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凰·舞】雪飏春声,情到深处恨语浅(散文)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今夜又将无眠,我徘徊在深秋的庭院。庭院深深深几许,不及相思烙我心。深秋的庭院,亦或森森,有几许寒意,却无凝滞,发散着思绪,使得我的心不再宁静。
多年来似是养成了一个习惯,有事没事总喜欢在庭院呆上一段可有可无的时光。岁月催人沧桑,而心则尤为沧桑也寂寞。有谁在深深的静谧的庭院聆听我的心声?
喜欢这样一首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人尽享着夜光美景,意兴阑珊,却有人为之踟蹰。那一年,偶然的时机,上天送来了温柔的她,那可真的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的是含情脉脉的人间仙子。
记得是在我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在我的家开了生日派对。四室两厅的房子,容下了二十来位友人。我青春的生日,一些友好前来热闹一番,只为重情重义的我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他们的到来,是春天的开启,也是我情感升华的开端。那天,我的一位羡慕我的小文友带着她的表妹也应约了我的邀请,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小文友的表妹,步履姗姗,如月光温柔我的眼睛。她来了,宛如仙子,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摄人心魄,且透着迷人的柔和的光辉。她来了,满室生辉。她来了,她叫雪飏,很美的名字,不知不觉就沁润了我的心灵,那一瞬,犹如一眼万年。
生日派对很是热闹,有的弹琴,有的吹笛,有的拉二胡,有的表演单口相声,有的诗朗诵,有的载歌载舞,有的调济氛围,融融乐乐好不快哉!雪飏羞怯,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极了玉美人,让人极想为她歌吟。我感觉生日派对的主角不再是我,而是文文静静的腼腆的温柔含笑的纯纯的雪飏。我们的目光相对,感觉心有灵犀似的。我的灵魂发问:雪飏,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平时我是一个相当自傲又自负的人,几乎没人能进入我的法眼,因为才情才貌相当出众,所以,几乎没有对眼的人。雪飏来了,我的心微起波澜,的确,雪飏疑为天仙飘落红尘,纯真而靓丽,世间少有。只是她从不颦眉,只有纯粹的笑容,笑容中透着一派纯真,整个人都是纯纯的柔美的。《红楼梦》曾言,“女儿家是水做的,”这句话放在雪飏身上也并不为过。她就是那泓清水,却展示人间独有的柔曼的魅力。她不想征服某个人的心,她仿佛只是来世间的一朵幻影,丽光可人。她无意间走进了我的心扉,我的心整个儿都盛着她的温柔美丽。我发觉我真的动心了,我多希望我来这人世间会有着神圣的爱恋。
生日派对依然继续,开始了跳舞。我象征性地跳了几曲,之后,我的重心转向了文文静静的雪飏。我绅士般地伸出温和的右手,微微躬身,向落入凡间的天仙子雪飏发出了邀请。羞涩的雪飏红着脸,却也大方的接受了我的邀请。当音乐响起,当目光相接,情意油然而生。“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歌曲回旋,我微微扶住雪飏的柔软的腰肢,翩翩起舞。雪飏是第一次跳舞,我则是跳舞的好手,科班出身。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让她合着我的节点,也合着音乐的节奏,一起感受青春激昂。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闪烁晶莹的光,似是为情感感触所感染,看得出她的眼睛有了不世出的诗意,只为眼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请跟我来》这一曲实在是恰到好处,悸动人心,给人快意,熨贴我的诗意灵魂。生日派对的那一夜,我和雪飏跳了三个曲目的《请跟我来》,直至她的额头沁出星星点点的晶亮的汗珠。“累吗?”我忽然发现我开始学习了温柔体贴。雪飏微微温柔的一笑,道:“不……”我送她到场边的椅子上坐下,顺着泡了一杯银雾茶给雪飏。雪飏温柔的看了我一眼,我身心犹如电流游走了一遭。生日派对依旧继续,我的友人们结伴起舞时,我却来到了不比客厅小的厨房,为雪飏削了一个香香的苹果。平时我吃苹果都是带皮一起吃的,想到仙子般的雪飏,那有着“公子哥”派头的我,亲自为雪飏削了一个苹果。当时我不知道这就是爱意相生,当时认为这是一个大男人理所应当的作为。我拿着削好了的苹果递给雪飏,道:“我削的苹果,请你吃!”雪飏温柔地笑笑,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应声道:“嗯,我吃一小半,吃不了一整个苹果。”我也是率真的人,于是便回应道:“那分我一半得了,我可不讲究。”在翩翩起舞的派对外,我和雪飏嚼着香甜的苹果。我嚼着苹果,心中却有着无限的感慨:老天真懂我的心!
