就按照张杨说的做了。
张杨拍完这些镜头,又马不停蹄地跑出去录医院的全景。
这时,一位看起来大约有40岁的妇女用手捂着肚子跑了进去,脸上不时有汗水淌下来,脸色蜡黄,精神不振。
张杨随即拿着摄像机跟了上去。只见那位中年妇女大声喊道:“医生,快快救救我,我肚子疼得厉害,说完便倒在地上。”
李帅听见喊声,急忙从办公室冲了出去。他跑到中年妇女跟前,二话不说抱起中年妇女直接去了检查室。
李帅给中年妇女检查完毕,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十分钟后,那女人脸色转换过来了,精神比刚才好多了。
李帅对中年妇女说:“你是宫外孕,我先给你打了一针止疼药。你这个病,目前看的话,要先做手术。”
中年妇女道:“咋回事,这么严重,不做手术行吗?”
李帅答道:“只能做手术了,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中年妇女道:“那好,我听你的。我知道你的手艺如同华佗行医——名不虚传。我想让你给我做手术。”
李帅说:“那可以。我安排周一来给你做手术。你先办入院手续,我先给你开些消炎药和针剂,你先慢慢用着。”
站一旁的张杨向李帅问道:“我可以周一来拍些你做手术的镜头吧?”
李帅慢慢地说:“这个可以,但是必须尊重患者的隐私权力。”
张杨解释道:“你放心吧。到时候我用马赛克遮住患者隐私部位和脸,远镜头拍一下,不会影响你做手术的。”
李帅:“这样更好。你看我今天还有很多病人,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张杨道:“好吧,我们周一见。”
小李:“我们都加个微信吧,到时候有啥事情在微信上说,比较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