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虚惊一场(散文)
“同志,你有口罩吗?请戴好口罩上车!”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来。”
“那就对不起!请不要上车!”说完,公交车们“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这是我近来每每在车站、站台或公交车上耳闻目睹的一幕情景。这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人们:新冠肺炎疫情仍然没有完全消退,局部地方还出现了多例疑似病例,还在一定程度上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我们不但不会对公交车驾驶员这种貌似冷酷无情的做法感到不满,反而觉得他们可亲可敬,说明他们在紧张忙碌驾驶的情况下,仍在牢记党和政府的嘱托,担当起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的神圣使命。
当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公交车内往返于县城、市内时,眼见许多讲文明、主动维护车内环境卫生的感人事迹,我不禁触景生情,想起了今年春节前夕的腊月二十九日发生的一桩令我难以忘怀的事情。
还是在去年过小年之前,远在贵州务工的亲家晚上特地给我打来电话,预约好腊月二十九日老家过大年的那天中午,邀请我们一家三口去16公里的县城和他们家一起过大年。他说今年是他们家娶媳妇办大喜事之后的第一个新年,要邀请我们一家包括他附近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全家人,共同过个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大年,以图来年吉祥如意。当时,武汉首发的新冠肺炎病毒疫情尚未波及到全国各地包括我省,对于亲家的这份深情厚意,我们自然分外高兴,当即欣然接受。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日。这天上午十点半,我在爱人先走两小时后,也踏上了去县城亲家过年的公交车。环顾车内前后左右,发现整个车内鸦雀无声,异常寂静无一人说笑。就这样,数十名带着口罩的男女乘客,默默无声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毫无表情,只在后面才有一名少妇在哄着自己两个年幼小孩不要打闹。这说明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已使珍爱生命的人们都已产生人人自危的恐慌心理,也以尽量少说话,防止病从口入和呼吸道感染有关。
大约11时左右,我到了县城下车后再转乘203公交车,见车内乘客不是太多,一点也不拥挤,便在前面一个靠右手的单个位置上坐下,与我隔一条过道坐着的是一名打扮光鲜、年约45岁左右的中年女子。岂料公交车行驶不到一百米,这名中年女子突然“嘎”的一声,对着公交车正中过道上当众吐下一大口浓痰。这不仅令全车人惊愕不已,更是令近在咫尺的我感到作呕恶心。我想:要是她真的是新冠肺炎病毒感染患者,不仅我首当其冲要糟糕,就是全车乘客也要遭殃。想到此,我不敢正视那口浓痰,一味用卫生纸捂住鼻子和嘴巴,仿佛那口浓痰在我眼前已幻化出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向我们凶猛扑来……
我不敢往下想,气愤得大声对她说:“你怎么搞的?!公交车上还当众吐痰?是不是在害人?”
车上乘客听我一说,也纷纷跟着谴责她的无良行为。
这女人看我一脸愠怒,又转头看到车上大多人都在瞪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急忙伸开外面那只靠近车过道的脚来回猛擦自己吐下的那口浓痰,以为这样用脚擦掉便没事。看着那口浓痰被她擦得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令人恶心,当时想阻止已来不及了,看她这一错上加错的严重行为,内心的愤懑顿时又像火山爆发一样再也抑制不住了:“你这女人真是龌龊!冠状病毒疫情传播时期,你还在这样大胆放肆,缺德啊!”
“我不是刚刚用脚擦掉了吗?怎么还说我龌龊、缺德?”她不服气瞪了我一眼,用手指指车过道擦痰的地方说。
“你还好意思说擦掉了?”我指点的右手气得一味颤抖不止,“你不擦还好点,你这一擦,吐痰的面积就更扩大了,细菌病毒会散发得更快啊!你在这里害人啦!”
这时车内乘客听我这一说,都相继对那无良女人嗤之以鼻,斥责声不绝于耳。那女人意识到问题的更为严重性,或许是怕我及全车人不会饶过她,故坐在座位上用两手蒙面不敢吱声。但我总觉得她对全车乘客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作为离她最近、目睹了她恶作剧全过程的我,有责任有义务代表大家要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否则影响极坏,引发觉悟不高的人跟着犯错,她自己也会执迷不悟继续祸害社会。
于是我便大声的质问她:“现在我们省市都出现了几例疑似病例,你知不知道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已经很严重了?”
“知道……一点。”她探出头来慢悠悠吐出几个字。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忍着还当着全车人的面吐痰?这是一种什么行为?有公德吗?”
“当时实在……憋不住。”
“你实在忍不住,可以打开车窗吐出去啊!”
