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是惑不惑(随笔)
晚上十点多了,我开着小台灯画画,隔着不远处传来钢琴弹奏着的熟悉曲目《那个男孩》,甚是熟悉,几个轻缓的音阶,徐徐上升又下去,来回往复,扣人心弦。如此这般舒适惬意的情节,在这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都市夜晚中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时的模样,像一个影子,在每个灯光正炽的路口,从不缺席。仿佛我没有青春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痘痘。我没早恋过,遇到他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他一直在追我,保持着时时报备的习惯,经常拉我去吃吃吃、逛逛逛、买买买,好像我的爱好就是他的爱好。后来遇见他,才明白,原来万般设想都会变得无关紧要。原来我喜欢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我看见过你,我认识你,熟悉你,深知你,别问我怎么做到的,我会告诉你我就是具备这样的能力。我看见过你哭泣,是在那个夏天。那年夏天出奇的热,知了也被烘烤懒得发出叫声,在我记忆中是这样的,每次回想总能在眼里浮现腾腾热气,那天太阳把天空的一大块烧成金红色,你穿着白色的短衬衣,七寸裤,小白鞋,从我们学校到小溪有一段石板盖的小桥,两旁是半米高的狗尾巴草,你从那里走过,伫立在溪边,像是一尊雕塑,洁白的雕塑。不像是刚来到,却像是早已就在这里待了很多个日月,当然我是知道你在一刻钟以前刚到的,也知道你也只是这一刻才选择静静地伫立着,望着天空一角金色的红晕,这一刻钟你不断的来回踱步走着,有时若有所思的停顿,有时疾步马上离开这里。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不见了,或许,是迷路了,或许,走到小溪下游去了吧……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要是男生,即使一个女性颜值不是很高,若有才华也是值得去欣赏的。可现如今整个大环境对女性的外貌好像更多的是挑剔,少了些宽容。几乎都陷入了“美貌至上”的樊笼,似乎所有的女性都在为自己的容貌焦虑,好像胖、眼睛小、个子矮、没衣品、学历不高、家庭背景不够好等标签都能让当代女性自卑。以至于,即便是在快乐之际,也会悲从中来,说出一些困扰。比如,在两个人很要好的时候,突然含泪问道: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甚至说:不要这样对我好,我怕你以后不对我好,我会更伤心!他从不曾明白,为什么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胡思乱想!或许,对男生而言,他在拥抱的时候,从未想过会失去,更不会问:“你是不是永远都对我这么好?”他只相信眼前的快乐,没有想过日后。毕竟,他们一辈子都在追寻“心动女孩”,而这世界也从来都不缺好看的皮囊,他们也总能在不同的女人身边周旋,抑或是,对不同的女人说着同样的话。怎么说呢?男人真的就是很猫系那种,他们就是喜欢去追逐那些得不到的,对喜欢的任意的肆虐。明明很讨厌猫,说起我害怕甚至讨厌猫的原因来,自己觉得是理由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猫的性情真的和别的猛兽不同,猫--凡捕食雀、鼠,总不肯一口咬死,定要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厌了,这才吃下去。再则,疑惑地是:它不是和狮虎同族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副媚态!或许,这仅限于天分之故罢,假使它的身材比现在大十倍,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么一种态度。然而,这些口实,仿佛又是现在提起笔来的时候添出来的。要说得可靠一点,或者倒不如说不过因为它们配合时候的嗥叫,手续竟有这么繁重,闹得别人心烦,尤其是夜间要看书、画画、睡觉的时候。反观男人呢?他们在喜欢你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对你“言听计从”“千般献媚”,可一旦不喜欢了,说的都是你的各种“不是”。就是你哪怕和他很多年,在你们分别的时候,抑或是,分开很久,他依然如同噩梦一般缠绕着你,让你心有余悸……
这一年,你的人生是否又在缝缝补补中度过?明明依然爱画画、拍照、跑步、写日记吐槽,也会仅仅醉心于一个浪漫的黄昏:想着愁云惨淡畏首畏尾的是活,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的也是活。既然如此,何不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人有千万种低潮的可能:升学受挫、失恋、失婚、失业、贫穷、疾病……哪怕如此,我们仍在苦难的夹缝中,完整地活着。或许,泥沙俱下并不完满的生活,才是组成宝贵生命的原材料;或许,悲欢离合是正常的,孤独才是生命之常态。
尘世是非,躲不开人间风月;人间风月,躲不开情深意长。在这个复杂、变化多端的世界,内心的照见的东西当然也是富于变化、五花八门、多姿多彩的。毕业后,陆续接到很多同学的结婚喜帖。仔细回忆,好像读书那会,并不是很爱同人交谈,所以,谈不上是很要好的关系。惊奇的是,读高中那会就没什么交流,然后大学四年结束至今,怎么也有七年左右的时间了吧,竟然各种方式告诉你,他(她)结婚了。讲真的,此类行为,我是真的觉得挺迷惑的!嗯,最后呢,但凡通知我的都一一送人情了的。怎么说呢?权当作是扶贫吧,因为从没指望那些人还!就是,哪天我真的要结婚了,我是不会给自己曾经都没怎么交谈的人发请帖之类的。
我想:年少的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应该保持着一颗喜悦的心吧,那样的话,哪怕是几十年以后,就算再相遇,我们依然可以很轻松地从人群中将彼此辨认出来啊。后来发现,好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再见面时,彼此都有一点不同了。有的人多了一双悲伤的眼睛,有的人多了一副冷静的嘴角,有的人是一脸的喜悦,有的人却是一脸的风霜。后来发现,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地来改变我们的容貌。那些没有再见的人,那些没能共度的沧桑,都隐隐约约地写在彼此的脸上了。后来发现,原来,人竭尽全力的追求与命运漫不经心的指向的时候,结果都是南辕北辙的。
窗外树叶簌簌的声响仿佛是这冬季夜里染受了风寒的老人,那个火热的夏天发生的许多事,都悄悄地,悄悄地流逝了……