我想起了那首歌:“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天上的明月……”雪飏的出现,填补了我二十二年的情感的空白,我想对整个宇宙大声说:我爱!
我的爱纯纯的,高洁的,许是圣洁的,我的心灵接纳这份纯纯的爱,没有一丝丝的杂念。雪飏就是那温馨的月亮,照彻我的心。雪飏,清纯的一朵素洁淡雅的玉兰,她的光、她的香、她的美、她的温柔,予人以善以美以爱。这一段不食人间烟火的情感,弥漫于心。我愿时光停留,定格于我的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极愿那是岁月静好。我愿雪飏可以从此永远占据我的心灵。
如果那时懂爱,或许那就是我的初恋。只是那时不懂爱,永远只有初恋空空的存在。
生日派对终于在凌晨两点左右告白。二十二岁青春美丽时光,大可回味。我的友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我则送天仙子雪飏回家。
穿越大半个城市,静静聆听呼吸的心音。我送雪飏到了她所在的教育小区,不忍说再见,可是雪飏天明时还得上学读书,我可不能耽误她,我们不得不道别。那时的我们,都已在彼此的心中存活,惟一缺的是相依相存。“我等着你,五年,我们再相聚相守!”我信誓旦旦。雪飏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微笑却带着一丝泪光:“嗯,我也等你,等你……”我轻轻拥了拥雪飏,感觉春风般的温馨。
我看着雪飏,雪飏看着我,似是生生世世,如沐杨柳春风。雪飏的目光柔情而透着心音,我知道雪飏的心已经接纳了我,我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我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她就是我的前缘今世的心上人。我在乎雪飏,在乎雪飏美丽的心灵,在乎雪飏的一切。我遇到的人,生命中只有雪飏最为温柔清纯,犹如天使一般的存在。我真的相信雪飏就是天仙子,她是老天赐给我的天仙子!
我要为雪飏写作,我要为了雪飏的爱恋写部惊世骇俗的大部头小说,我要为了雪飏而扬名立万。雪飏走进了我的心,我奋斗的动力来自清纯美丽温柔可人的雪飏。什么爱江山爱美人,我觉得雪飏就是我生命中一切的一切!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想念雪飏,不管学习中还是工作中,雪飏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
我感觉我是个写情书的高手,但我极少给雪飏写情书,怕影响她的学习。学习是第一要务,可也记住诗人所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偶尔的书简,像极了过年,开心得像是要上天。读雪飏的书简,每一个字都沁润我的肺腑,促我鲜活每一天。
那时,我所有的感慨凝成一句借用的古诗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雪飏的书简称得上是我的人间情话。
我美丽的梦想随岁月而愈益憧憬。
等待,期待,一切都是美丽的。“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的心欢喜着,爱着。
美丽归美丽,然而,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几年后,我刚才外地回来,我的母亲犹犹豫豫的、噙泪告诉我:“儿,你要挺得住……”我极为诧异母亲的表情,忙问道:“妈,咋的了?”母亲抹着泪,声音极度哽咽:“儿,你的雪飏出了车祸,走了……”
我顿时懵了,这不亚于晴天霹雳,这可是直接要了我的小命啊!
我痴痴呆呆的,不敢相信,但母亲的泪彻底的让我知晓了这一次眷顾我的老天并没有开玩笑,我的雪飏真的走了,不辞而别!
我的心剎那间碎了,碎了的心浸着殷殷的血,透过血脉,透过我的五脏六腑。
当时我没有泪,我哭不出,我的情感,我的灵与爱,全都被抽走,随着雪飏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僵尸般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七夜,一个人默默地流泪。我的泪不是让世人看的,我的泪是为爱恋的雪飏而流。
那七天七夜,真有如这般光景:“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我一蹶不振,感觉这世界从此没有了我,我的日子昏天黑地。雪飏去了,我宁愿相信她在天上等我,等我与她天上携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庭院深深深几许,或可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进入深秋的庭院,没有故事。没有后续的传说,只有无尽的徘徊,似是吐诉春声。
我的雪飏,我的爱恋,这一生竟也是: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秋风凄凄,吹华发掩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