“打不开啊。”
“怎么打不开?车窗拉手就在你身边。”我没好气的用手指了指那车窗拉手,“你没长眼睛是吗?”
那女人见我声色俱厉,又目睹全车人正在对她怒目圆睁,不少人气得在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她骂。这时的她自知下不了台,吓得慌慌张张拿着行李提前下车了。望着她灰溜溜下车的狼狈相,我真感到有些晦气,仍在想:要是这个无良女人真是新冠肺炎患者,我可就糟了,全车乘客也遭了……我不敢往下想,只是一味后悔不该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麻痹大意冒险来亲家家里赴宴,要是等下一班车也好。但愿自己是杞人忧天多虑吧!
约莫一刻钟后,我终于步入了亲家亲母家,但见亲人们都已在餐桌上坐定,只等我们一到就开宴。此时此刻,心有余悸的我仍没有完全从刚刚公交车上那惊怵的场景中摆脱出来,仍在想着那不愉快而又可怕的一幕。觥筹交错的热闹氛围,满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丝毫没有诱发我的食欲。直到亲人们频频与我碰杯,提醒我吃菜,我才缓过神来。
晚上,热情好客的亲家亲母又把所有客人留下吃晚饭至七点多钟才散宴席。此时,亲家亲母考虑到通往我们家乡的公交车已经休班了,便留我们一家三口住下。当他们问起我中午为何不多喝酒吃菜时,我便把上午发生在公交车上的惊魂一幕告诉他们。
亲母听后一脸肃然说:“这种人一没有素质二没有公德!下次一定要远离这样不文明的人!”亲家听后也一直摇头不止,一副深恶痛绝的神态。直至翌日大年三十下午三点半钟以后,我和爱人未等有事下楼的亲家返回就起身向亲母告辞。
亲母听后忙说:“现在外面冠状病毒疫情感染严重,出去很不安全!你们最好不要走,就在这里过正月初一吧!”
听了亲母的好意挽留,我好生感动,但一想到这天是大年三十的除夕,按照乡俗和历年来的惯例,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家里贴好春联,当晚还要分别打爆竹关财门、开财门,以求来年的吉祥如意、美梦成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即使在亲母家度过初一,或再小住几天,但总不能一直待在亲母家不走吧?现在疫情形势日趋严峻,一旦延误回家最佳时机,到时候想回家也不可能了。于是,我将上述情况告知亲母,最后又追加一句:“现在就得走,否则就赶不上回家的末班车了!”
当亲母听到这些情况和我后面强烈的语气后,便不好强留,只得一再叮嘱我们在路上和车上要特别注意人身安全。刚下楼,便发现外面寒风呼啸,密密麻麻的小雨被狂风吹得像无数道斜杠悬挂于天地之间。面对如此恶劣天气,归心似箭的我和爱人及小女儿三人哪能顾得了这许多,迅速撑开雨伞一头扎进那肆虐的狂风骤雨之中……
此时,新冠肺炎疫情在我们家乡也急剧加速严峻起来,幸好在大年三十晚上我们三人赶回了家,要是晚一两天就回家不了,因为正月初二一早,县城通往我们家乡的公交车就停运了。想起腊月二十九日上午在公交车上那惊魂的一幕,仍不免使我心有余悸。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检验证明,那名吐痰女子并非新冠肺炎疫情病毒感染者,自己一直身体安然无恙。但就是从这天起,我们全家人都变得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即便是有少数热情好客的亲友邀请我也是婉言谢绝。那时,记得网上一首疯传的诗是这样写的:
宁愿自喝自醉,也不参加聚会。
宁把自己灌倒,也不出去乱跑。
宁把脑袋睡扁,也不外出冒险。
宁把裤头坐破,也不出去惹祸。
宁可憋的冒汗,不给政府添乱。
纵观这首打油诗,虽然没有完全押韵,韵脚也有点乱,甚至个别语句欠妥,但此时此刻也代表了我包括众多国人的心情。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现在,新冠肺炎疫情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个多月了。自那以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坚强领导下,亿万中华儿女众志成城,共克时艰,以“痛打落水狗”的壮志豪情来消灭这场瘟疫。特别是那些英勇无畏的白衣战士和舍小家为大家的志愿者的倾情付出,无私奉献,终于在上半年就打赢了这场无硝烟的人民战争。虽然眼下在我们国土局部地方存在一些新冠肺炎患者,但这大都是从境外传入感染所致,感染患者数量与今年一、二季度相比,可谓是九牛一毛,小巫见大巫。只要我们大家密切听从党和政府的号召,平时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自觉维护公共场所的良好环境卫生,我想新冠肺炎疫情这只瘟神定会很快在中华大地逃之夭夭,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